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归已很楞,当然没玩过这个,就让叶青给他讲解规则。谁输了,就在脸上贴条子。

很显然,归已是和连赌棋都会输得惨不忍睹的人,怎么会这么有智商玩得通斗地主,再加上叶宋和叶青都是老手了,两姐妹联起手来把他斗得如战败的公鸡十分颓废,不一会儿脸上就贴满了条子。当叶青再次给归已脸上贴条子时,发现他整张脸已经没地方可贴了,于是就贴在他的耳朵上,归已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们能不能让我赢一次,不然这牌没法好好玩儿了。”

叶宋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再给你三次机会,你如果能在这三次中赢一次,就给你一个很爽很爽的奖励。”

归已问:“什么奖励?”

叶宋瞟了一眼叶青,叶青暗道不妙,果然叶宋就道:“不如,让叶青亲一下你?”

“胡闹。”归已顺口就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归已却在不知不觉中重燃斗志,显然这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叶青则满脸通红地嗔怪叶宋一眼,叶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似在道:“急什么,如若不想他赢,他就是拼得个头破血流也铁定赢不了。除非你有意放他水想他赢,你想他亲你。”

于是叶青也重燃斗志,比归已更加昂扬,她是一步都不会让归已的。叶宋闲适地握着手中牌,一边打牌一边观看两人暗暗较劲,感觉也很不错的嘛。

车夫吃完了饭,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他一见归已的满脸条子,就忍俊不禁。归已递给他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却略带杀意,意思明显得很,要是车夫敢把他今晚的事说出去,就小命不保了。车夫缩了缩脖子,赶紧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三局下来,归已还是一次都没赢。叶青仰头就大笑,笑声把微微浸凉的江风都渲染得愉悦起来。

叶宋若无其事地问了问车夫:“我们回来多久了?”

车夫道:“应该快两个时辰了吧,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叶宋把牌丢在了牌桌上,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归已,解船索,准备走了。”

车夫一惊:“不等公子了?”

叶宋疑惑地看着他:“就等两个时辰啊,时辰一到,他不回来就是不打算回来了,还等他作甚?”

“可是公子……”

“那百秀居里的美女,应该韵味都还不错,放心,你家公子在这里是不会吃亏的。”叶宋见归已麻利地解了船索,“快,去把那几个船夫都叫上来,准备撑船上路。”

叶青不确定地问:“二姐,真不用等苏四啊?”

叶宋悠悠道:“等了不回来,就要再等?我们不用等他,他也不用再回来了,反正这船上不是有归已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会少,对我们好对他也好。”她回头看着叶青,“你记着,以后等嫁人了,不能在这方面太过惯着你男人。等等等,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拿来等。”

叶青暗吁:明明她二姐就是……过河拆桥嘛。苏四啊苏四,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了,真是花心风流得过分,路上平白遇到个陌生女子就要去好人做到底,也不管……咦?二姐她这是在生气吗?

恰好叶宋这番话被归已听见了,归已虽木头,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一句:“要娶叶三小姐的人必是很爱她护她的人,不会舍得让她等的。”

叶青瞅了瞅归已,慌乱地拨着轮椅就往船舱里去,道:“我、我……二姐我先回房了。”

船夫都准备就绪,开始合力划桨,将船缓缓驶出了码头。

叶宋背靠着栏杆,双手搭在栏杆上,笑得自在。就在这时,码头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叶宋眯着眼睛举目望去,随之出现很多明亮的火把,有人在大吼:“抓住他们!快抓住他们!”

叶宋定睛一看,好家伙,前面有一男一女正跑得酣畅淋漓。那姑娘的裙角,在火光的映衬下,摇曳不定,被身边的男子拽得踉踉跄跄几欲跌倒。

而那男子,不正是替人姑娘出头去楼子里惩治负心汉的苏静么。

两人也算得上是狼狈。

苏静拽着英姑娘跑到了码头边,见船已经驶出码头了,抬头穿过迷茫的夜色恰好对进叶宋的眼睛里。苏静无奈道:“多等我一会儿都不行?”眼看着追他们的人越来越近,苏静顾不得许多了,又对英姑娘说了一句“冒犯了”,随即手拉过她的胳膊,便带着她飞身而起,脚在水中套船索的木桩上用力一蹬,朝叶宋所在的那艘船飞去,嘭地一声落在了甲板上。

岸边那群人见他俩上船了,无法再继续追打,便在岸边站了一会儿,叫骂一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英姑娘瘫在了甲板上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有点点乌黑的痕迹,不断地一手揭自己的衣领一手往脸上扇风,道:“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叶青闻声又出来,见状问:“你们怎么会弄成这样?”

