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有些幽暗的假山‘洞’里,常笑笑和凰子夜冷冷的对峙着,两人都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神互相“问候”着。

知道假山外头传来一阵妃嫔的嬉闹欢笑声,凰子夜才松开了常笑笑的肩膀,嗤笑一声:“皇后,朕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

常笑笑只是同样嗤笑一声:“你倒是‘挺’有自信。”

“自然!朕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凰子夜的语气里,全然是身为王者的霸气和威慑,这套对常笑笑却是不管用的。

一个只会用权力很身份去得到‘女’人的男人,她看不起。

而且,对于凰子夜,她始终是保持避而远之的态度,并不都是因为厌恶他‘女’人这么多,而是她隐隐中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不简单。

她有所听闻常媛媛替德妃求情之事,想来也是受了太师爹爹的暗令,太师爹爹看中了常媛媛最近很受宠,所以想要她们姐妹双管齐下,一同说服皇上,只可惜她没有帮忙,而常媛媛似乎也没帮的进去忙。

常媛媛会帮不进去忙,常笑笑有分析过,怕是凰子夜早已经看穿了太师爹爹的诡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宁可处死德妃导致吏部尚书辞官告老,也不愿意吏部尚书为太师所拉拢。

常笑笑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全对,但是她可以笃定一点,皇上当真是不简单。

最近的她开始有些厌倦宫廷里的生活,虽然好吃好喝,从睁开眼到闭上眼全程都有人把你当菩萨一样伺候供奉着,但是这里的乌烟瘴气勾心斗角,让她呼吸不畅。

如若不是想到自己离开,除了隐匿深山老林或者毁容,不然绝对会被追回来,到时候白忙活一场,她早就挑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乐的逍遥自在去了。

说实话,她虽然不怕被这些人设计。

因为从几轮‘交’手看下来,没胆子对付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屑一顾,而有胆子对付自己的,也都只是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也不足为惧。

但是她厌了。

她开始想念以前朝九晚五,有案子就出动,没有暗自就握在办公室里上网看看新闻听听音乐,周六日窝在家里煲汤煮粥,装扮逛街,有无数男人为自己趋之若鹜的日子。

那才是人过的日子,惬意舒适,而且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像现在。

宫斗?家斗?宅斗?

她不明白自己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女’人,为何要承担常笑笑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所担负的责任。

身为皇后,她要母仪天下,她要斗败所以觊觎她地位的宵小之辈,她要每天防备着有人陷害她,她要每时每刻警惕着有人伤害她身边的人,她要不眠不休的计划着怎么反击怎么把敌人‘逼’入死角看她们做困兽之斗。

一开始或许有解气的乐趣,但是久而久之,就觉得厌了无聊了,每天重复的戏码,每天重复的那几个‘女’人,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一觉醒来,她的‘鸡’汤煲好了,她在美美的品尝。

尤其是当意识到自己除了是皇后之外,还是当朝太师的独‘女’,肩负着帮太师“谋朝篡位”的重任,气着和太师里应外合的作用,她想到这,就头大。

皇权纷争,历来都是以勾心斗角开始,以血流成河结尾,有意思吗?以牺牲别人,站在累累白骨上站到至高点,这样的斗争有意思吗?

常笑笑真的很想问问她的太师爹,已经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而且年纪也一大把了,最重要也没有继承衣钵的儿子,他夺取这个皇位到底意义何在?

他能坐几年那个位置?他百年后打算把那个位置给谁?

给‘女’儿?

常笑笑才不要,那把龙椅她半点都没有兴趣,而且那么忧国忧民,任务繁重的位置,她怕自己坐不了三天,就疲劳死了。

常笑笑认为,常媛媛比她更不会要。

那么,给‘女’婿?

这就更好笑了,两个‘女’儿嫁给了同一个男人,到头来好不容易得到手的龙椅,又要送还给自己的‘女’婿。这不正是应了那句话:竹篮打水一场空。

常笑笑一直真的很郁闷这个问题,她的太师爹爹要这把龙椅,目的到底何在,过过干瘾当几年皇帝然后他归西后,皇位后继无人引发一场更为‘激’烈的夺位大战,本来是沾满了鲜血的龙椅,要不要直接用血块筑成算了。

常笑笑有次甚至天真的问月季,太师有没有‘私’生子,月季有些吃惊,问她怎么问这个,太师和夫人感情深厚之类之类的说了一堆。

于是乎,常笑笑彻底郁闷了。

看来她的太师爹爹,真的有些脑残,为了一把后继无人的椅子,‘弄’的每天吃饭睡觉走路说话都要生活在烦累的算计和被算计中。

这种日子,常笑笑过不来,她告诉自己:不管不顾不过问,不帮不助不‘插’手。

无论是她觉得脑残的太师爹爹,抑或是她觉得种猪的凰子夜,她只保持一种态度:随便你们斗,别把我掺和进去。

她啊,虽然好生厌烦宫里的生活,但是勉强还能生活下去。

如果哪天把她卷入到那么复杂麻烦的事情中,她立马报复款款,离宫出走,就算要躲到深山老林里头过日子,每天啃着野果喝着溪水数着树叶,也好过成为皇权纷争的牺牲者。

谁也别想利用她,谁也别想控制她,因为她只以自己为重心,事实上说白一点:她对太师没有父‘女’亲情和养鱼恩情,因为她是她爸妈养大的,又不是太师。而对凰子夜,没有夫妻之情,种猪一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