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莫川帮许小愿涂了药,又简单地贴了纱棉胶布。看她摔成这样,他心里有些不舍,“怎么摔成这样?”
“没事,游乐场人多,难免碰撞到,上了药就没事了。”许小愿把裤腿放下,让莫川和轩轩别担心。“轩轩,今天玩开心了吗?”她摸摸儿子的头。
“开心。”轩轩响亮地回答,完了又去开电视,又去冰箱里拿雪糕,要请超人叔叔吃。
“这小子精力真好!”莫川接过雪糕,他从来不喜欢吃甜食,不过小萝卜头说好吃,他就试一下吧。
“超人叔叔,我们来玩电动游戏。”轩轩去搬出他的整套设备,虽然他才差不多到五岁,可他是个十足的体感游戏发烧友。
莫川在轩轩的带领下,很快也上手了,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轩轩累得倒在沙发上就睡,许小愿想去拿张薄被子给儿子盖,莫川却不让她动,他去轩轩的房间拿了张落被单,轻轻地帮轩轩盖上。
“等下别煮饭了,我们出去吃。”莫川看了眼许小愿的手,担心她碰水没那么容易恢复。
“也好,我也不想煮。要不,你给我们煮怎么样,你煮得那么好吃。”许小愿不怀好意地看着莫川。
莫川看了眼在沙发上睡着的轩轩,唯有点头。算了,本来这身手艺也是想着给未来的老婆献的,现在这样也没差。他站起来,去拉许小愿,“跟我一块去买菜。”
“可是我得看着轩轩啊。”许小愿指指沙发上的儿子。
“你去对面找艾雪琳帮你看一下。你不跟我去,我也不想去。”莫川就是打着主意,以买菜之名行拍拖之实。
“好吧,我去看看雪琳在不在。她要是在,今晚我让她带着兔兔和她妈妈也过来吃饭?”许小愿征求莫川的意见,今晚他是大厨,他说行,她才敢邀请人,不然得累死他。
“行吧,我给我老婆小孩煮的,也让她们羡慕羡慕!”莫川没意见,只要许小愿喜欢的,他都行。
“你怎么这么臭美!”许小愿笑了,她用稍微没那么受伤的那只手,捶了莫川一下,他却反握着,让她别乱动。
两人出门,许小愿去按对面的门铃,开门的是艾雪琳的妈妈,“艾妈妈,雪琳和兔兔都在家吗?”
艾妈妈说雪琳出门了,兔兔在家玩,许小愿拜托艾妈妈带着兔兔过来,帮她看一下轩轩,她和莫川去买菜,让艾妈妈和兔兔,雪琳都在她家里用餐,艾妈妈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忙带着兔兔过去了。
许小愿给艾雪琳打电话,可没人接听,她还要打,莫川按着她的手,“我来。”他这么说道。
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打完电话后,一脸的神秘。“看来今晚还得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什么?为什么你给雪琳打她接了,我给她打她不接呢?”许小愿不解。
“人家在看电影,当然不方便接电话。”莫川笑许小愿笨。
“可你打她不是接了吗?”许小愿扣好安全带。
“我又不是给艾雪琳打,我给她旁边那位打,自然有人接了。”莫川发动了车子。
“咦?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雪琳跟陈、陈律师?”许小愿这才恍然大悟,“她还没告诉我呢,哈哈,看来我的劝说有效啊。陈律师的攻势也强劲。”
“哪有我强劲?他连人家的手都没牵。”莫川自豪地笑了一下,眼神坏坏地看着许小愿。
许小愿敲了他的头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两人说说笑笑地到了菜市场,莫川和许小愿进去就像一对夫妇般的,一个只负责看和买,一个只负责付钱。
“这个菜嫩,”许小愿抓了一大把菜,装进了塑料袋里,卖菜的胖大婶笑了。
“这你先生啊?帅的!”胖大婶还给搭了两根葱。
许小愿笑笑,也不解释,反正带着莫川买菜,真是赚了,买菜有葱送,买鱼有小虾送,她要是买鸡的话,说不准人家还给送两鸡蛋么?呵呵!
