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宋玉致与李秀宁

接着,江小凡便把【草上飞】一些基础的东西传授给了寇仲和徐子陵,在一番言传身教之下,渐渐的,寇仲和徐子陵也摸到了一点窍门,虽没有神出鬼没那么夸张,但是也能纵跃三丈高,勉强算是入了门。

初学会轻功后,寇仲和徐子陵不免兴奋难耐,跟江小凡当初一样,总是,时不时的就施展轻功玩,奈何他们体内真气不足,施展了四五次后,便再也没有多余的真气给他消耗了。

金乌渐渐西落,玉兔也从云端里隐隐露出了身影,不知不觉中,天色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江小凡和寇仲徐子陵在山涧小溪边洗了把脸后,便踏上了回城的路上。

今天这一番传授武功,效果还是很好的,很大程度上超出了江小凡的预期,双龙不愧是双龙,仅仅一个下午便将内功和轻功给修炼入门了,照这个进度,明天说不定就能开启长生诀也说不定,倒时只要将那长生诀上的邪帝舍利能量给吸收了,那长生诀也就变成了一件可要可不要的普通金丝甲,用它去换回倚天剑也不觉得吃亏。

吱吱……茂密的枝叶中一阵耸动,江小凡和寇仲徐子陵三人先后从中走了出来,他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沿着笔直的官道向着扬州城走了过去,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时而讨论武功的问题,时而又八卦一下彼此的生活,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哐当哐当……突然,一阵急促的车轱辘声从身后传来,江小凡和寇仲徐子陵三人转身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从身后的官道上直冲了过来,且速度明显没有丝毫变缓,反而越来越快。

“前面的人小心,马受惊了!”

这时,马车上突然老远的传来了一阵大喊声,江小凡凝目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灰布衣,满脸惊慌的小厮正使劲儿的往后拽着马缰,然而,拉车的黑马却像是犯了犟脾气,一个劲儿的狂奔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一丝。

马车越冲越近,江小凡直接推开了身边的寇仲和徐子陵,直接一掌按向了冲过来的那匹黑马的头颅之上。

“停!”

江小凡陡然一声暴喝,腰间猛地一发力,手臂肌肉龙蟠虬结而起,他直接用一只手生生的按住了那匹犯了犟脾气的黑马。

一阵马嘶长鸣后,黑马终于安静了下来,马车之上那赶车的小厮,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咕噜跳下了马车,来到了江小凡身边,拱手作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然的话,不止小的会出事,只怕就连我家公子也难以幸免。”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见马车之上的布帘被人拉开,一个锦衣华服的俏面公子从中钻了出来,这俏面公子下了马车后,径直来到了江小凡的面前,握拳道:“刚才多谢了阁下出手相助,我岭南宋家,一定会厚报于阁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岭南宋家?”

江小凡眉头轻蹙,这岭南宋家并非小家小族,而是【大唐双龙传】里的天下四大门阀之一,这四大门阀分别是:宇文阀,独孤阀,太原李阀,以及这岭南宋阀,虽然岭南宋阀的势力并不是四大门阀中最强大的,但宋阀的阀主宋缺却是当代宗师之一,绰号天刀,一手天刀八式斩遍天下无敌手。

而宋缺膝下养有一子一女,分别是长子宋师道,以及次女宋玉致,至于眼前这位俏面公子嘛,江小凡细细端倪了一会儿后,便轻松的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哪是什么俏面公子,分明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货。

江小凡也不说破,他握拳一笑道:“久闻贵阀阀主天刀宋缺,乃是当代宗师之一,却不知阁下是?”

‘俏面公子’眼珠一转,她笑道:“在下宋师道,却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哦?原来是宋家大公子啊?我还以为阁下是宋家的小公主宋玉致呢?”江小凡故作惊讶,接着他又笑了笑,握拳道:“在下江小凡,见过宋家公子。”

‘宋师道’骤然听到江小凡这一句话,脸色不禁微微有些变色,但随之,她很快便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她笑道:“原来是江兄,却不知道江兄是哪门哪派的高手,身手竟是如此了得,单手就能将我那匹劣马所镇压住。”

江小凡笑了笑,开口道:“我就是一个闲散游人罢了,比不得宋公子出身高贵。”

“江兄切莫误会,在下并无此意。”‘宋师道’闻言脸色一凝,她严肃道:“我宋师道虽出生门阀,但却从不以出生好坏来评价一个人,俗话说,英雄莫问出处,更何况似江兄这样的青年高手,却不知江小凡稍时可有空闲?在下想做东,请江兄吃个便饭,你我把酒当歌,畅谈一番,岂不快哉,不知江兄意下如何?”

江小凡看了看眼前这个自称‘宋师道’的妙龄女子,还没得及给出答复,一旁的寇仲便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抢先开口道:“宋公子是吧?我师傅有空闲,我们也有空闲,却不知等会儿实在哪吃……”

寇仲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的徐子陵便冲了上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并讪讪一笑道:“师傅,宋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江小凡见状笑了笑,他对着‘宋师道’拱了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师道’闻言大喜,她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

江小凡也不扭捏,直接坐上了马车,而寇仲和徐子陵也随之一同钻进了马车厢,‘宋师道’则最后才坐了上来。

“架!……”

随着小厮手中的马缰一拉动,马车又快速的跑动了起来,向着扬州城赶了过去。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左右,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只听见车厢外,小厮正与城门口盘查车辆路人的军士吵闹了起来。

车厢内‘宋师道’听到争吵声,眉头不禁一阵轻蹙,她朗声道:“什么时候我岭南宋家的马车,你们也敢随意盘查了?!!”