英姑娘哼哼道:“哼,负心汉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再也碰不得女人,还一把火烧了百秀居!”

叶青道:“那你现在怎么办?”她看了看自己的船,“我们,我们是要去姑苏的。要不我让船夫停下来,先把你放上岸?”

英姑娘一听,惊喜地跳了起来:“你们要去姑苏?正好正好,我也去啊,我家就在姑苏啊,你们不介意让我搭个顺风船吧?”

苏静连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跑到栏杆边找叶宋说理了:“喂,时不时我再晚些时候,就赶不上这趟船了?你认真的?”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相当于把叶宋圈围了起来,靠近时,呼吸尽数喷洒在叶宋的脸上,一起一伏的,额上有一层薄汗。

叶**静笑道:“你觉得我有跟你开玩笑吗?”

“唷”,苏静啧啧道,“不会是因为归已来了,你已经用不上我了,所以想着方儿想把我甩掉吧?我就这么招你嫌?”

“你怎么知道?”

“还是说你生气了?”苏静尾音儿抬高三分,有些轻佻,又有些试探,“你不喜欢我去招惹别的女人?”

叶宋冷不防嗤笑了一声,道:“你是我谁啊?我生你气吃饱了撑的?”

见叶宋和苏静在交流,叶青不好打扰,便擅做主张地把英姑娘留了下来,就让她搭个顺风船把她送去姑苏。于是叶青就带英姑娘下去洗把脸,等整理干净了以后出来一看,叶宋跟苏静还在交流。

“还说没有生气”,苏静半笑半认真地凑了上去,手指抚过叶宋的眉头,“这里有点皱。”叶宋伸手就打开,他又先一步主动撤回,又把那套冠冕堂皇的话挂在了嘴上,道,“我们是好朋友嘛,有什么话有什么心情是需要藏着掩着的呢,你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哪里需要我改的地方我就勉为其难地改一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女人还是不要太口是心非。”

话一说完,叶宋就动手打他。他笑嘻嘻地两步跳开,又道:“原本我是可以早点回来的,但我不想用轻功抱着一个女人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一边跟叶宋过招,一边闲散又道,“我就只那样抱过你,不曾抱过别人,不然你还真当我是饥不择食的流氓了。”

“哈,你敢说你没那样抱过你那娀儿?”叶宋故意激他,使得他步伐一滞,叶宋随后得逞,一拳挥在他下颚。

英姑娘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见苏静吃亏,毫不犹豫地甩手扔出一枚银针,直逼叶宋而去。苏静见状,眉头一锁,飞快地回过神来,叶宋侧身躲开时,他自后捞起叶宋的腰便把她扯入怀中,堪堪躲开。

那枚银针,稳稳插在栏杆上,轻轻颤抖。

苏静云淡风轻地笑道:“英姑娘,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英姑娘鼓了鼓腮帮子,道:“我见她欺负你。你帮过我,我当然也要帮你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在欺负我?”苏静反问,“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在打情骂俏么?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

这时归已眼睛木木地盯着苏静放在叶宋腰上的手,开口了:“公子请自重。”

苏静心想,有这家伙跟着就是很麻烦,连忙松了手,道:“喂喂你也看见了,刚刚我是在救阿宋,莫非你主子还真吩咐过你要砍我的手?”

叶宋闻言淡淡笑了,看着转身回舱的英姑娘,低低问:“她什么来头?怎么你随手救的一个女人,都会使银针。”

苏静摊手,道:“暂时还没有头绪,再看看。”

船上有好几间房,每人一间绰绰有余。晚上大家都各自回房去休息了,船夫们也是撑一会儿船便要睡一会儿,船顺着江水往前行,船上的灯摇摇晃晃,颇有些孤单。

叶宋躺在简便的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随着船身时不时摇摇晃晃,她脑子里也跟着摇摇晃晃,终于不多久就再也受不住了,爬起来就打开窗户头伸出了外面,外面是滔滔江水,她张口便干呕了起来……

同时,白天还很期待坐船的某青,也正扶着窗棂,吐得个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