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误会了,云岚从不曾污蔑过大姐姐,若是母亲不信,自己瞧便是。”宋云岚说着,把手中丝帕扬了起来,下面一角处用着银色丝线绣着一个小小的琼字,丝帕上的图案更是鸳鸯交颈,是何寓意自然不言而喻。
“定是你陷害的琼儿,手帕是你交给冯洲,定是偷了琼儿的帕子嫁祸于她。”大夫人瞧清楚上面的图案和字后,脸色骤然变了下来,再也不如方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母亲说话可是要讲究凭证的,如今说着云岚嫁祸给大姐姐,可是有什么证据?”宋云岚收起手帕,抬头瞧着她。
“还需要什么证据,如今冯洲出现在你的院子,并非是旁的人院子便就是最好的证据。”
大夫人自是要竭尽全力的维护着宋琼岚的声誉,现下也只能一味的把今日事情尽数推卸在她身上罢了。
“冯少爷并非是时常出入我们侯府,对于府中不熟悉寻错了地方也是常有的。
况且后宅也都是一些女眷居所,平常定不会随意让外男进入,今日冯少爷误把我这里当做大姐姐的院子也并非没有可能。”
宋云岚说完后,见着宋侯爷面上明显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近日我倒是一直不曾瞧见过大姐姐,又如何能从她哪里寻来帕子。”
宋琼岚的院子哪里是她这种庶出小姐可以比拟的,丫鬟婆子伺候着的人一大堆,平日里就算过去串门也还是要围着许多人,更何况是去偷一条帕子。
女子手帕最是私密之物,平日里都看管的最是严重不过了,若是让哪个人捡着寻了去,定是要被毁了声誉的。
黄涵梅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急,忍不住替她说话道:“老爷,二小姐说的倒也属实,大小姐处俾妾也去过一次,底下伺候着的人着实不少,若是想要过去寻着什么常见的物件都颇为困难,又何况是这种女儿家私密的帕子。”
“今日事便就算了,日后若是让我知晓你做出什么有辱门面之事,我定是不会饶了你。”宋侯爷冷着脸,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之意的说着。
“云岚自然是不敢。”宋云岚俯身行了一礼,在瞧着宋侯爷几人走远后,这才起身。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毕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瞧着她,见着众人离开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倒是不知道为何就惊动了宋侯爷与大夫人,明明在找人的时候,毕雪因着怕惊动府中旁的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吩咐人动作小一些。
还不等宋云岚开口阻止她,便就连着她已经推开门,想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半晌见着她脸上没有什么旁的神色后,这才提着一颗心抬腿走了进去。
才刚刚迈进屋内,便快速扫视了一眼,并没有见着凤子墨的身影后,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今日是奴婢不好,想着小心一些,却不想还是惊动了大夫人与老爷。”毕雪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着。
“这是不怪你,就算你没有任何动作,大夫人与父亲也是会过来的。”冯洲能够进了后院,且还是进了她这处愿意,并非是偶然。
“小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有人陷害小姐?”毕雪瞪着双眼紧紧盯着她瞧着。
“若是不然,你还当真以为,这件事只是凑巧不成?”
“只是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这条手帕究竟什么时候被人偷了出去。”宋云岚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了那条手帕,眼底一片冷色。
似是含着满满的一层冰霜一般,叫人瞧上一眼便就觉着冻得有些心寒胆战。
“那冯洲从自己怀里拿出来的不是大小姐的丝帕吗?”毕雪有些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双眸紧紧盯着她手中拿着的那条帕子。
“不过是我自己换的罢了。”宋云岚低垂着头。之前在自己找不到那块儿帕子时,就已经留了一个心思,特意让白玉去宋琼岚处拿过来了一个她的帕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却不想今日倒也当真用上了。
“小姐的帕子怎会落在冯洲手中?”毕雪从宋琼岚帕子上转回注意力。
“我们院子里怕是还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宋云岚原本以为,自己院子里属于大夫人安插进来的人都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了,却不想竟还是有漏网之鱼。
若非是她多了一个心,怕是今日私通冯洲的罪名就要真真切切的落了下来。
“小姐以为那个人会是谁?”毕雪想了一会儿,抬眸瞧着宋云岚说着。
“我倒是有些不知,只是这几日谁进来过我的房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自己手帕的人,定是自己院子里伺候着的。
如今,自己近身用的东西,也都是在毕雪和芷儿两个人处保管着,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定不会是她们二人做的。
“奴婢前两日瞧见玲儿偷偷进了小姐房内,当时被奴婢撞见,面上还有些慌慌张张的,说是替小姐打扫屋内。
奴婢倒也没有在意,如今现下回想起来,只觉着很是可疑。”
“玲儿?”宋云岚仔细想了想,只觉着她平日里话不多,颇是安分守己的模样,倒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姐现下可是要处置玲儿?亦或者奴婢先去把她带过来,小姐询问一番。”既然已经有了怀疑的人,毕雪自然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把她解决了,免得整日里还要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她,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又要被她寻着什么空子。
宋云岚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倒也不急,免得打草惊蛇。
你多注意一些她的动作,今日事情倒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她所为,她日要抓个人赃并获才好。”
“是,小姐。”毕雪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外衣,在挂在屏风上后,才说道:“现下时辰不早了,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