“许小愿,你傻笑什么?”莫川走在前面,扭头看到许小愿笑得奸诈。
“我哪有笑!”许小愿跟上去,可菜市场里地面本来就滑,她走得又快,差点又扑了!幸亏莫川眼疾手快,一下子圈着她的身子。
许小愿拍拍胸脯,怪了,她怎么又一次感觉有人推她呢?明明她看好了才走路的,明明就避开了水渍的,怎么还是差点扑了呢?
“许小愿,走路小心点。”莫川松开手,让许小愿注意些。
许小愿点点头,她留了个心眼。两人买完菜回家,艾雪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饭厅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陈建业。
许小愿笑得嘴都合不拢,雪琳的事就是她的事,看到雪琳愿意踏出第一步了,她比谁都高兴。“陈律师啊,欢迎欢迎!我家没收拾,你将就坐啊!”
陈建业早接过了莫川的电话,现在又看到莫川在许小愿家大摇大摆的像在自己家的感觉,他顿时羡慕得不行,什么时候他在艾雪琳家才能像这样!
许小愿看了眼艾妈妈的表情,发现艾妈妈的眼神老是飘到陈律师身上,她索性把东西放下后,洗完手出去,坐在艾妈妈旁边,给艾妈妈说陈建业的情况,两个人小声地嘀咕起来。
“这么说,这陈律师在慕城很有名?”艾妈妈边听边觉得陈建业真是个不错的对象。
“那当然了。雪琳之前还不肯跟人家开始,艾妈妈你劝她一下,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人家陈律师喜欢雪琳喜欢得不行啊,不是也没在意她有个女儿嘛,你看你看,人家现在跟兔兔玩得多好!”许小愿指了指不远处的陈建业和兔兔。
艾妈妈拼命地点头。可许小愿才说了那么一会儿,就被莫川拎进了厨房,“许小愿,帮我打下手。”
“人家还没说完话,”许小愿只好到厨房里帮忙。
“你急什么?怎么你跟我姐没说得这么急切?”莫川系上了围裙,看了一眼许小愿。
“情况不一样。”许小愿愣了一下这么回答。
“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男婚女嫁?”莫川开始第一道菜。
“你这么说,也对。”许小愿继续跟鱼奋斗。
莫川煮了八个菜,一个汤,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边吃边聊起家常来。饭后,艾雪琳洗碗,陈建业很快也溜进了厨房,帮艾雪琳的忙。
艾妈妈好笑地看着陈建业的身影,许小愿打趣她“艾妈妈,陈律师真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艾妈妈笑着说,她总算放心了,“小愿,莫川对你也不错啊,你们什么办喜事,阿姨真觉得你们俩般配。”她看了一眼轩轩,这话也不敢在两个小孩子面前说。
“快了快了。”莫川自然应着,许小愿听他这么说,她也点头。不过她心里依然担心轩轩的反应。
“别担心,孩子们会明白的。”艾妈妈不再多说什么,不管是兔兔还是轩轩,都要有个完整的家庭了。
嘟嘟嘟!许小愿的手机响起,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是C城的,难不成是程怀谷?她唯一想到这样的可能。
她走到阳台去听,结果真的是程怀谷,他的声音她就算这么久没听了,也依然一听就听出来,手机那头的他说,“许小愿,明天我想去看轩轩,大概十点左右到。”
“你要过来看他?这太阳打西边出了?你这天底下最忙的人也要过来看他了。”许小愿语气不好,她就是想不明白,就算他们离婚了,可轩轩还是他的儿子啊,他就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总是隔上这么久才把儿子带回C城去。这是第一次,他说要到慕城来看儿子,而不是一开口就带回C城。
“许小愿,你不用讽刺我。你不也一样,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你又比我好多少?”程怀谷反驳一句。
“至少我关心儿子,我利用好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去陪他成长。废话少说,你明天过来,有什么安排?”许小愿就知道,跟程怀谷说不上两句话就会吵,不如早点说完早点挂掉。
“我明天到你家去,跟他玩一会儿再带他出去吃饭。下午陪他到游乐场玩半天。”程怀谷这么安排。
“游乐场就不用了,今天才刚去过。你带他看电影吧,有一套3D动画片刚上映,他想看很久了,等着你陪他看。”许小愿知道儿子的心思,本来她说要和莫川陪他看,可他不愿意,她知道他跟爸爸一块儿看。
“好,明天我就陪他去看。”程怀谷等许小愿快要挂电话时,喊住了她,“许小愿。”
“还有什么事?”许小愿问他。
