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迟了，李素杨抱着一个抱枕倚在沙发上，睡着了。珈洛走过去，想叫醒她，可是手伸到肩膀处却顿住了，笑了，一把抱了起来。
“洛……你回来了？”李素杨醒了，轻轻说。
珈洛嗯了一声：“回房间去睡。”
见李素杨没有说话，就又径自说：“你的婚纱，慕瑶帮你设计了，至于拍摄什么的，交到暖心，让钟小贤拍。”
李素杨听了挣扎了几下，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站在地上：“为什么要让慕瑶设计？！你去见她了？！为什么？你是不是忘不了她？是不是？！”
珈洛皱了眉：“别喊，我妈睡了。”
“你说！是不是？”李素杨非但没有压低音量，反而喊得更大声了一些：“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么？杨小姐。”秦茹穿着宽大的睡袍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素杨。她一直喊李素杨杨小姐，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珈洛拉过李素杨，冲秦茹颔首：“妈，吵到你了，抱歉。”
秦茹叹了口气，眼睛却一只看着李素杨：“珈洛是我的儿子，他有什么错你可以跟我说，不用再这种时候大喊大叫，显得自己没有教养。”
然后转身，压了怒火进了房门。
珈洛看着秦茹走进房间才放开了李素杨：“以后晚上说话小声一点吧。”说完，自顾自上了楼。
李素杨一怔，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
“珈洛！你站住！”李素杨双手叉腰，漂亮的柳叶眉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珈洛转身，站在楼梯上，像个王一样：“李素杨，老子把你当宝，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第一次，他喊了她的全名。
李素杨愣了愣，再次开口时已经软了口气：“珈洛，你，是因为那颗纽扣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珈洛没吭声。继续走上楼梯进了房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偶像剧里是怎么演的？是应该抱着她说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呢？还是非常非常霸气地冲她吼——老子爱的是你，是你！去他妈的纽扣呢？
还是，告诉她说是，因为那颗纽扣，所以相信了你是我的姻缘。
然后最后，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不然怎么说，沉默是金呢？
珈洛躺在**，常常叹了一口气。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往床里挪了挪，李素杨上了床，喊了声：“珈洛？”
珈洛没应答，却听见李素杨冷笑了一声：“要是让你知道那颗纽扣不是我的，你会不会放弃我呢？”
如果可以，珈洛希望那时候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就这样生活下去，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都可以放下。
可是，他听见了。
一清二楚的。
黑暗里，一双很大很大的眼睛一直睁着，说不出任何话语。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照在了他身上。
他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慕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