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席皱眉,没有话说,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而裴颜此时已经喝了药,睡过去了,当然,她睡着的主要原因是夜里一夜未睡,身体比较累,这个环境温暖又安静,她不由自主的就睡着了……

宁元席皱眉,终于沉了声,“什么毒?”

“是红叶花与紫棠花,这两种花在一起接触就会产生一种轻微的毒素,并无大碍,只会使人腹部剧痛,不过不可多食,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宁元席听了皱了皱眉,“那启不是彩色的?”

“回皇上,这两种粉末配在一起颜色是为白色,不知是何原因。”宁元席皱眉,又拿起那点心看了看,有些哀伤的看着莲妃,“表妹,此事,你以为如何?”

“臣妾不知。”莲妃咂舌,她可不相信宁元席会凭这些就说是自己下的毒,她更加不相信的是,宁元席会怀疑她。

“下毒人才能分得清哪些有毒,哪些有无毒。”宁元席语气冰冷,他在怀疑莲妃。

“表哥的意思,是我下的毒?”莲妃真的有些震惊了,她这次根本没有要害裴颜的意思,反而被冤枉了,‘可是他竟然是在怀疑自己吗?’莲妃心中暗自发问。

“难道皇后会下毒自己吃吗?”宁元席用是皇后,他有些气愤。

“表哥光凭这些就怀疑我?总之我没做过。”莲妃伤心,青梅竹马的情谊难道也不如这样一个后来的女人吗?强调皇后是什么意思?她是皇后怎么了?虽然她想要害她,可是她这一次真真没有任何行动,竟然就凭这些不是理由的理由而怀疑是自己下的毒吗?

宁元席神色冷峻,“我没记错,裴颜说你去过小厨房。”

“我是去过,可是那能证明什么?”莲妃的肺也快要气炸了。

“那你说,这毒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点心里的?”

“我不知道。谁下的毒谁知道!”莲妃生气。

“你不知?”宁元席挑眉,不是她还会是谁?

莲妃此时气的不行,她起了身,“你如果为了她而冤枉我,那么我会恨你一辈子。”说完,转身走了。

宁元席一瞬间错愕了一下,可是转身看到裴颜在熟睡中还皱眉的样子,他也就不再想莲妃了。

裴颜其实刚刚已经被莲妃那句话给吵醒了,不过她感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知道是宁元席。便安了心,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裴颜再醒的时候,宁元席在她身边批阅着奏折。裴颜握了握宁元席的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回握了裴颜又喊道,“来人,叫太医。”

裴颜笑笑,“好多了。”

太医为裴颜诊了脉,“皇上不必担心,再服用几贴药皇后娘娘便可无事了。”

宁元席抬了抬手,“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元席。”

“我在。”宁元席又一次没有说朕而是说我了。裴颜笑笑,“抱抱。”说着,张开双手。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好。”宁元席好像有些无奈的笑笑,但却还是俯下身,抱起裴颜,可是抱上了,却紧紧的拥着,好像裴颜会随时消失一样。

有那么一刻,裴颜心里闪过一丝感动,回拥着宁元席。

好半天,裴颜开口,“我口渴。”

宁元席松开她,笑笑,“好,朕去给你倒茶。”亲力亲为,他倒了一杯茶,试了温度,这才递给裴颜,“喝吧。”

裴颜接过茶杯,刚刚递到唇边,“是我的点心有问题?”

宁元席一愣,“部分点心有毒。”

裴颜喝茶,宁元席看不清她的表情。“太医怎么说?”

“问题不大。”

“哦……”裴颜轻声哦了一下,又继续喝茶了。裴颜顿了顿才又开口,“你觉得是谁?”

“朕已经叫人在查了。”宁元席避重就轻,裴颜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好像疼了一下。她明明听见他怀疑莲妃,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又不说了?莲妃的那句话真的那么有力度吗?

裴颜手上用力,握紧了茶杯,指尖泛白。宁元席注意到裴颜不对,以为是中毒的原因,“怎么?肚子又疼了?”

