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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享受着的春红在心里措词,借着秦寿生对她感觉最好的时候,和他交底,“姐想好了,反正我和秦康也过不下去了,就当没这个男人了。你也不想娶姐,姐和你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姐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你看行吗?”

秦寿生身子一震,虽然没有缴枪,动作却缓慢下来。

以为秦寿生生气了,春红急忙说:“姐知道你对姐好,可你又不能和姐过一辈子。姐还年轻,想找个人,生个娃,好好过日子。不然,等岁数大了,就晚了。”

春红现在才二十四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也就是农村人结婚早,要是放在城市里,还都是在疯玩的大姑娘呢。当然,她说自己岁数大,只是个托辞,让秦寿生不要和她发火罢了。

见秦寿生还不发话,春红说:“姐知道你想什么。姐以前就说过,你想什么时候玩姐,姐都让你玩。就是找了男人,姐也陪你睡觉的。”

“你心里有别人了?谁啊?”秦寿生终于一泄千里,躺在春红身上,神色不善地问。

“就是那个王浩仁”,有些害怕秦寿生的眼神,春红眼睛低垂,小声说,“他是城里人,工作好,他爸还是个科长,家里有房子。这些天,他一直追我,说要和那个对象黄了,和我结婚,把我的户口也办到城里去。我拿不准主意,就想问问你。”

“你和他睡了?”

“没有没有!我没和他睡觉!生子,姐现在是你的人,你不答应,姐不敢和别人睡觉的。”

春红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秦寿生心中很不高兴。在他看来,春红应该属于他,而不属于别人。一直以来,春红给他的感觉也是这样。但是,春红今天的举动提醒了秦寿生:春红不是我的,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不会一辈子给我当女人。

“他不会骗你吧?”秦寿生疑惑地说,“他的对象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是城市户口,可你是农村户口,你还他能干,他家里人能同意吗?”

秦寿生没说的话是:你还结过婚,他真能看上你吗?只怕是想玩你吧。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秦寿生的怀疑,春红也想过,可面对着找到一个城里人当老头,自己也成为城里人的**,春红实在不能抗拒。和那个成熟稳重、相貌堂堂的王浩仁相比,秦寿生的魅力实在不算什么。

“生子,我想先和他处处看,要是他是骗我的,我就不搭理他,要是他是真想娶我,生子,我就和他过日子了,好吗?”对自己和王浩仁的事情,春红心中很期待,可也有些害怕。害怕一旦被王浩仁给玩了、骗了,反而把秦寿生也给弄没了,那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了。秦寿生对她很依恋,春红知道。她想利用这种依恋,让秦寿生答应她和王浩仁来往。若是成了,自然就不需要秦寿生了。若是不成,再缠着秦寿生不放,谅他一个小屁孩,肯定经不住春红这样的漂亮女人的纠缠。

秦寿生心中生出一种感觉,春红变了,不再是那个由着他的心,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的春红了。

“姐”,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秦寿生郁郁地说,“你找男人是好事,我也高兴,可你不要被人给骗了。城里有些人,最喜欢骗我们农村人,你可要小心。他有对象,又和你勾勾搭搭的,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心,生子,姐不是傻子,他不和姐登记,姐一定不让他占了便宜去。”知道秦寿生心中不舒服,春红急忙向他表态。

两人又抱在一起,进行着最原始的**。仿佛是要向春红表达自己的不满,秦寿生使出浑身解数,和春红大战一番,才沉沉睡去。

秦寿生的发泄,是在愤怒,愤怒春红的无情无义:我对你这样,你竟然还要背叛我;是在埋怨,埋怨自己太无能:为什么别人想得到一个女人就那么容易?而自己得到一个女人,却又马上就失去了;别人想女人了,马上有女人送上门来,还要陪着笑脸,自己想女人了,除了想,就得找,哪有送上门来的女人供自己享用呢?至于其中还有多少不甘,多少伤痛,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睡梦中,秦寿生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当了大官,春红跪在自己面前,请求他的原谅,愿意给他当一辈子的女人,结果被他一脚给踹飞了。因为在不远处,一个一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来到他的面前,脱光了,任由他享受。正享受得忘记了自己是谁时,有一个同样漂亮的女人冲过来,拿着扫帚抽打秦寿生的屁股:“臭小子,做死啊!敢背着我找女人!我才是你的老婆,你只可以搞我,不能搞别的女人!”

心中一急,人就清醒过来。看着睡在身边,眉头微蹙的春红,秦寿生心中苦笑。

刚才在梦里,拿着扫帚打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张翠。自己睡在春红的身边,却想着张翠,是不是心有些大了?要是张翠姐知道我和春红睡觉,她会不会不理我了?

内心深处,秦寿生对春红的背叛并不是十分的愤怒。他只是有些不甘,一种对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莫名被别人抢去的不甘,一种非常自我的不甘。只是他的内心深处也知道,纵使是不甘,他也只能承受,只能尽量想办法,不让春红被王浩仁得到。毕竟,在城市和乡村之间,春红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的。

看见孙子回来了,还带着大包小卷的,秦家老两口都非常高兴。

接过孙子带回来的东西,奶奶心疼地说:“生子,咱家日子比以前好多了,能养活你了。你还是把心思都用到学习上,考上大学才是真的。你看秦大拿,他家样样都比咱家好,可就是孙子不争气,念书是个泥包。秦大拿一提到这件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日子过得如何不好,在秦大拿面前,你爷爷胸口总是抬得高高的,为什么?就因为生子你学习好,是个大学苗子。生子,你可要给爷爷奶奶争气啊!”

看着爷爷奶**上的白发,秦寿生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他没有想到,爷爷奶奶对他念书的事情是如此的看重,甚至把这事情摆到了和秦大拿家比个高低的境地。

秦寿刚念书确实不行。不是他不用功,就是人各识一路精,他天生不是念书的料。秦大拿天天拿着棍子看着孙子,也没见他学习好点。无奈之下,只好同意秦寿刚辍学,帮他管理瓶盖厂。

秦寿生念高中了,按理说,已经比初中都算是没毕业的秦寿刚强了。可看爷爷奶奶的样子,他不考上大学,他们是不会满意的。

想到这些年来爷爷奶奶为了自己遭的罪,秦寿生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到了嘴边,就成了“爷爷奶奶,你们等着吧。到时候,我一定要让整个沿河乡的人都知道,秦山的孙子,秦开泰的儿子秦寿生,是宝塔县的状元。爹没完成的心愿,我帮着他完成!”

看见孙子眼睛中露出的坚定,秦山非常满意,拍拍秦寿生的肩膀,鼓励他说:“好样的!这才是我们秦家的子孙。孙子,我们家历来都有读书好的传统。我爷爷在大清朝的时候,还考上过秀才呢。爷爷读学堂的时候,成绩也挺好的。到了你这一辈子,可不能丢人啊!学费的事情,你别担心,爷爷现在手里也攒了不少钱,你要是用的时候,和爷爷说一下就行了,可别在外边做五马六混,偷偷摸摸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了”,见爷爷开始了说教,秦寿生立刻闪人,“爷爷,我把东西送给老帽爷了。完了去找嘎子他们玩去了。”

“这臭小子!”秦山笑骂着,眼角的笑意闪现着,说明他对这个孙子的喜爱程度,已经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