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做了一个梦，梦里，珈洛抱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将额头低着她的，说宝宝，原谅我。
真实的仿佛亲身经历一样。
她起身，觉得额头烫烫的，不舒服。
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珈洛与自己的新房里。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已经记不得了，脑袋里的东西都胡乱的纠结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来。
慕瑶打开手机时，发现了一条短信：
慕慕，今天没有通告，放你一天假，
明天早上4：30请务必赶到，我们要去D城。
带上两天的行李哦！（还有醒酒药）
“是吗？放假。”丢掉手机，又重新跌进柔软的大床里。听见门开了，珈洛站在门口，朝慕瑶微笑。
“你回来了？”慕瑶连忙爬起来，将身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珈洛说：“我出去买了个早饭。陈记的皮蛋瘦肉粥，裴尓说，你喜欢喝这个。”他将手上的袋子递给慕瑶，示意她赶紧打开吃了。
粥还是热的，从陈记到这里开车需要十五分钟，陈记的生意又很好，买个粥需要排长队，这样一来二去，他大概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吧。
“以后不要喝酒了。”珈洛看着慕瑶喝粥，有些心疼地说。
慕瑶顿了顿手里的动作，声音里带着宿醉的疲惫：“工作需要。你还不去上班吗？迟到了吧。”
“你呢？”
“我今天休息。”慕瑶忽然觉得这粥的味道不如从前的好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哦，那我也休息。”珈洛坐在慕瑶身边，双手抱住后脑，朝后方躺了下去，跌进了柔软的大**。
慕瑶盯着手里的粥，搅动了几下：“那我们今天去离婚吧。”
沉默。谁都不知道谁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猜不透，搞不懂。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慕瑶没有敢回头，珈洛也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在离婚前，约个会吧。”珈洛闭着眼，轻轻询问。见慕瑶没有回答便拉起她朝外走。慕瑶一惊，大声喊“我还没换
衣服啦！”
“时间紧迫！这样挺好的。”珈洛握紧她的手腕，没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
“呯！”门被人重重甩上了。
慕瑶被他抓着手腕，一路小跑。“要去哪里？”珈洛没有回答她，把她塞进副驾驶室后关上门，自己坐进驾驶室。
“一个很重要的地方”珈洛丢下这样一句话，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路上，珈洛不停更换着CD里的歌，却总是觉得不合心意。歌都是李素杨喜欢的，劲爆的英文歌。
慕瑶按了出仓键，将CD退了出来说：“别换了，听得心烦。”珈洛愣了愣，嗯了一声：“不会无聊吗？”
摇头：“不会。”
在遇见你之前的每条路上，都没有歌可以听，早就已经习惯了将自己丢进寂寞的海洋里，任海水淹没。
她不怕寂寞，但是怕被遗忘。
如果离婚以后被忘记，会不会很绝望。
“珈洛。你会不会忘了我？”
珈洛用余光扫了扫她说：“你好歹也是我老婆。都快四个月了怎么会忘记呢。”
慕瑶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她把头抵在窗上，凉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很舒服，车子驶向的地方越来越熟悉。“是去竹园吗？”
“嗯。”
原来她还记得。
慕瑶没有再问，靠在窗边轻轻哼起了歌。声音轻轻的，却很好听。
“什么歌？”珈洛听见了一点儿，觉得很疑惑，“唱响点儿。”
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方，也是最让人心痛的地方。“我让座，假洒脱，谁懂我有多么不舍得。所以我，没有哭，没有说。”
孙燕姿的，我怀念的。
因为你爱她，所以我让座。只是希望别辜负了我的付出，别放弃对她的至死不渝。曾经的一切我都会藏在心里不去记起，只要你一切安好，平安喜乐。
珈洛没有说话，听她唱着这最后一句。
假如我说你别走，你会不会回头？你的不舍得是不是跟歌里唱的一样，
因为太爱了，所以选择放弃，选择不哭，不说。
可是我又要怎么开口问你这句是不是。怎么问呢。
到了竹园，珈洛拉着慕瑶的手带她去了一个小山洞。山洞里潮潮的，却总能闻见檀香的味道。珈洛在两块石头中间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是不锈钢的小糖盒，上面的花纹都磨光了，只留下老旧了的深蓝色。
“这可是它第二次见别人啊。”珈洛笑着，打开。
是一颗钻石纽扣，心型的，依旧闪着漂亮的光。慕瑶看看纽扣又看看珈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她拿起纽扣，摸到纽扣背面刻着的那个Y失了神。
是当年爸爸在她七岁时定做的生日礼物。
这是她的嫁妆，取名叫“永心”。她一直带在身边，后来掉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漂亮对不对？是我八岁时候和我妈吵架后在路上捡到的。后来遇到李素杨，她说那是她的。我觉得这颗纽扣一定是我的姻缘所以一直和杨杨在一起。你看，纽扣后面有杨杨的Y，是标志哦。”珈洛一面向她解释，一面忍不住偷笑。
他说纽扣是李素杨的，他说他的姻缘名叫李素杨。
上帝真爱开玩笑。
兜兜转转那么久，到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是可怜还是悲哀？
慕瑶将纽扣放回盒子里，说是吗？真有缘分。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个呢？
珈洛把盒子藏进石缝中间，边藏边说：“因为想让你看看我最重要的东西。慕瑶，是我对不起你，原谅我。”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慕瑶看着那个盒子失了神，如果他认为那是李素杨的，能和李素杨好好在一起，那她便不说。用一个秘密换他一世幸福，何乐而不为？
他将她揽进怀里，在她的左耳边轻轻呢喃：“宝宝，对不起。”
真是可惜，左耳边的世界安静得像大雨过后的竹园，什么声音都没有。
什么都听不见。
错过了一句我爱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