裴颜不想说话,也没吭声,却把宁愿席吓坏了,就要叫太医,裴颜无奈,“不用,我就是不想说话。”

“真的没事?”宁元席皱眉。

“真的,就是不想说话。”裴颜声音就像心情一样低沉。宁元席叫人把裴颜先送回去,“先回未央宫休息吧,晚了天气凉,再回去容易着凉。”声音很温柔,裴颜点了点头,那么好听的声音,谁都不会愿意拒绝的。

回了未央宫,裴颜把宫人都遣了下去,留下小鱼,“这次做的不错,不过这药力还挺大的。”

“主子可好了些?”小鱼关切。

“嗯,好多了,就是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倒也没什么大事。”

原来小鱼告诉裴颜莲妃来看她时,裴颜便突然心生一计。而小鱼手里确实有这种毒物,正巧派上了用场。两人决定根据情况而决定是否下手。

而巧的是,莲妃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去小厨房,这可给了两人机会。毒是裴颜叫小鱼去查看点心是小鱼下的。装盘也是小鱼装的,裴颜自然知道那种是有毒的,哪种是没毒的。也算是巧合了,莲妃并没有吃到有毒的点心。

莲妃应该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算计了。莲妃此时正在自己寝宫摔着东西,她这一路一直被裴颜耍就算了,竟然还害的她差点被冤枉。

她更伤心难过的却是,表哥竟然因为裴颜而怀疑自己,如果是在以前,那么宁元席一定不会怀疑自己,她裴颜到底是何能耐,竟然让表哥这般为他倾心,甚至连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也不顾了?

莲妃正想着,一时失神,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片。玉足被扎伤了。

事情传到了宁元席耳朵里,可是宁元席只是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去传话的太监回来禀告,莲妃知道之后心都快碎了,恨不得将裴颜碎尸万段。她裴颜出了事情,宁元席就日夜在身边陪着,自己脚被扎伤竟然连点表示都没有。在裴颜没出现之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莲妃此时暗下决心,不除裴颜誓不罢休。

裴颜此时正在与宁元席你侬我侬,不过自从那个太监来禀,

说莲妃的脚被扎伤之后,宁元席就有些失神了。

裴颜佯装生气,“你要是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吧。”说完转了身,独自躺好。

宁元席轻轻拥着她,“怎么?生气了?”

“你心若不在我这,身体在我这又如何?”裴颜叹了一口气,这话说的,又何尝不是她心里想的。

宁元席的手臂更收紧了一些,“当然在你这,只是莲儿她……你也知道,我们从小一同长大……”

“你别说了,要去就去吧。”裴颜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宁元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拥着她。

一夜无话,两人相拥而眠,思绪却互相远离着……

再说宁元泽,那日与裴颜夜里在御花园巧遇,临别之时裴颜说有机会还会再去那里与他畅谈,为了裴颜一句话,宁元泽开始夜夜等在御花园,一等就是一整晚。

而这日夜,宁元泽依旧等着,夜里的天已经有些泛凉了,他却不以为意,想起那日裴颜与他聊了一整夜,他的心情就无比明媚,即使等在这里,哪怕等不到裴颜也是无怨无悔。因为他不想如果裴颜来了,却不见他。他不想与裴颜错过。

“月圆,或缺,不懂人心。吾与月同立,同孤,同守。伊在,或离,不知吾心。却同其相聚,相欢,相守。或月知吾心,懂吾意。遂与吾相伴,相偎依。”宁元泽有感而发,作词一首。多少有些凄凉。一首词,道尽了凄怨,道尽了哀伤,却道不尽他对她的思念。

天已渐亮,却依旧不见佳人踪影,心知裴颜不会再来,恋恋不舍的离开,一步三回头,生怕裴颜会突然出现。每夜如此,静候佳人,只可惜裴颜再也未曾出现过。

但是宁元泽却从未放弃,自始自终,只要夜色一浓,便一定前往御花园,期望能够再次与裴颜一见。

在宁元席的悉心照料下,裴颜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宁元席见她身体无事便准她一同上朝,在旁听政。

由于裴颜对于政事的贡献,上朝同听倒也没什么,只是裴颜同样需要立于大殿之上,于臣子之中同站。而她的身旁,就是宁元泽。

朝堂之上,宁元泽有意与裴颜交谈,只是如今的裴颜已经是反面人格,对其冷漠不已,可谓目不斜视。宁元泽伤心不已,心中暗自难过。

宁元泽因为夜夜在御花园等待裴颜,所以早朝时难免精神不济。宁元席见宁元泽好似在神游,不由得有些生气,“宁元泽。”一声厉喝,吓的宁元泽一个哆嗦,连忙道,“臣弟在。”

“来说说,此事你怎么看?”宁元席面无表情,让人不知心中所想,裴颜微微皱眉。

宁元泽顿了顿,“禀皇上,臣……臣不知道是何事。”

“哗……”大臣们都开始**了,宁元泽竟然在朝堂之上溜号。

宁元泽无力的垂着头,也不说话,几秒钟之后,又打了一个哈欠。在一旁的裴颜都看在眼里,却也只是皱了皱眉。

宁元席见宁元泽这样,不由得有些动怒,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元泽,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情绪,“可是精神不好?”

宁元泽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最近休息不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