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段丞听着人的话,心中疑惑,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从来沈段丞说一他们绝无二话,可这一年多的分散之后,似乎是生出了许多的主见出来。
沈段丞一双冷冷的眼睛看向他,那眼神中有狠毒,有疑惑,还有对兄弟的疑惑。
那人将脸低下去,不敢看沈段丞的眼睛。
不管沈段丞对其他人如何,但是对他们这些影子侍卫是百般的好,从来没有过苛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对沈段丞无比忠诚,从来不曾违拗。
对这些影子侍卫来说,沈段丞是主子,也是他们一手护着长大的弟弟,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最是深厚。
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段丞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漩涡之中。
“为什么。”沈段丞的心十分敏感,只要是这一句问话便就足以让沈段丞出现怀疑,“莫非你们已经有了二心?”
那人跪下恭敬回道:“三爷不敢。”
“是吗?”沈段丞冷笑,这语气皆是轻蔑还带有些许失望。
沈段丞在心中是不想这么对待他们的,无奈而已,眼下手中可以用的人只有他们十几个,如果他们有二心,沈段丞的事便是必败无疑。
由此沈段丞不得不向他们伪装,最为了解的人才最能抓住对方的软肋,为了这件事,沈段丞可以用任何招数。
那人还知道害怕就好,沈段丞知道他怕什么,怕沈段丞会因此生气,会因此对他们产生怀疑之心。
其实只要是沈段丞认准的人,如何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的,对墨无垢是,对他的这些亲信更是。
“这一年来想必是尝到了平常人家日子的好来了吧。”沈段丞阴阳怪气的说道,墨无垢那时为他们安排好了后路,他们要是真的不是贪恋那平凡日子,如何也是会去找自己的,可是他们没有。
直到沈段丞回到皇宫有一月之久,放了那七彩烟花召集汇合他们才出现,不是神思倦怠了是因为什么,他们已经不复从前,而沈段丞这次是不准备要命了。
“三爷恕罪。”那人慌张答道,跪在沈段丞的面前。
沈段丞假装着说道:“若是你心中有顾忌,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你只要说想走再也不做,我便放你走。”
那人心中犹豫。
而在沈段丞说了下一句彻底没了心思,“今后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
沈段丞很少和他人说这种气话,死活二字也是很少提起,今日这影子侍卫听了这一句足可想见沈段丞的对此事的气愤。
沈段丞背过身去,只等着这人表一表忠心。
“属下必定肝脑涂地。”他无奈说道,到此时必定要向沈段丞表表忠心才可过关,这毕竟是多年来的主子。
沈段丞冷冷一句:“可是心甘情愿,我给过你脱身的机会。”
那人无言飞身而去了。
远在北海之外,北海帝国的皇宫装扮了起来,为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墨无垢与沈琅夜着
皇宫的平常装扮,并未十分显现富丽,夫妻二人同心,落在北海帝君的眼里成了他夫妻二人齐心协力的表现。
那越公主特意选了一件番邦国度的常服出席,看上去别有一种风情,且越公主本为番邦血统,这衣服在她身上穿着极为协调。
“贵客远道而来,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幽帝礼貌说道。
沈琅夜,墨无垢与越公主三人向幽帝举杯一饮而尽。
宫廷歌舞开始,幽帝的做派十分霸道,斜倚在软榻之上,将周围人等视作无物,墨无垢瞧着这北海帝君倒是别有一番性子。
他这般随意使然看着倒有几分墨无垢当年初次见到沈段丞的那副**不羁的样子。
幽帝醉眼恍惚看向了墨无垢与沈琅夜,他夫妻二人举杯对饮,就似中原的寻常夫妻一般琴瑟相合,幽帝见此情景十分怅然,他的皇宫中万千女子没有一人能够与他举案齐眉,见沈琅夜与墨无垢在一起的场景,倒不由得生出些许羡慕来。
那墨无垢容貌算在上乘,但与一旁的越公主相比却是落了下风,越公主的那张脸极尽媚色,是墨无垢的容颜所最欠缺的东西,但是丝毫不减少她对男人的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十分澄澈。
似北海海面之上泛起的细细波纹,海中实则有鱼儿在游动,就如她的聪慧,藏匿于海中无法让人亲眼得见。
