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气得大叫,猛然转过头瞪着他:“你居然……”

“你就算是贴满脸的假胡子,看起来也依然只是个女人。”萧越寒简明扼要的淡淡开口,然后放开她,任由她坐在他腿上或者是坐到一边去。

有一瞬间,花想容似乎是感觉萧越寒有些变了,可是看着他依然让人看不懂的眼神时,她又觉得他没变。

她不再愤慨胡子的事,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下边。

见他气定神闲的侧躺了下去,似乎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

花想容也躺了下去,拱到了他怀里,又觉得自己有点太主动了,不由得翻过身打算重新坐起来与他保持距离……

哪知她刚翻身要退开,刚才迟迟没有动作的萧越寒却反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扣进怀里。

花想容无语,抬起眼瞟了瞟他,却见他半闭着眼睛。

马车外边传来呼啸的风声,马车里却温暖的跟个什么似的。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萧越寒这样温馨的相拥而眠。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过萧越寒那些不常常出现的温柔神色。

一如,他此时明明就轻轻的拥着她想要就这样睡去,嘴边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有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又瞟了瞟他的脸色,眼神瞬间温柔似水,静静的看着他:“皇上……”

萧越寒有些不悦:“这里是宫外。”

“那……爷……”

果然又看到他拧眉。

她知道他想让她叫的更亲密些,一猜到他这闷搔的想法,花想容乐了出来,故意的在他耳边大叫:“爷!我饿了!我想吃肉!”

“肉来了!”

本来正等着萧越寒说话的花想容,忽然听到马车外边传来暗影他几个回来的声音,暗影手中提着一个已经一清理干净的山鸡,正好听到花想容在马车里边大声说,便开口大声回了一句。

“去吃吧。”萧越寒一脸的好笑,扶着她一起坐起,率先下了马车。

花想容看到马车外的暗影已经架起了火堆,还有在后边的那个马车里弄出了准备好的铁锅似乎是要顿野味的汤喝,她时来了精神,连忙跟着萧越寒一起下了马车。

“怎么打回了这么多啊?能吃得完么?”花想容快步走到火堆旁,见暗影手里有两只野山鸡,陈大夫手中拿着两只野兔,那两个车夫手里拿着几只不知道在哪里掏出来的鸟蛋还有麻雀。

“这些啊,都是暗影大人打来的!”陈大夫一边笑着,一边将手中的兔子放到那锅清水里又清理了几下。

萧越寒站在一旁笑了笑,仿佛不以为意,转眼见花想容一脸的惊讶,挑眉道:“看样子以后若是有机会,应该让你看看暗影打猎。”

“爷,您这样说就折煞属下了,全东寻国的人都知道爷您几年前与先皇秋猎的时候成果是最多的!连酷爱狩猎的先皇都被您比下去了,您这样说属下,属下哪里敢承认!要看也是应该看您!”暗影说,随即笑了笑,将手中的东西扔到陈大夫那里让他帮着清理肉上的血迹。

萧越寒淡笑不语,转身随意的坐到一旁平整的石头上,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转眼却见花想容正看着自己,便伸手示意她过来。

见暗影他们几个装做没有看见一样的故意忙活着,花想容便走萧越寒身边,在他的示意下坐到她身侧。

两人虽然无语,空气间一瞬间飘**起满满的温暖。

花想容转过眼,看着在火光的映照下的萧越寒的侧脸。

上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他,是在渔村的时候。

对于萧越寒来说,或许平淡永远都无法属于他吧。

除非,除非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第二天,天色刚刚渐亮,马车就继续向前走。

当终于绕过了苍山可以抄着进路走小路的时候,马车停到了附近的一个城镇,暗影和其他几个人去不远处多买了一辆马车,待一切准备好后,萧越寒忽然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直接送到了小镇里。

马车继续南行,萧越寒坐在马车里的小桌旁看信,花想容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见他微微蹙眉,就知道那信上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花想容挪了挪身子,坐到他身侧,见他忽然将信放下,有些烦闷的揉着眉心。花想容连忙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见他并没有想遮掩这信上的内容的样子,便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南方春雨自前两天停了几天后,忽然又开始降雨,雨越来越大,东寻国那五万精兵已经快到了,但是因为水灾严重,还有不少受灾的百姓已经开始大部分生病,很有可能即将蔓延瘟疫。南誉国也同样出了五万兵力来攻打东寻国南部。南誉国向来是水上之国,即便是水灾,他们也早已习惯水战。而东寻国与北疆国还有西通国大战的时候,因为都地处平地,所以各有胜算,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分明就是老天爷都在帮着南誉国。

谁都知道,战之根本就是人力物力,包括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东寻国连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三种中的一种都没有占上,时值水灾,水上之战,南誉国必胜,地处南部,东寻兵力早已经撤退,对南部最有益的还是南誉国,至于人和……那里灾情严重,根本没有哪个百姓还有能力入伍……

怪不得萧越寒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紧皱眉头了。

先不说是留百姓的命还是留南部的那几座城,现在重要的是……南誉国似乎是想就这一战到底!想趁机击垮东寻国。

墨离确实是聪明的,她曾经看见一派书生般温柔的模样的他,只知道他的深藏不露。

花想容拿着信纸的手抖了抖,抬眼见萧越寒正看着自己,她一愣,连忙将信纸平放到桌上:“你想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萧越寒淡淡道,将桌上的信拿了起来,在掌中摧成粉末。

花想容抬起手按住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手指轻轻抚摸向他修长手指上那略带着的薄茧:“其实求和也可以啊!不一定因为放不下面子才一定要硬碰硬,既然你现在也明知道南誉国是看准了时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