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是,如今府里这些个主子已然是不少了,若是在有什么小主子出生,势必会有旁的什么是非。”毕雪对于宋云岚自是极为信任着的,现下见着她如此说着,也是连连跟着一同附和着。
绛福苑。
“夫人,李掌柜的过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与夫人相说。”碧儿推开门见着她倚在一处软榻上,便略微低垂着头快步走了过来。
“李掌柜?他过来做什么,若是想要巴结,怕是也应当去巴结素月阁那位庶出的小姐才是。”听着碧儿的话,大夫人略微抬了抬眼皮子,嘴里满是刻薄的话。
“奴婢也不知,只是瞧着李掌柜似是有要紧的事情一般,满是着急的模样。”碧儿才刚刚说完便知晓自己是说错了话,急忙停下话头,双眸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她瞧过去,见着她果真是脸色有些难看下来,急忙开口补救着:“若是夫人不想着见他,奴婢这就出去打发了也就是了。
他如今也不过是个掌柜的罢了,夫人又岂是他这启子可以随意想见就可以见着的。”
在碧儿刻意奉承的几句话之下,大夫人倒是一扫之前面上的不高兴模样,顿了顿说道:“罢了,让他进来吧!
我倒是要瞧瞧,他这么急着过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是,奴婢这就去。”
“等一下。”见着碧儿转过身要往出走去,大夫人才想起旁的事情来,急忙开口唤住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宋云岚与宋绮彤那两个,可是带着东西呢?”
“回禀夫人,奴婢特意去两个院子外打听了一番,底下伺候着的丫头说,两个小姐得了夫人的赏赐心下极为喜欢,日日都带着呢!
奴婢也是亲自去瞧过,果真如底下的丫头说着呢那般,时时刻刻都待在身上不曾摘下过。”
得了碧儿的这番话,大夫人脸色这才彻底的高兴了起来,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双眸半眯着从中射出一抹狠厉的视线,说道:“如今算起来也是有了几日功夫,只要他们二人这般日日戴着,也不怕她日后在成什么气候。”
“二小姐便也就罢了,总是与夫人小姐作对,自是应该处置一番的。
只是……,四小姐本就身子孱弱,即便是没有夫人的药物,想来也是不好生养,夫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碧儿询问着这番话,倒是颇为小心翼翼。
不过冯氏现下心情大好,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即便听着这番话,面上的笑容亦是不曾减淡半分。
“之前倒也无妨,只是现下她既然与宋云岚那个庶出的走的如此近,我若是不回敬她一些,可不就是亏待了她。”
大夫人如今在想起,当初是宋绮彤寻来了老夫人,又与宋云岚一唱一和的,彻底让自己翻不了身,便只觉着恨得似是有些牙根痒痒一般,如今不过是小打小闹,先回敬她一两分罢了,日后倒也还有的她瞧的。
“夫人说的是,这个四小姐从前倒也不敢与夫人这般,如今当真是谁得了势,便巴结谁去。”
“可不就是和她生母一个模样,一个从洗脚婢肚子里爬出来的,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夫人嗤笑了一声,倒也不愿继续说着这件事,以免扫了自己的性质,当下抬手摆了摆,似是在催促着碧儿一般。
碧儿知晓大夫人的意思,当下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片刻功夫重新走了进来,低声禀报着:“夫人,李掌柜过来了。”
“李掌柜,如今铺子已经是重新回了那庶女的手上,不知李掌柜的过来寻着我有何事情?”大夫人略微抬了抬眼眸,撇了一眼李掌柜便开口说着,还不等他开口答着话,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是生意往来的事情,却也是无需过来,毕竟这铺子现下换了主子,我也是有心无力。”
李掌柜面上神色有些不好看,目光撇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碧儿,见着大夫人点了点头,这才提起衣摆跪在地上恳求道:“夫人,之前铺子上的一些银子,都是夫人取走的,如今二小姐查了出来,给奴才定下了期限,十日之内若是堵不上这些窟窿,便要拿着奴才去官府走一遭,还求夫人出手相救。”
大夫人初初听着这番话的时候,面上闪过一抹慌乱神色,随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一般,整个身子放松的依靠了回去,淡淡说道:“你做下的账本,现下被那个贱丫头瞧了出来,我又能如何。
如今即便是我说话,她也是断断不肯听从的。”
大夫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瞧得李掌柜狠狠攥紧了手掌,眼中划过一抹狠毒神色,说道:“这银子可是都悉数进了大夫人的手中,如今出了事情大夫人就不想管了不成?
若是自小,便就贪生怕死,如今若是被二小姐捉去了府衙,可不保准说出来什么。”
大夫人脸色立即阴沉了下去,骤然坐直了身子,狠狠盯着他瞧着:“你这是在威胁我不成?”
“夫人太看的起奴才了,奴才哪里敢威胁夫人。
不过是奴才自己胆子小经不住吓唬,生怕说出一些不利于夫人的事情罢了。
毕竟夫人是这侯府的正经主母,身份高贵与奴才不同,对于名声一事想来也是极为看重的。”李掌柜挺直了腰板,眼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些得意神色瞧着她,似是在嘲笑着她堂堂一介侯府主母,竟是混到了这般田地一般。
大夫人双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了开说道:“你先回去吧!银子的事情我自是会替你想办法。”
“是,那奴才便就回去等着夫人的消息了。
夫人莫要忘记了十日的期限才好。”眼见着大夫人松口应了下来,李掌柜这才连忙高高兴兴的应下。
“滚!”
“呸!什么东西。
现下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啊!”李掌柜出了绛福苑,这才扭头瞧着紧闭着的房门,狠狠碎了一口,这才离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