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自各悲伤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江家的宁静。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
那按门铃的人知道里面的人听到了，还不肯定放手。恨不得没有那扇门似的。外面快下雨了。
“梦……”
“妈，浩明回来了吗？”
“在楼上，你……”
江梦颖问完后，便气冲冲的赶往楼上。
“这孩子怎么了，真是的。”
算了，不用敲门了，直接把门推开。
“浩明。”
站在窗边的江浩明回头望着怒火中烧的江梦颖。一脸很不满意她直接闯入的举动。
“你和遥婷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梦颖放慢了语气。
“没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梦颖看见江浩明书桌上的照片，呆愣当场。你还想着姚依林。
哐拉。
“姐姐。”望着满地支离破碎的相框，江浩明愤怒了。
“你知道吗？我和英杰在酒吧，看见了遥婷，她喝了很多酒。她哭着问我们，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江梦颖看了江浩明一眼继续说：“我想你应该是没有给她答案，那就告诉我吧。当初你说你爱遥婷，为什么现在又这样来伤害她。”
“我无心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面对江浩明的淡漠，江梦颖快要抓狂。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
“只是去爱姚依林是吗？”
“姐，为什么杨逸可以爱遥婷，我就不能去爱依林，这对我公平吗？”
啪。
“你要公平？你对遥婷公平吗？你把杨逸对姚依林的伤害加注在遥婷的身上，姚依林感激你吗？遥婷为什么要承受你自以为对姚依林的爱。”
“江浩明，你知道不知道你伤害了多少人。”
江梦颖愤怒的离去。
……你知道不知道你伤害了多少人……
他记很久以前，遥婷也说过。江浩明，你真得很残忍吗？江浩明望着玻璃窗上，一脸悲伤的影像，自己问自己。
“遥婷“江浩明叫喊一声，从梦中惊醒。窗外雨已经停了。他得去看看遥婷怎么样了。
想起昨夜梦中的她，在雨夜街头，独自伤心憔悴，最后被一辆车撞伤在地。他霍然惊醒。连忙打了个电话，就离家去找遥婷。
遥婷接到江浩明的电话，二话不说的丢开，立马起床离开英杰的家。却不想还是和江浩明不期而遇。她憔悴了很多。江浩明望着遥婷苍白的脸颊心生怜惜。遥婷什么没说的走开。
“遥婷，听我解释，那画是……”江浩明拉住遥婷的手。
“解释什么，你根本不用解释。”遥婷漠然的甩开江浩明。
江浩明为遥婷的冷漠感到心痛。柔声说：“我和依林是在读大学时认识的，见到她的第一感觉，只得她很清新怡然……”
“遥婷。”
江浩明再度拉住要离开的遥婷。
“放开我。”
“你为什么不听我跟你说。”
“说什么，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我没兴趣听你跟姚依林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依林之间的事情，当然也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什么，是想让我明白你有多痴情，还是想让我同情你们两个最终不能在一起的凄美爱情。然后再自欺欺人的回到你身边，弥补你心中的伤痛，心甘情愿的做你心目中的代替品，我没姚依林那么伟大。”
“依林她不会不听的解释，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不会……”
“既然如此，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分手呢？既然已经分手，为什么你还不肯放手。”遥婷的话如重锤一般，凿在江浩明的心上。
江浩明无比伤痛的说：“我努力想要忘记她，可是忘不了。”
“是你忘不了，还是你根本不想忘。”遥婷心疼有望着他，“问问你的心，你到底爱谁……再决定要找的人是不是我。人很自私，爱更自私，遥婷永远不做别人的代替品。”
望着遥婷飘然离开的身影，江浩明心里说不出的痛。
为什么？他不想伤害她的，他不想的……
他的一颗心已被把把利刃伤得千疮百孔，有着说还清，道不明的伤痛。
江浩明独自徘徊在街头，大街上的行人，各行各色，放眼望去。茫茫人海，却没有他想见到的人。他就这样，一个人，盲目的寻觅。
蓦然回首，他也没有看到经常出现在他背后的阳光笑脸，更没有那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LOVEYOULOVEME……从不曾怀疑，你是我永远的唯一……可是忽然仿佛丢了你，像是只迷途在北极的鱼……LOVEYOULOVEME……想让赤道温暖最寒冷的北极……