“明天,你也陪儿子一块看,他希望爸爸妈妈都陪他。”程怀谷想起上次儿子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一块陪着他。
“我想想。”许小愿不客气地收了线。出来阳台时,艾雪琳一家连同陈建业都走了,轩轩也过去玩了,莫川坐在沙发上,眼神看向她。
“怎么了?”莫川感觉到许小愿的不开心。
“程怀谷明天过来看轩轩,他让我也一块陪轩轩。”许小愿也坐了下来,挨着莫川的肩膀,他自然地搂着她。
“既然不想去,就不去。我不喜欢你跟他有接触,一点也不行。”莫川收拢怀抱,把许小愿箍在自己怀里,他一低头,就闻到她的发香。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都不去。”许小愿闭上眼,每次靠在莫川身上,她都很想睡,太舒服了。
“所以,今晚我留下来。”莫川捋着许小愿的发丝。程怀谷那个人,歪心思太多,他还是不太放心,得看紧点小愿才行,谁知道程怀谷是不是突然想回头了!
“哎,这可不行。”许小愿突然睁开眼睛,莫川说要留宿?这肯定不行!轩轩在家里睡呢!
“为什么不行?迟早要面对的,早点告诉小家伙更好。”莫川一个吻吻在了许小愿的额头上。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每次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莫川,我感到很对不起你。”许小愿抱歉地说着,她这样对他很不公平,明明应该早就跟儿子说的。
“所以你要补偿我。明天,你如果想陪小家伙的话,去也没关系,我会跟着。”莫川很严肃。
“你跟着?”许小愿笑了,光想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这是……
“不然呢?”莫川说真的。
“好吧,那你跟着,我就陪他看一场电影好了。”许小愿道。小孩子的心思很容易懂,不过想爸爸妈妈都陪着自己。
“嗯。”莫川赞成,“明天晚上,我跟小家伙说,不能太拖了。不然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要怎么办?”
许小愿拍了莫川一下,“你怎么知道你的副牌一定做得成?虽然梓涛说没问题,可也没给过肯定的答复啊。”
“行或不行,副牌的工作过后,都要结婚。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会找婚庆公司跟进。”莫川宠溺地抚了下许小愿的脸。
“太幸福了,我不是在作梦吧!”许小愿从来没想过,她人生的第二场婚礼,会让她这么期待。第一次是紧张兴奋,第二次却是真实地摸到了幸福的影子。
“我说过,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莫川正想吻许小愿的时候,门铃响了,小萝卜头要回来了,他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许小愿笑他,自己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过去打开门,轩轩被艾雪琳送回来了。
“他明天几点来?”莫川问许小愿。
“他说十点左右。”许小愿去牵轩轩,低头告诉他“轩轩,你爸爸说明天过来看你,他要带你去看电影。”
“真的吗?噢耶!”轩轩高兴地奔了起来。
许小愿突然觉得有点心酸,要怎么开口告诉轩轩,她和他爸爸已经分开了呢?她要和莫川在一起,又该怎么跟轩轩说呢?
莫川看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安抚,他让她别急,他会搞定。许小愿就是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她和程怀谷结婚五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面对种种无措,可莫川,却会告诉她,一切有他!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莫川站起来,跟许小愿告别,又蹲下来跟轩轩告别,“轩轩,叔叔走了,明天晚上再来陪你打游戏。”
“好!拜拜!”轩轩高兴地跟莫川挥手。
许小愿一个晚上没睡好觉,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她做了决定,明天程怀谷陪完儿子后,她就跟儿子说她和程怀谷的事情,还有她跟莫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