幽帝的眼睛又看向沈琅夜,这男子一身柔和,实则手腕强劲,不比沈段丞差分毫,到底都是沈家的男儿,在对待外敌之上皆不手软,这一年来北海帝国迫于大秦的压力很难喘息,皆是这位柔和的男子所为。
幽帝对沈琅夜心中有些钦佩,在得知沈段丞与沈琅夜都钟情于墨无垢这女子的时候,便对沈琅夜与墨无垢有了兴趣。
而墨无垢没有叫幽帝失望,沈琅夜更没有叫幽帝失望。
墨无垢与沈琅夜本在对饮,举杯间偶然看见幽帝的眼睛在往两人的身上看,墨无垢与沈琅夜对视片刻。
想着许是两人的恩爱表现的太过招摇,所以叫幽帝多看了两眼,便也收敛了动作默默吃了些东西。
“皇上,这北海帝君为何总是看着我们。”墨无垢低着头,有些娇羞的问道。
沈琅夜会意一笑,“晚上告诉你啊。”
两人本应该在夜晚之时的耳语在此时就已经忍不住说了出来,幸好没有旁人听见,否则岂不是为人耻笑了。
墨无垢为沈琅夜斟满了酒,“皇上该敬帝君一杯才是。”
而后沈琅夜端起酒杯,起身站立向幽帝敬酒道:“多谢帝君的盛情款待。”而后一饮而尽。
幽帝单只手轻佻拿起面前的酒杯,身子还歪斜着仰头喝尽了,虽所为不在礼数,但也总算是领了沈琅夜的敬意。
幽帝所为皆被沈琅夜看在眼中,他实在不注重礼节,若是与亲眷如此也无妨了,但是沈琅夜与墨无垢的邻国之客,岂可如此任性。
碍于面子沈琅夜便也没有反应,便坐下独自饮酒去了。
墨无垢知道沈琅夜的心思,便在沈琅夜的身边轻轻说道:“帝君性情直爽,不过是风俗罢了,我中原极重礼节,只是差异而已。”
沈琅夜点了点头,这幽帝也并没有叫沈琅夜看在眼里,他如何作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幽帝是故意如此作为,不过是想试探试探沈琅夜的性情,他如此顾及他人脸面,性格算不得直爽,不似沈段丞的性子。
幽帝突然想起昔年,那时他与沈段丞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都是少年为帝,按照家族的管教所有行事一板一眼极重颜面,两人本相敬客气,可两杯淡酒便叫幽帝有些晕醉,也似今日这般的无所顾忌。
而那时的沈段丞见自己这副样子却出言嘲讽了起来,那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帝君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没有天子威仪,实在是令朕失望。”
那房间之中本就只有幽帝与沈段丞两人,且两人皆是少年,而少年心性却都如万里层云一般,这沈段丞并非是谦和知礼的佳公子,幽帝一样很失望,“看来你我都不是什么得体的人。”
也就是这一句话,沈段丞与幽帝却成了知己。沈段丞了解幽帝的**不羁,而幽帝也知了沈段丞的不饶人。
而那往日与今日相较,这沈琅夜并非是与幽帝对脾气的人,幽帝没有什么失望,只是好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男子,墨无垢怎会哪个都爱。
若这女子的爱如此随意,那是否幽帝也可插上一脚呢。
“听闻越公主能歌善舞,不如也让我们诸位见见公主的本事。”幽帝一双醉眼看向越公主。
这问话突如其来,越公主为之一惊,本想着在这宴会当中陪着享用完这顿晚膳便行了,却不想还是不得安生,
越公主自小便在幽帝身侧,知道幽帝的脾性,他不过是想要看看歌舞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到底是幽帝养大的一个玩物,本来就是做这用处的,越公主心中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幽帝愿看,那便舞给他看好了。
而墨无垢却看不透幽帝意思了,这越公主是他的人,装作不认识也就罢了,而偏要叫起来为他舞蹈是为何,难不成有什么企图。
“帝君既然有意,那越便献丑了。”而后到后殿去换上了舞衣。
墨无垢心中担心,但看着幽帝的样子好像并无什么企图,将信将疑的注意着这殿中的一切。
越公主似乎别出心意的选了一件紧着的舞服,将披散的发也利索的束起,这舞蹈也并非是娇柔的舞蹈,而是带有强力的舞剑。
越公主的身段十分匀称,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戾气和杀气,而她并未带着剑器,空手舞蹈。
幽帝面上十分享受,而后将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剑抽出朝着越公主扔去,越公主轻松接下向幽帝一笑,而后每做一个动作都朝着沈琅夜而来。
沈琅夜被她锋利的剑吓得有些出神,几次倒吸冷气,墨无垢是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幽帝交代还是她自己所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