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爵听到苏浅的话,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手更加搂紧了怀里的女人,而苏浅不知道为什么竟更是哭的厉害。

对于苏浅的眼泪,司徒子爵从事手足无措,这次也是一样。

“浅儿……”司徒子爵口中呢喃着,亲吻着苏浅的额头。

苏浅看着司徒子爵的眼睛,头低了下来脸色也跟着一沉,这个表情似乎在故意逼着司徒子爵做出明确的选择。

“子爵哥哥,我,我不想让你为难,我知道清悠姐姐是个很好的女人,而且现在她还怀了你的孩子,所以我,我只能离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苏浅啜泣着,语言却是进一步逼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聪明,既会保护自己不让司徒子爵发现什么倪端,又可以让男人轻而易举地对她产生怜惜。

试想这样一个懂事温柔体贴的女人,有那个男人不对她心生怜惜呢?更何况这个男人原本心里就有苏浅,就在乎苏浅……

这样懂事的苏浅,让司徒子爵心里却是犯了难,如果是在几天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道出自己只在乎怀里的这个女人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事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莫清悠怀了他的孩子,不仅如此而且他在她怀孕的时候,还那么对待她。

虽然,莫清悠是司徒吉安的卧底,可是终究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不仅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更是他孩子的母亲。

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是神圣的,他从不敢去碰触,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去过母亲的墓穴,白天总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是到了晚上那种想念像是要侵入自己的骨髓之中一样。

“子爵哥哥……”苏浅见司徒子爵一阵沉默,心里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司徒子爵是把她宠上天的,这一点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很不安,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而且,司徒子爵总是莫名其妙地强迫她做一些事情,她还不能反抗。更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司徒子爵心里早已经住着一个女人,这也是当年为什么离开这个男人的原因。

更何况,当年她在司徒子爵身边的时候,这个男人什么也不是,只是司徒家的一条狗而已,所以她苏浅怎么可能待在这样的男人身边?

或许,他们的相识要是放在现在,她还是要斟酌斟酌到底要不要离开这个男人,毕竟他对她的好是无可挑剔的。

苏浅看了一眼司徒子爵的眼睛,又忙挪了开来,她不敢看他的眼。

许久,司徒子爵怜爱地摸了摸苏浅的脑袋,低沉着嗓音才开口:“浅儿,记住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我只承认和你的孩子。”

“嗯!可是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清悠姐姐!”司徒子爵看着苏浅,心里越发心疼,要有多么温柔体贴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病房外的走廊上。

莫清悠白皙的手指抓着门框,泪水肆无忌惮流着,只是没有出一点声音,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这种感觉让

她又一次想起了司徒子爵刚刚对苏浅说的话,他只承认他和苏浅的话。

“悠,哭出来会好受点儿。”一直站在莫清悠身边的楚子轩,心里难受之极,他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为什么要哭?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起初的那些幸福都是我偷来的,说到底这些幸福都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小偷而已。”已经悄无声息泪流满面的莫清悠伸出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语气坚韧倔强。

这样的莫清悠让楚子轩心里一愣,他本以为这个女人是一个无止境柔弱的人,是一软弱的女人,是一个……

而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她有一颗什么事情也摧不毁、也无法打击到的心,这一点让楚子轩很是欣慰,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不想看到一个整天泪流满面的女人。

“悠,你要是心里气不过,我进去找他理论。”话说出来连楚子轩自己都一阵惊讶,病房里面的可是自己多年的好友,而现在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里面的那个人,还救过自己的性命。

“……”莫清悠没有说话,只是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病房里面司徒子爵和苏浅正在如痴如醉的接吻。

走廊外面莫清悠白皙的手指,更加用力的嵌进门框里面。

指甲和着鲜红的血渍,连带着嘴唇也被咬出猩红的东西,楚子轩想要尽自己的努力扶莫清悠的时候,却看到这一幕,一时间大惊:“悠,松开,松开……”

可是,莫清悠却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放佛根本没有听到楚子轩的话一样,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许久之后,莫清悠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离开吧!”

对,自己是该离开了,她已经完成了任务,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司徒子爵和苏浅本来就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楚子轩再也忍不住,双手松开莫清悠一脚踢开门框,脸涨得通红大声吼着:“阿爵,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大嫂,大嫂……”

司徒子爵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而是自顾自地把苏浅放在**,慢条斯理地走到楚子轩身边:“楚子轩,你在发什么疯?浅儿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楚子轩知道司徒子爵是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喊他楚子轩这个名字,可是现在似乎有点讽刺,他的老婆流产了,而他却为了别人女人在和他生气,他真的猜不透这个司徒总裁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出去说?苏浅听到司徒子爵的话心里笑了,她从来还不知道堂堂的司徒子爵竟然还会避嫌了。

她身体不好只怕是个借口而已,追根究底他的心里还是想着莫清悠的吧!呵呵,司徒子爵这次那就不怪我了,**躺着的女人呢脸色苍白,可是突然眼睛却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

原本,对于当年离开司徒子爵的事情,苏浅心里还有一丝愧疚,可是现在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出去说?阿爵,你知道吗?那个笨女人,那个笨女人已经没有了孩子,你却还在这儿

和别人卿卿我我,这些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我心里的司徒子爵吗?”

楚子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话,他不想再管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脑袋里全部都是莫清悠嘴唇和手指上的血渍。

“楚子轩,你疯了吗?”司徒子爵脸色一沉,声音有力的怒吼着。

“对,我是疯了,可是你呢?如果我疯了,那你一定早就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嫂,为什么要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纠缠不休?难道她真的就那么迷人?真的让你司徒子爵神魂颠倒?”楚子轩指着苏浅,急步走到苏浅床边,刚想要一把拉开苏浅的被子,却被司徒子爵一脚踢在膝盖上。

“出去。”司徒子爵黑色的眸子里,充满着怒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杀掉楚子轩一样。

楚子轩呵呵地笑了,以前和自己亲如手足的人,竟然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当做仇人?

“对,我是要出去,可再出去之前,你是不是该向门口的那个女人道歉?她已经没有了孩子,你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

“什么?你说什么?她没有了孩子?”司徒子爵立刻上前抓着楚子轩的衣领,吼着。

“对,她已经没有孩子了,你司徒子爵也没有孩子了,就在昨天那个可悲的笨女人流产了,而你却在这里和别人的女人在一起。司徒子爵,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楚子轩青筋暴起,他很少这样尤其是在司徒子爵面前。

昨天?昨天他在干什么?司徒子爵脑袋里又一次浮现出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难道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

司徒子爵想到这儿,身体猛地向后退了退,拽起楚子轩的衣领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把拉开门。

一切,在这一刻都停止住了。

走廊上没有一点声音,司徒子爵怔怔地愣在那儿,看着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看着那个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女人,看着那个嘴唇被她自己咬的满是鲜血的女人……

楚子轩见司徒子爵突然停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前进了几步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虚弱地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到的女人,撑着身子站在病房门口,一直保持这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在这之前,莫清悠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和司徒子爵说,想要告诉他自己有了小宝贝,想告诉他,他们的小宝贝很健康,想告诉他,她是真的喜欢他,想告诉他,自己来幽蓝别墅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想告诉他很多很多……

可是现在,莫清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是她痴心妄想,她忘掉了还有个苏浅;

她忘掉了她的丈夫司徒子爵最在乎的事情——就是自己是司徒吉安的卧底;

她忘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小宝贝已经不复存在;

她忘掉了她的丈夫司徒子爵曾经说过,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伤心,却惟独不是她莫清悠;

她忘掉了……

所以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