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缪斯哼笑,“你以为你去干什么了,去魔鬼古堡还是觐见女皇去了?”
“反正差不多啦。”打着马虎眼,缪音看着空****的房子问,“爸妈还没有回来吗?”
“可能新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哦。”失落的点头,缪音咬牙切齿,“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从很小的时候就为了工作把我们撇到一边,幸好我们还是这么健康的长大了。”
“中午想吃什么?”缪斯站起来俯视着出神的缪音。缪音抬头看着他,半天才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都可以了,缪斯做的什么都好吃。我累了,先去睡一下,饭好了叫我。”
缪音进了卧室之后客厅又安静了下来。缪斯扎好围裙到厨房里面择菜,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擦干手拿出电话,是母亲的号码。
“小斯斯,想我了没有?”电话那端一个女人声音甜腻的问。毫不留情的挂断,缪斯继续神色如常的择菜。不过三秒钟,台子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无奈的接通电话他心情恶劣的问:“有要事吗?”
“有。”为了防止他再次挂断电话对面的女人连忙承认。“音音已经回来了吧,真是可惜没有看到她。”目光看着卧室紧闭的门缪斯点头。“今天新年我和你父亲可能回不来了,本来没有什么事情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竟然起了内讧,死伤惨重,影响也很大。我们必须用多种手段遮掩这件事情,所以可能忙得连新年都不能回去了。”女人说到这里声音惋惜地说,“已经有三个新年没有在一起过了吧?”
“嗯。”缪斯点头,盯着盆子里面翠绿的青菜。
“没有我们在,你要好好地照顾音音,照顾你自己呀。”
“我会的。还有事吗?”
“有。”女人接着说,“小斯斯,你想我们了没有?”
强迫自己没有把电话捏碎,缪斯咬牙,干脆的回答:“没有!”然后利索的挂断电话。
缪音的寒假因为不用上课,可以睡懒觉,也看不到毒舌男而分外美好起来。每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起床,厨房里有缪斯预备下的午饭,只要用微波炉打一下就可以了,然后就抱着冰激凌看电视,直到晚上七点缪斯打工回来为止。
按照缪斯嘲笑她的话就是幸福的像一头猪。
但是,小年才过,家里就收到了一份邀请,一份黑色的邀请。
有人去世了。
死者是缪音父母的老师,具体是什么老师缪音也没有搞清楚,只乖乖的听从缪斯的命令。父母还在国外没有回来,吊唁死者的任务就落在了缪斯的身上,缪音会去是因为好奇父母的老师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因为父母的长时间在外面游**,家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连同一个年纪的孩子都没有,儿时,缪音的玩伴除了缪斯还是缪斯,缪斯占据了她十几年生命的绝大部分时间。缪音还以为这样的模式会持续到他们各自考入不同的大学而分开。
可是,自从阴错阳差的加入学生会之后自己的生命就融入了太多的人物,他们各不相同,在生命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我穿这件衣服可以吧?”缪音打量镜子里面的自己问走到门口的缪斯。缪斯穿的是制服,修长笔挺的身材羡煞旁人。皱眉,缪音挫败的问:“你就穿制服去呀?”
“制服是黑灰色的不是吗?”缪斯反问。
赞同地点头缪音也扔掉压箱底的黑色衣服套上了制服。“白**去哪里买?”
