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捂,桑云亭就吐不出来了。

但是她很不愿意,于是就用手去掰巫镇的手。

别说,一个人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力气一点儿也没受影响,不但没受影响,而且力气比之前更大了。

桑云亭是会武功的呀。

有了这一点加持,巫镇一时间竟然制服不住她。

无奈之下,巫镇首先空出一只手,把扭来扭去的桑云亭给搂住了。

但是发现搂不全。

他受伤了,桑云亭没了理智,在这一加一减的情况下,他又不舍得下重手伤害她,一时之间,竟然控制不住。

东厂的人倒是都收拾好自己了,但是这群没良心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

詹文山已经躺下装死了,鞠明熙和其他人也都坐下休息了。

李云霄是个女孩子,终究心软一点,在要不要帮忙中挣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了什么都看不见。

她虽然是没成亲的人,但也知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既然巫镇没有生气,那显然不用旁人掺合。

无奈的巫镇只好两只胳膊一起,抱住了桑云亭。

说是抱,其实就像是绳子一样,死死的将桑云亭给困住了,让她虽然扭动挣扎,但是动不了也跑不了。

可是,巫镇也只有两只胳膊。

他将桑云亭抱住后,捂住她嘴巴的手,自然也就放开了。

巫镇腾不出第三只手来。

可那该死的解药还没有溶化,估计味道也不怎么样,桑云亭还是要往外吐。

那可不行,吐了,毒就解不了了。

巫镇一时也没有更多的办法,只好凑了过去。

用嘴,堵住了桑云亭的嘴。

大家悄悄地将刚才转走的视线,又转了回来。

但是,都装作根本不是在看他们俩的样子。

就连正在装死的詹文山,也被鞠明熙活活地掐醒了。

詹文山痛苦地睁开眼睛一看,哎,他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随便吧,这让人崩溃的世界。

虽然环境不太好,人的状态也不太好,但是巫镇这一刻,觉得心情平和,万物可爱。

桑云亭挣扎了一下,但是毫无用处。

巫镇一手将她两只手握着,抓在身后,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靠近自己。

那一次新婚之夜,那几次同床共枕,巫镇有很多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这一刻,终于趁着桑云亭昏昏沉沉,做了一些。

有一点乘人之危,但是不要紧。

巫镇给自己找理由,我们是夫妻,合理合法,名正言顺,我这不是唐突佳人,不是下流无耻,我这是理所应当。

这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至于边上那一群,都是木头,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解药看来是起了一些作用的,桑云亭的挣扎慢慢的力气小了,眼中的红色,也渐渐地退了。

就在巫镇做了个深深深呼吸,感受着唇边的柔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竟然有点心猿意马时,突然一痛。

“嘶……”

巫镇只觉得嘴唇上一阵尖锐刺痛,然后就被推开了。

桑云亭捂住嘴,看着他。

她眼中红色已经完全退了下去,看样子解药生效了。

但是,桑云亭看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她大约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自己一阵恍惚,等恍惚之后,看见天黑林深,人山人海,而巫镇,在这种环境下,正在亲她。

这简直是吓死人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但还是保持着距离。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牵牵手而已。

这一步跨得有点大,巫镇被咬了一口,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觉得,要是桑云亭身后给他一巴掌,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桑云亭被吓傻了,并没有送巫镇一巴掌。

巫镇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觉得一点尴尬。

“咳咳。”巫镇咳了一声,将视线移开一些:“没事了吧?刚才你好像中毒了,一直在胡言乱语。”

桑云亭只觉得头有些痛,刚才的事情好像有一些印象,但是又想不清楚。听巫镇这么一说,心里一紧。

作为一个有秘密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胡言乱语了。

就像是说梦话一样。

谁知道自己的胡言乱语,到底有多乱。

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些话,会不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巫镇好像没什么不高兴的反应,一旁看着他们的鞠明熙一行人,也没有什么反应。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云亭按住额头,脑壳疼。

巫镇走到鞠明熙等人面前,说:“你们没事吧?”

众人一起摇头。

李云霄好心好意的摸出自己的手帕,想要递给巫镇,并且指了指自己的嘴。

大人,你痛吗?

巫镇嘴唇上,有一个伤口,还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但是巫镇是个硬汉,一点儿也不在意,用手背擦了擦,蹲下身看了看詹文山。

当他发现詹文山是装死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踢了他一脚,走了。

“走吧。”巫镇走回桑云亭身边:“不过马都跑了,要走一段路了。”

桑云亭不敢看他,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巫镇想了想:“能走么,要不然,我背你。”

桑云亭连忙拒绝了。

她看了一下巫镇身上的血,低声道:“要不然,还是我扶着你吧。”

这也很好,巫镇欣然接受。

于是一行人慢慢的出了林子。

可这离京城还很远,骑马不觉得,走回去太远太远了,巫镇让轻功最好,受伤最轻的人就近去调人马。

他们也不能在林子里待着,步行离开林子,就在路边休息。

桑云亭扶着巫镇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桑云亭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在偷偷观察巫镇,但是巫镇很平静,看不出来什么。只有嘴唇上那一点鲜红,红的刺眼。

桑云亭终于忍不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帕还在,就摸了出来,递到巫镇面前。

“那个……”桑云亭道:“你要不要擦一下?”

巫镇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哦,没事儿。”

桑云亭皱眉道:“不痛吗?”

巫镇接过帕子,擦了擦。

有伤口怎么会不痛,但是他说:“没事儿,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