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广告城头上,七彩华光锦绣,吉祥话儿不绝于耳。随机广告1
纵然有聪明的官员们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也没有大煞风景的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左右图的是佘赛花一个高兴。
只要佘赛花一高兴,赏赐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佘赛花嘴皮子哆嗦着,看着眼前的奇石卷轴、金色法旨,伸出手去拿,又似乎害怕玷污了神佛的圣洁,不舍的缩回手,嘴唇轻启。
“赏!”
当即,佘赛花身旁的女官,端着一张张盛满了金银叶子出现在城头。
一片片的金银叶子从城头上落下,在城外璀璨的灯火下,显得十分耀眼。
百姓们蜂拥到了城头下,你争我抢的争夺着金引叶子。
然而。
始作俑者的佛道二家,却无动于衷。
很显然,金银财货,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黑白二色的大阵内,道家主阵之人高喝着仙家妙曲,清音阵阵。
伴随着仙家妙曲落下,道家主阵之人,率先跪倒在地,高声大喝,“恭迎东极紫薇天宫慈尊老母位列仙班……”
“……”
一时间,道家门徒齐齐跪倒在地,一边朝拜,一边呐喊。
百姓们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敢情当今太后娘娘,就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当下,一些道门信徒拜倒在地,嘴里振振有词的跟着道家门徒们一起恭迎佘赛花位列仙班。
佛门见此,不甘示弱。
数千僧侣齐诵经文,万丈霞光将莲台最高处的法台,照耀成了金色。
一位长须皆白的老僧,宝相庄严的低声诵念,“南无大慈大悲圣母菩萨……”
“……”
梵音如唱,阵阵入耳。
几乎不用任何人提醒,百姓们就知道了僧侣们口中的南无大慈大悲圣母菩萨,指的就是佘赛花。
这下,城外那些佛门的信徒也跟着跪倒在地。
而剩下的少部分没有信仰的百姓,此刻也被佛道两家这一手唬的一愣一愣的,一个个将信将疑的跪倒在地上。
近十万的百姓跪倒在地,虔诚的朝圣的场面,十分壮观。
一些官员们跟着也要跪下朝圣,但是当他们扫了一眼杨七铁青的脸色以后,这才想起了宛如铁律一般的大燕国国策。
一瞬间,他们不仅没有跪下,反而站的更直了。
杨七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血,心里把佛道两家的祖宗们骂了个遍。
老子好不容易让百姓们挺直了腰杆站起来了,你们又拉着百姓跪下。随机广告1
真是岂有此理。
“七郎……”
就在杨七腹谤佛道两家的时候,佘赛花一声近乎于求助的声音,传入到杨七耳中。
佘赛花见过很多大场面,可是眼前这近十万人跪拜的场面,她还真没经历过。
她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了老杨。
老杨抬头望天,一脸我不参与,你别理我的表情。
最后,佘赛花只能求助的看向杨七。
听到佘赛花的呼唤,杨七立马换上了一张喜笑颜开的面孔,他踱步到了佘赛花身边,乐呵呵的对所有人道“太后慈悲,众所周知,今夜除夕法会,居然能引来上苍敕封,实在是意外之喜。烦劳道家金甲天神,佛门罗汉菩萨,回去禀告神主、佛主,容太后留在凡间,陪朕全一世母子之情。”
杨七的话音落地。
就见那天空上的道门金甲天神,以及佛门罗汉菩萨们齐齐向他施礼。
“谨遵真龙法令。”
话音落地。
天上的异相缓缓消散。
这些装神弄鬼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临走的时候也不忘拍一下杨七的马屁。
待到异相散尽以后。
杨七对佛道两家宣告道“今日太后得上苍敕封,全赖你们两家举办的这场水陆法会的功劳。朕也不是吝啬之人,自然不会忘记对你们两家的赏赐。
待到明日登基大典过后,朕会酌情增加你们两家各寺各观的田产。
同时,朕也会增添你们两家各寺各观的度牒。”
杨七此话一出,佛道两家的门徒震惊的无以复加。
要知道,杨七话里的意思,并不是增添某一寺或者某一观的田产、度牒,而是要增添天下间所有寺庙道观的田产度牒。
天底下道观寺庙不计其数。
杨七这一口许下去的田产和度牒将达到一个海量的数字。
杨七明明对佛道两家深恶痛绝,屡屡打压。
如今突然变得如此大方,实在让佛道两家有些不适应。
但是不适应归不适应。
杨七在众目睽睽之下,许下了如此重诺,自然没有更改的道理。
不然他将失信于天下人。
以后他的话,谁还敢信?