“殡仪馆附近应该有,走吧。”整理好妆容缪斯拿起钥匙说。扣好衣服缪音好奇的跟在他的身后:“你不紧张吗,第一次去吊唁死者耶。”
“有什么紧张的?”下楼,冷空气袭来,缪斯呼出一口白气斜眼看跟上来的人。凛冬严寒,树木脱光了叶子,突兀着光秃秃的枝丫望向天空。
“你见过妈妈的老师吗?”缪音好奇地问。缪斯摇头。缪音说,“那么,怎么知道哪一家是死者的家人啊,毕竟同一时间去世的人肯定不是一个。”
“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白了她一眼缪斯插着裤兜朝公车站走去。正是寒假,车上的年轻人居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朝气蓬勃,带着对旖旎未来的美好心愿。
虽然事先查好了坐哪路公车,但是站地还是距离殡仪馆有一段距离。殡仪馆差不多在城市的郊外了,任谁都不喜欢隔壁就是殡仪馆。
冬季,郊外的原野一片荒凉,偶尔有车子成群结队的开过去,一片萧瑟。
殡仪馆的大门朝北开,黑漆漆的大门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门口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大致写着死者的名字和家属的感谢之意。
从门口买了两束贵得要死的白菊,一人一束,缪音调整了一下脸部的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难过。虽然,她一点都不难过,只是有点悲哀,为了这必然的循环而悲哀。
如果是吸血鬼的话就不会为了死亡而担忧了。脑袋里突兀的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缪音被吓了一跳,不是为了想起那些吸血鬼,而是为了自己竟然会有变成吸血鬼的念头。虽然永生看起来是那么的**,但是看着亲人离世,看着岁月爬满他们的面颊而你依旧光鲜时,那种感觉不亚于是一种酷刑。
脚步才到门口就听到了低沉的哀乐,里面一群人鱼贯而出。缪音跟着缪斯的后面安静的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白色的灯光无力地在头顶发呆。正巧前面有人进去,缪斯也就排在那些人后面转过去。死者的遗体前摆放着一张放大的照片,死者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是他们嘴里所说的高寿。大概是年轻时候的照片,五官清秀透露出一种书卷气息。
缪音没有看死者的脸,大抵也是不好看的。虽然已经见惯了死亡时的残肢断臂,她还是不习惯接受死亡,只是看着那些害人的饕餮的时候还会说服自己的心麻木,因为他们是不被世界期待而产生的物种。
转完一
圈,接受哀痛的家属谢礼之后两个人就到院子里面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了。也许是疑心,缪音总觉得殡仪馆里面漂浮着一种她讨厌的气息,那种在厮杀的修罗场里才能闻到的血腥味道。
“呼呼。”望着自己呼出的白雾缪音语调轻轻的说,“现在这个时间家人去世,新的一年一定会灰灰白白的不开心。”缪斯没有说话,把目光转向了刚刚驶入大门的车子,那是一辆黑色的车子,很普通,大街上满都是这种普通牌子的车子。目光牢牢地盯着车子的门打开,里面下来三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滑稽的带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混黑社会的人员。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明白被称为学者的死者怎能会有扮相如此奇怪的人前来吊唁。
“真是恶趣味。”扭过脖子假装没有看到车子上下来的人缪斯冷冷地说。好奇的看过去,缪音凑近了他问:“你认识?”
“不认识。”缪斯干脆的回答让缪音起了疑心。平常他这么极力否认的人不是他觉得对方的态度惹人讨厌就是关系和他太过密切,他想撇清关系不想丢脸。
三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去,两分钟之后就走了出来,并且直直的朝着缪音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其他人都识相的让开了一条路,用目光探究。
“喂,他们走过来了。”扯着缪斯的衣角缪音提醒,同时上下打量为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也觉得眼前走过来的这个人她是见过的。
“好久不见了,缪音。”为首的男子优雅慵懒的打招呼,然后璀璨一笑摘掉了墨镜。张大了嘴巴缪音拉着缪斯的衣角说:“是你老板,缪斯。”
脸色不佳的回头,缪斯淡淡的打招呼:“老板。”
黄泉满意的一笑,目光从两个人身上掠过问:“怎么是你们来,你的父母呢?”
“还没有回来。”
“哦,是吗?”把墨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面黄泉脸色颇为为难地点头,“他们还是这么忙碌啊。”
“咦,你认识我爸妈?”缪音奇怪,上次去咖啡馆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有提起呢。黄泉魅惑的一笑,点头看着缪斯说:“缪音不知道吗,今天的死者是我的老师啊,我和你的父母是同学。”
“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缪音毫不留情的指出。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黄泉俯身贴近缪音小声的解释:“那是因为你父亲不欢迎我啊。大学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琳达就是我妻子了,所以你父亲害怕我这个敌人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抢走琳达只好不欢迎我了,甚至对我恨之入骨。”
“真的?”缪音从来不知道一向脾气木讷耿直的父亲还有这样一个妖孽情敌。不过,眼前的人可谓是一个活宝,再加上她的无良老妈,如果他们真的凑成一对还不是两个活宝,那么身为他们的儿子的人……缪音想到这里目光看向缪斯,见缪斯皱眉回望自己连忙打了一个冷战。不对!如果黄泉真的和母亲结成夫妻的话,她和缪斯就不存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