这首歌，他想起来了，是遥婷最喜欢的赤道和北极。他刚听到的时候，觉得歌词有些伤感。
……LOVEYOULOVEME……但大海无边无际，我还能不能重新回到你的怀里……LOVEYOULOVEME……如果你还有感应……
一阵冰冷从天而降，几乎冻结江浩明的血液，正待他反应过来时，耳边有个冷冷的声音说：“很冷吧，但比起你的心，它根本算不上什么。”
“小忆。”小忆手拿空杯正恶狠狠的瞪着他。刚才他和遥婷的话，她都听见了。
江浩明这才发现，他走近一家冷饮店。
“我真替遥婷感到悲哀，她怕受伤，所以不轻易接受别人。却偏偏把一颗完整的心捧给你，可你却把它摔得支离破碎。”
“砰。”
“就像这样。”小忆望着自她手中滑落的玻璃杯，恨恨的抹掉眼泪。
江浩明无语。
“遥婷为了爱你，尽量以你为中心，喜欢的，不喜欢的她都照着做，为了你，她可以克服自己，上台唱歌，跑步训练。你知道她摔倒了多少次，流了多少血。可是你呢？除了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之外，你了解她什么，我不明白，这样的你跟一个刽子手有什么分别，你根本不配遥婷喜欢你。”
小忆说完憎恨的离开。看着小忆离去，江浩明感觉自己的心脏，火辣辣的疼痛，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样。
回想她们曾说过的话，江浩明无法确定自己伤害遥婷有多深。
……我恨你……
应该比深渊还深吧。天黑了，江浩明从酒吧出来步履沉重的回家去。谁靠近他，谁又远离他。他也不清楚，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走回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关上门，垂直躺在**。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别人眼中竟成了践踏别人真心的刽子手，把人推入憎恨深渊的魔鬼。
门被打开，江梦颖走近他。“浩明。”
“姐，你们都说对了，我自私，我残忍，我是个刽子手……”
“浩明”江梦颖再多的指责，也在江浩明的自责中融解。梦颖用一种很悲凉的声音说：“遥婷这样，你也这样，有用吗？”
江浩明沉思默想，他把遥婷伤得那么深，他怎么可以平静如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遥婷，他是爱……爱？
一股味同嚼蜡的痛楚涌上心间，他居然把她伤得那么深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经爱上她。他怎么可以？
“浩明，也许你没发现，你已经爱上遥婷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梦颖坐在江浩明的床边，意味深长的说。
“发觉了又怎么样。她恨我。”江浩明心中疼痛。
“如果遥婷不爱你，又怎么会恨你，你就这样放弃吗？让他一直误会你，让她一个人伤心难过。”
是啊，他真得要这样吗。想到，伤害他的事，就恨不能有个人把他狠狠的揍一顿，江浩明想通之后，就立马去找遥婷，可是却没有找到。
“遥婷，别喝酒了，唱歌吧。”小忆拿下遥婷手中啤酒。当她看到电视显示的歌名后，竟像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她想换，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首[纷飞]我会唱》。”遥婷拿起话筒唱起来。
你和我相遇在热闹喧哗的大街……
刚才一首韩雪的想起，唱得遥婷，泪眼婆娑。现在又是纷飞。小忆真怀疑，这家卡拉ＯＫ厅老板特地跟她作对。
呤呤。
“遥婷，你的信息，是江浩明，遥婷，我8点在街心花园等你，不见不散。浩明。”
“哼，我们接着唱。”遥婷扔掉手机接着唱。虽然听遥婷唱歌不是很难受，可是看她这样折磨自己，小忆心里很不好受。
“你不去吗。听说被等待的人，一直不出现，等待的人会变成雕塑的。”小忆试探性的问。
“你以为他不会离开吗？”遥婷吼完接着喝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玩了累了，小忆想送遥婷回去，却被拒绝。当出租车经过街心花园时，遥婷明知道江浩明已经不在了。但还是让车停了下来。当看到江浩明一直站在那里，眼睛遥遥的望着门口。
一阵音乐声传来，是小忆打来的，还是那首[伤透我的心]遥婷怕江浩明发现她，于是想躲开。
“遥婷。”
江浩明听见是遥婷的来电铃声，回头却看见遥婷准备离开。
“遥婷，你来了，你知道吗？我在这儿足足等了五个小时，你……”