金口玉言四个字,看起来是一种无上的权力。
可是有时候它却是一种牢不可破的约束。
当即。
佛道两家的门徒们,没有任何迟疑的施礼谢恩。随机广告5
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会,就此落幕。
所有有所求的人,几乎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子时已过。
燕京城内热闹的场景缓缓消散。
除了一些浪**游离的人依旧在街道上晃**外,大部分人都睡下了。
因为明日还有一场更加盛大的登基大典在等着他们去观看。
一朝开国之君的登基大典,那可是百年难有的胜景。
皇宫内。
佘赛花爱不释手的拿着奇石卷轴、金色法旨,坐在火炕上仔细的揣摩。
老杨侧躺在火炕另一头,有些不耐烦的道“别看了……被人哄骗了,还在那儿傻乐……”
佘赛花把玩着手里的奇石卷轴,眯着眼笑道“那妾身也高兴……能弄出十万人的大场面哄骗妾身,妾身欢喜的很。”
说到这里,佘赛花瞥了老杨一眼,埋怨道“哪像是你,当年到折府求娶妾身的时候,一个人蛮横的闯进了府里,莽呼呼的说了一大堆的废话。害的妾身被自家姐妹笑了好些年……”
老杨闻言,当即拉下脸,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满喊道“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喊过之后,老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爬起身,盘腿坐在火炕上,愕然的道“你早就知道他们在骗你?”
佘赛花放下了手里的奇石卷轴,拿起了金色法旨,似笑非笑的道“明眼人都能看穿的事情,你当妾身傻吗?”
老杨瞪着眼,道“那你还……”
“今夜是除夕,图一个吉利,图大家高兴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为了让你高兴,七郎今夜许出去的东西,价值足足媲美两个燕京城之多。”
佘赛花手上的动作一僵,脸色难看的道“他们两家如此贪婪?”
老杨冷哼了一声,讥讽的道“不然你以为人家举办这么大的法会,只是图你的布施?”
佘赛花再看手里的奇石卷轴、金色法旨,再也没有了喜欢的神色,反而一脸嫌弃的将它们丢在了一边。而后,急匆匆的一边下炕穿鞋,一边说道“妾身要去找七郎说清楚此事……”
“平日里你给那些寺庙道观里施舍,不是很大方吗?今个儿怎么心疼了?”
老杨调笑的问。
佘赛花瞪了老杨一眼,没好气的道“妾身平日里给那些寺庙道观布施,那也是仔细打探过了才给的钱。那些寺庙道观里不乏得道高人,他们平日里省吃俭用,经常救济穷苦百姓。妾身给他们布施,也是想让他们多救济一些穷人,多积德。”
老杨愣了一愣,摇头笑道“原本还想接机劝解你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哎~”
老杨长叹一声,道“如今你我身份不同,稍微的被人蛊惑利用,就会对整个燕国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且不可因为自己的喜好行事。
最重要的是,不得干涉七郎理政。
七郎聪慧过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一杆秤。
我们如果插手,很容易影响他。”
佘赛花刚穿好了鞋,听到了老杨这话,有些意外的道“以前你不是对七郎喊打喊杀的吗?怎么态度突然转变的这么快?”
