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林海蓝终于有机会拿到自己拼命叫嚣的手机,眼皮子却不由地一跳。

看着怨气外露的男人,再看看来电者的名字,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贺承渊已在腰间随意地围了条浴巾,靠在床头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着,见她半响都没接起电话,他状似漫不经心,黑眸却微微眯起道,“怎么不接了?枇”

林海蓝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只好接了起来铍。

然而,她最先听到的却是浪头拍打礁石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那声音尖锐而犀利,退却的时候却变成了绵长的哗哗声。

她怔愣了下,那边高锦恒低哑的嗓音便响起来,“原来晚上的海是蓝得发黑的,你想不想来看?”

林海蓝秀眉微蹙,“你出院了?”

“你过不过来?”他答非所问。

“我不……”林海蓝余光瞟到贺承渊的脸,正对上他掀起的深沉眼睛,拒绝的话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只可惜还没说完,高锦恒就直接打断她的话,声调忽远忽近,就像是从坐着忽然站起来而导致的呼吸不稳。

那边似乎并不平静,除了浪头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呼呼的海风钻进手机里,听起来很强劲。

“你说我从这里掉下去会不会死?”

林海蓝心里一惊,勉强稳住心神,不动声色道,“不会,你会摔得断手断脚但是死不了,一辈子瘫在**,要人照顾,你愿意这样吗?”

“那你会照顾我吗?”

林海蓝不是傻子,高锦恒的这通电话,她只要稍稍加以理解,就能猜出他的言外之意。

白天见面的时候不是都释怀了吗?

“不会。”她硬邦邦地说,彻底断了他死灰复燃的念头。

通话是以这句话为结尾的,她一说完,那边就陡然没了任何动静,只剩手机里连绵不绝的嘟嘟声。

林海蓝窝在被子里,想了想,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按着,发了条短信,等收到了那边的回复,她才松了口气。

这样,接下来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见她抿着唇忽而略微担忧又忽然放松下来的样子,贺承渊薄唇一撇,不说话。

林海蓝没有注意到,裹着被子摸索到被他剥下来扔在一旁的浴袍,刚要穿,就听到背后淡淡地说,“要去找他?”

林海蓝动作一顿,难道他听到电话里高锦恒的话了?

“耳朵听不见了?”贺承渊胸口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无名无分也就罢了,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夫妻生活被外人打断不说,还企图拐走他老婆?

林海蓝见他冷肃的脸色,忽觉好笑,眨了眨眼,她很无辜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贺承渊眉目间的皱起舒展开一些,瞅着她眨巴着眼的模样,略微硬声道,“那你穿衣服干什么?”

林海蓝抓着衣服的指尖顿时染上绯红,“我回去。”

“回哪?”

“家。”林海蓝指了指隔壁的方向。

贺承渊的脸倏地黑了下来,声音冷下来,“林海蓝,你有点做我老婆的自觉没有?你以为我只想和你上/床?不上就把你赶走?”

林海蓝揪着被子的手收紧,半响才满脸通红地别开头豁出去道,“我现在觉得疼,有点不舒服,怕留在这里你……憋得难受。”

贺承渊脸色变得更黑了。

林海蓝抬眸之际,就被他直接按着肩膀仰面倒了下去。

林海蓝冷不防被推倒,一阵头晕目眩后,本能地有些抗拒,“真的疼……”

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贺承渊一把翻了过来,蓦地从仰躺变成了趴在**的姿势,被子底下的身体亲密地缠在一起。

林海蓝僵着身体屏住呼吸,等着方才体会到的那种痛。

贺承渊瞅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不禁气得发笑,要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在他**摆出这种脸,早就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爱滚哪儿滚哪儿去!

林海蓝屏得快不能呼吸了,还没见身后的男人有动静,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就看到他掀开被子,大手扬起。

啪地一声,臀上顿时一痛。

这一下,不轻不重,其实并不是很疼,只不过吓了她一大跳,丢脸的感受多过于疼痛,林海蓝愣了下,眼角顿时湿了,“你干嘛!”

贺承渊再度举起的手还是没忍心再落下去,抬起她悲愤的小脸,冷巴巴地道,“我要是真的没点控制力,早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林海蓝趴着不吭声,就在贺承渊心软下来,要把她翻过来时,就见她忽然推开他,然后顺势把他压倒下去,坐在他腰上,拿枕头砸他。

“以后不准再打我,连我妈妈都没打过我屁股!”

显然是尊严受到了挑战,把她惹毛了,贺承渊由着她抡起枕头砸了几下,然后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她两只手腕,往前用力一拉。

林海蓝一时不备,狼狈地一下子趴倒在他身上。

她的身躯相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娇小玲珑,贺承渊握了握她堪称盈盈一握的细腰,眸光渐深,声音也变得愈发低沉沙哑起来,磁性而性感。

“是你不让我控制的。”

“什么?”林海蓝问完才陡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挣扎着就要逃跑,可还没拉开几公分的距离,就被他的热情吓到了。

“你说你以前都好好忍耐的!”林海蓝初经人事,刚才那点小开端只带给她疼痛感,现在越回味就越怕。

“以前你又不是我老婆!”贺承渊眉毛一挑,黑眸里更是幽沉了几分。

林海蓝无望的表情取悦了他,手指插/入她脑后的乌黑长发里,拉下来吻了吻她红红的眼角,“别怕。”

林海蓝头一次觉得他口中“别怕”两个字这么让人发憷。

……

一室阳光。

林海蓝醒来,看到窗外灿烂的阳光,心里绝望。

中午了,她又旷工!再这么下去绝对会被开除的。

身体像被人把各个零件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般,酸得她皱眉,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

虽然后来她并不是没有体会到舒服,可也正因为如此,更造成了男人的索求无度。

他到底憋了多久。

重新组装起来的她快散架了。

床的另一边早就没人了,想来贺承渊也不像会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的人,林海蓝裹上大大的浴袍,先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贺承渊的电话。

“起来了?”

林海蓝一只手拿毛巾擦着头发,眸光落在凌乱的床单上,脸颊微烫,心里却是一片柔软,“嗯。”她点头。

“我早上有事离开了,现在回去接你吃午饭?”

难道他是怕她埋怨她第一个早晨醒来没有陪他么?林海蓝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弄点吃的,直接去医院上班。”

“我过来接你!”贺承渊温和却固执地道,“乖一点,等我。”

林海蓝蓦地想到他昨晚诱哄她时说的“乖,很快就好了……”,脸蛋立马红成西红柿。

……

中午一起吃过饭,贺承渊就直接把她送到了仁康医院,临下车前,他俯身过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着她进去大门,他才把车开走。

林海蓝悄悄按了按腰,噙着笑往里走,刚要进电梯,就看见宴其从另一部电梯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愣了一下。

“宴其哥,你怎么在医院?”

宴其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锦恒他出事了?”

林海蓝:“……”

宴其一筹莫展道,“大半夜跑去海边喝酒,不小心掉海里了,到现在还在昏迷中,手上的伤口被浸泡太久也发生了感染。”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他?”他问完又叹气道,“我知道你们闹得不愉快,但咱们三个人毕竟一起长大的,医生说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