“我的眼泪，却不只五千滴。”遥遥婷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遥婷，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听我说好吗？”遥婷没有停下。
“遥婷，给我五秒钟行吗？”江浩明尾随遥婷到了路边。“就一句话。”遥婷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是爱你的。”江浩明走近她重复说，“我爱你，是真的。”
遥婷愣了一会儿，干笑两声。“笨蛋，才会相信你。”
又想骗她。遥婷抬头看看天，空****的，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显得格外冷清清的。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好想爸爸妈妈，他们永远不会骗我。”
“遥婷，你别这样，我没有骗你，我真得早就已经爱上你，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遥婷挣脱江浩明的怀抱。
“如果那辆车在我面前停下来，我就相信你。”
一辆卡车行驶而来，遥婷张开双臂，冲到车前。
“遥婷。”
嚓。
“搞什么鬼。”
一声咒骂后，江浩明和遥婷重重的摔倒在路边。只是遥婷再也没有起来。
“遥婷，遥婷。”江浩明探了探遥婷的呼吸道。幸好只是喝醉了。江浩明把遥婷送回家中，遥婷熟睡后才离开。
睁开朦胧的双眼。“哎”头痛的抬不起来，遥婷只好又躺回去。眼睛转了两圈，她的房间，是他送回来的。
“遥婷，你醒了。喝杯牛奶吧。”小忆赶到床边，扶起遥婷。
“你怎么在这里。是江浩明打电话叫我过来的。遥婷既然爱他，你就……”
“然后，再接收又一次的欺骗吗？我不做姚依林的代替品。”遥婷声音沙哑的说。
“那就放手啊！让他自由也让你自由。”
“放手。”遥婷怎么觉得那两个字，如此的陌生。她也想，可是她爱他……
“遥婷……”小忆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遥婷眼角滑落的泪珠，实在于心不忍。
遥婷坐在她一向坐的岩石上，海风刺骨的吹着她的脸颊，头随风飞扬。眼睛很清澈，没有眼泪。看着波澜起伏的海面，那是海洋的脸吧。有喜有悲。遥婷总觉得大自然中，海洋很像人类。表面千变万化，海底永远一片宁静。
虽然海洋生物练并不宁静，可遥婷就是觉得它像人。随着波涛起伏，随着它心脏的跳动，诉说着它亘古以来的所有爱恋。
赤道和北极真得可以永远在一起吗？她以前一直是认同的。
江浩明是她的北极吗？她还能不能回到江浩明的怀里。
一件天蓝色的休闲外套落在遥婷的肩膀上。遥婷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江浩明，她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这里很冷，回去吧。”江浩明看着她削瘦的脸，很心疼。
遥婷没有看他。眼睛遥遥的望着海面。默默不语，表示着心底的忧伤。她不止人冷，心也冷啊。
“我说我爱你，不是在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遥婷依然纹丝不动。江浩明站起身，走到海边，挡住遥婷的视线。
“你说过，要是我骗你的话，你就把我扔到海里去喂鱼。我站在这儿，你把我推下去。”卷起的海浪溅湿了他的裤脚。
遥婷微颤了一下，但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遥婷，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我爱你，我去把北极鱼找回来。”江浩明张开双臂，往后倒去。
“为什么？我会和姚依林长得如此想像，为什么她会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遥婷放声大哭。
下一秒，就被飞奔过来的江浩明拥入怀中。
为什么我不是在她前面认识你？
为什么……遥婷哭得伤心欲绝。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江浩明问天无语。
哭够了的遥婷，看着身边的江浩明若无其事的说：“我哭得很难看吧。”
“不是。你哭都好看。”江浩明从来都不知道，遥婷也很能哭的。在他的心中，遥婷是太阳，只会笑的，想不到她的眼泪是那么让人肝肠寸断。
“我爸爸跟我说过，人活着，就是要让自己的一生少几个后悔的选择，当时，我笑着说，既然选择了就绝不放弃哪怕是错了，也要坚持到底，所以浩明不管是对是错，我选择了你，就不会放手……你别逼我放弃好吗？”
“不会的，以后只有你离开我，没有我离开你。”海风袭袭，两颗迷失的心，终于紧紧的相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