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了一块黄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宋字,她将这块黄铜令牌探出布帘外,霎时间,马车外便传来“嘶”的一声倒吸凉气声,紧接着一名军士有些哆嗦道:“在下勿扰了大人的马车,还请大人宽亮。”

‘宋师道’也没和那名军士计较什么,她隔着布帘对着赶车的小厮道:“走吧,去李阀行馆!”

“是!”

小厮应了一声,便架着马车向着扬州城里的李阀行馆赶了过去。

没过多久,也就两根烟的功夫,在一阵马嘶长鸣下,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小厮还没来得及拉开布帘,马车外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玉致,你可算到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要回太原了。”

这声音相当的悦耳,犹如出谷黄莺,让人一听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布帘拉开,‘宋师道’,不对,应该是女扮男装的宋玉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马车外那个女人的身边,一下拉住了她的手,兴奋道:“秀宁姐,我总算赶到了,嘻嘻……”

随之,她又忽然撅起嘴道:“不过,你干嘛走来就叫出我的名字,我本来还在装我哥哥的,现在好了,被你这般一叫,我还怎么装下去,不好玩儿,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干嘛无端端的要装你哥哥?”李秀宁故作严肃的在宋玉致的额头上指了指:“你呀,一天就知道玩儿,整一个鬼灵精,说吧,你又在忽悠谁呢?”

“那可是个青年高手!”宋玉致揉了揉额头,忽然嘿嘿一笑,小声道:“不过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啊?宋小姐。”江小凡拉开布帘,带着寇仲和徐子陵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笑问道:“你该不会是准备说我有点笨吧?连你女扮男装都看不出来吧?”

一旁的李秀宁闻声望去,顿时秀眉微蹙,不过随之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惊喜之色,她惊呼道:“居然是你?!!”

江小凡被李秀宁的这一声惊呼给弄的楞了一下神,他脸色怪异的望向李秀宁道:“李四小姐,我们之前见过?”

“真不好意思,是秀宁失态了。”李秀宁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秀宁有幸见到了阁下闯关的伟岸英姿,本来有心想结识一下阁下,却不想阁下出城后,便一去不返,不过好在,今晚有幸能再遇阁下,这实在是秀宁之福气,还请阁下入内一叙。”

说着,李秀宁便笑盈盈的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江小凡也不客气,径直走进了大门敞开的李阀行馆。

“我叻个乖乖,这李四小姐也太美了吧。”

此时,站在马车旁的寇仲突然犯起了花痴,他的视线寸步不离李秀宁,他的喉咙也不自觉的上下耸动着。

“喂!喂!回魂儿啦!”寇仲身旁的徐子陵见到寇仲一副花痴样,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再看了,难道你看不出那个李四小姐对师傅很有兴趣吗?”

寇仲回过神来,满脸通红道:“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夸夸那李四小姐长得漂亮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是是,我不堪行了吧。”徐子陵摇了摇头,翻翻白眼道。

“我们不要谈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快进去吧,师傅在等我们呢。”

寇仲满脸涨的通红,他赶忙转移话题,拉扯着徐子陵的手就往李阀行馆里走去。

…当江小凡走进李阀行馆后,才发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气磅礴,什么才是真正的美轮美奂。

皎洁的月色下,阁楼玉宇交错林立,整座李阀行馆灯火通明,宽敞明亮的院落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娇艳欲滴的花草,恍惚间给人一种置身花海的感觉。

穿过院落,途中又经过了一弯水塘,水塘里荷花朵朵,完美的诠释了荷塘月色这个美妙的词语。

不得不说,李秀宁是一个颇懂待客之道的人,一路上,她饶有兴致的为江小凡介绍起了行馆内的景致,随着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渐渐的,两人之间的陌生感也消失了许多,称呼也从最早的阁下,变成了江兄。

一路走来,穿过了院落,绕过了荷塘,途中又经过了几个美丽的景点,在李秀宁的带领下,一行五人施施然的来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厅之中。

待的众人尽皆入座后,李秀宁轻拍了两声手掌,不多时,一队姓感妖娆,面带薄莎的舞姬扭着水蛇腰走进了大厅。

古典的音乐声被奏响,在这悦耳的音乐声中,那一队姓感妖娆的舞姬也随之翩翩起舞了起来,朦胧中带着一丝**,**中又带着一丝距离感,当真是美不胜收,让人难以转移视线。

“来,请大家举杯,今晚是个高兴的曰子,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

李秀宁坐于主座之上,她双手捧着酒杯,微笑着,依依和在场每个人都遥遥一敬,而后一饮而尽,颇有一股女中豪杰的风范。

莺歌燕舞中,众人时而喝酒,时而高谈论阔,畅谈古今,在李秀宁有意无意的带动下,话题渐渐的落到了当今天下的局势上。

“唉,陛下三征高丽,苛捐杂税过重,已至于闹得现今天下民不聊生,到处流寇四起,现如今我出门也要带着黑甲精骑,当真叫人无奈啊。”

李秀宁说罢,摇头就是一阵叹息。

江小凡喝了一口酒,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道:“好战之国必亡,隋朝也就是第二个秦朝而已。”

此话一出,场面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凝滞了起来。

现如今虽然起义四起,但朝廷仍是坐拥天下的朝廷,杨广仍然在位,隋朝仍然是正统,江小凡这一番不经过大脑的话虽说的是实情,是历史,但对于在场众人来说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在他们看来,江小凡这么说,完全就是在诅咒朝廷活不过两世,虽然现在的天下已经初具乱相,但就这么认定隋朝因此而亡,未免太过夸夸其谈。

“不知江兄何出此言?”

李秀宁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目光灼灼的凝望着江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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