老杨恼羞成怒,恶狠狠的瞪了佘赛花一眼。
佘赛花偷笑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妾身不说此事了。你放心,妾身知道分寸的。”
老杨板起脸,点点头。
等到佘赛花出门的时候,他瓮声瓮气的在背后叮嘱道“记得问一问七郎,九妹的事情。什么时候,九妹的婚事,还由得他做主了。”
“妾身知道了……”
“……”
佘赛花出了宫门,在一群宫娥的陪伴下,直奔杨七的御书房。
入了御书房。
杨七面前挂着一张庞大的纸张,纸张上,从上到下,写着一个个的名字,在每一个名字旁边,写着一个个的爵位。
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个以后的大燕国的勋贵。
对于一些人的册封,杨七有些犹豫。
“七郎,在忙?”
杨七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佘赛花,当即出了桌案,意外道“娘,您怎么来了?已经过了子时,您还不休息?”
佘赛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今日你为了讨娘欢心,许出去了一场泼天财富。若不是你爹解释,娘还蒙在鼓里。”
杨七闻言一愣,笑着请佘赛花坐下,这才道“只要娘您高兴,其他的算不得什么。”
“胡说!”
佘赛花瞪起眼,低喝道“这万里江山,是燕国的臣民们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怎么能轻易的送出去。难道你看不见那些土地下皑皑尸骨吗?”
突然被佘赛花教训,杨七有些意外。
意外之余,又对佘赛花有如此觉悟而赶到高兴。
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远比其他妇人有远见。
杨七让人为佘赛花奉上了茶水,笑道“娘,您就放心吧。他们占不了什么便宜。反倒是要受不少的委屈。”
佘赛花狐疑道“真的?你没骗为娘?你给了他们那么多地,他们怎么可能受委屈?”
杨七笑眯眯的道“那娘您就只管瞧着就是了,看看他们能不能占到便宜。若是他们占到了便宜,您只管问责孩儿,孩儿保准一句话也不会说。”
杨七说的信誓旦旦。
佘赛花心里纵然有疑惑,还是选择了相信杨七。
“那娘就相信你这一次。真要是出了差错,到时候你可别怪娘不讲情面。”
杨七缓缓点头道“理应如此……”
“对了,临来的时候,你爹让我问你,九妹的婚事,什么时候由得你做主了?”
佘赛花名义上将老杨般了出来,但是她脸上也带着一丝责问的表情。
杨七失声笑道“娘,您误会了。孩儿又怎么可能不请示您,就擅自作主将九妹许给旁人呢?只是今日大殿之上,当时那情形,孩儿不得不以此做说辞,从而顾全王家的颜面,也顾全我杨家的颜面。
也唯有如此,才能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若是硬邦邦的直接拒绝了王家,到时候王家在燕国可就没有颜面了。
孩儿还指望王家的人,为我大燕国出力呢。”
在这件事上,听过了杨七解释以后,佘赛花并没有多少疑虑。
因为她自己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之所以问杨七,只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测而已。
“夜已经深了,您快点回去休息吧。明日登基大典,少不得您操劳。”
解开了佘赛花心中疑惑以后,杨七让佘赛花赶紧回去休息。
佘赛花叮嘱了杨七一句,“你也早点休息,明日最忙的是你。千万别累坏了自己的身体。”
杨七连连点头答应。
送走了佘赛花以后,杨七却并没有睡,而是继续在那一张庞大的图上衡量。
一会儿将其中两个人调换了一下位置,一会儿又换了回来。
一会儿将上面的一个名字往下挪了几列,又从最下面的名字中提出了一位往上挪了一些。
历来。
论功行赏的时候,总是容易出问题。
总会有人对他的封赏不满,然后借机闹事。
杨七不想杀对燕国有功的大臣,他希望可以全一份君臣情谊。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的将每个人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飘过。
渐渐的。
天亮了。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