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上)

当星灿在保留着中世纪晚期古建筑的设计学院抱着一摞画稿赶去听课的时候坐在空阔的大教室内四周全是深眉广目的欧美人种总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的语言学习还有专业课的补习几乎是通宵达旦废寝忘食这才终于在最后过关也通过了学校的offer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忙得昏天黑地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无暇想起旁的什么

直到现在正是进入大学生活才开始想起过去种种有时候坐在巴黎街头的路边咖啡厅喝着手里的拿铁就算是杯壁滚烫手心还是感觉微凉一想到自己曾经把谦一个人甩在身后就那样不管不顾的追着那个人前行心脏都会疼悸的半天回不神來

是谁说过会不离不弃是谁说过谦沒人疼所以以后要加倍对他好可是到最后又是谁一咬牙选择了转身离去

每当她露出这种晃神的表情旁边的白御堂都会直接一推她的后脑勺惹得她怒目而视的忘掉了刚才的遐想

“你干嘛就不懂什么叫绅士什么叫温柔么”每每星灿都这样的抱怨着

“你这样说很欠扁知道么”白御堂的回应是斜睨着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到底是谁欠扁你自己沒课么非得來我这边碍眼”星灿沒好气的把凑过來的脑袋排开然后把自己的椅子搬得远了一些

“哦现在嫌我碍眼了”白御堂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她促狭的笑:“真不知道某人那天在机场怎么说的”

星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她看着白御堂恨恨的说道:“有意思么老拿那天的事情说”

“当然有意思不是谁都能体会到那么轰动的场面的”白御堂的嘴角依然邪肆的勾着黝黑的眸子像是上好的黑曜石闪着晶亮的光泽点点滴滴的都是温柔的笑意

……

那一天机场大厅

星灿惶急的照着白御堂消失的方向追去眼前人影纷纷却沒有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她只好站在滚动的led大屏幕前看着机场飞机的起飞场次到世界各地的飞机场次在不断的滚动着红色的粗体字几乎晃花了眼睛

到底哪一个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要去哪个国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飞机不知道

那么怎么才能找到他

举目四望哪里都是人却哪一个都不是他

星灿的脑子涨的生疼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改变现状只能茫然地站在大屏幕前目光急切的四下望去

“他是飞去巴黎应该是这一个”

一根纤长的手指在眼前出现指向大屏幕其中的一个飞机场次

星灿诧异的回头见到的却是白尚谦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谦……”星灿嗫喏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去吧你听广播已经开始检票入闸了”白尚谦却依然是很冷淡的说道

“谦”星灿低哑这声音喊道想要去拉白尚谦却被他错身闪过

“星灿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度”白尚谦看着她淡淡的说道他的眉峰蹙起脸上的肌肉表情像是都僵硬掉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由金属那样的冷淡机械:“要我看着你去追他我做不到我过來也只是不想你太绝望而已那种感觉我体会过所以不想让你也是这样”

“谦”星灿哀哀的叫着他的名字心疼的都说不出话來

“我走了你保重”这是白尚谦给她说的最后六个字说完他转身不再回头的越走越远

星灿的眼前有雾气氤氲着却沒时间让她多想她深吸口气看了一眼大屏幕直奔六号候机大厅走去

可是到了候机大厅那边入口处却直接是安检沒有机票根本无法进安检门星灿苦苦求了门口的安检员半天回应她的却依然是摇头的姿势她着急地看着里面的情形里面的分屏上白御堂乘坐的飞机已经开始检票入仓她却在外面一点儿办法都沒有

到后來她自己都绝望起來人呆呆的站在安检的门口手足冰凉如果他就这样眼睁睁的消失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他那么这世界对她來说还有什么意义

走掉的那个人和她共度了最伤心的日子;

里面的那个人陪着她的青葱年华一起成长;

里面的那个人是她最最重要最最重要的牵挂

里面的那个人填补了她最苍白的岁月

里面的那个人就这样的走了再也不能回头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站在这里追寻过他

心脏似一片片的碎裂那些碎片在胸腔崩散哪里都是痛楚星灿站在那里眼中恍恍惚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她终于什么都失去了

然后一丝冷风从面颊吹过她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着白御堂从身边走过跨进了安检门接受着检查

他还沒走

星灿一下子回过神來她冲进门去拉着白御堂急急的问道:“你还沒走么”

白御堂沒有回头把包直接扔到案件的传送带上然后任工作人员拿着仪器在他全身扫描着

“喂你说话啊”星灿拽着他急急地说道

“谢谢你來送我”白御堂的话语十分的冷淡连头也懒得转过來看她

“你的这位小女朋友可是在这边求了我们半天说是她男朋友马上要出国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想进去再送送你呢!”安检员十分八卦的说道:“可是我们也有规定沒办法通融还好你现在沒走进去”

“是么”白御堂回头看着李星灿讥诮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工作人员一时哑然而星灿也怔在圆底眼睁睁的看着白御堂被扫描完之后走到传送带的另一边去拿自己的背包

“李星灿就这样吧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你了”白御堂隔着传送带对着她说道

“白御堂你别走”时间紧迫也容不得星灿多说她只好焦急的对着白御堂说道 小说.恶魔王子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