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人嘴唇嗤意更浓,“婆修,我是该说你冲动呢?还是该说你脑子有问题?我劝你,该跟着你哥多学学,你看你哥带着面具,做人也能面具,在外人不露声色,你真好好学学,免得说些话出来,徒惹人笑柄!”
“你……”婆修指着黑夫人气噎,其中仅有的一名女人婆索,眸光快速迸过一抹寒冷,似很不喜欢黑夫人这般说婆修,迈步就欲上前,婆梵却是把给她拉住了,婆索眉心拧动,貌似很不悦,就欲说什么,老人这时却是又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赌博!”老人静静的问,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太大情绪波动,即便是黑夫人和婆修的一场争论,在他眼中似乎就像在看一场戏,他竟也没有置评!
黑夫人眸光转动着,所有神色又瞬间收敛了起来,垂下头颅,恭敬道:“黑荷走投无路,不赌,迟早是死,赌,还有一线希望!”
“黑荷实属无奈之举,希望主上不要怪责!”黑夫人最后的声音,似有些叹息,这份叹息也并非做假,比如莫旋的事,便是她的无奈,若非如此,她怎能舍得?她的心也没那么舒服!
不过,至少莫旋是自愿,有这种情况发生,对于迟早的她来说,也算一种幸,虽在旁人眼中她是傻瓜,或许甚至有人觉得就是犯贱,毕竟人家根本不喜欢她,可如那句话,冷暖自知!
她愿意如此,没有什么值不值得,黑夫人愧疚的心多少也因此纾解了一些!
老人沉默了片刻,问道;“他还好吗?”
“看起来还不错!”黑夫人说道。
“是吗!”老人道:“他一人?”
“是!”
黑夫人对待老人明显就不同,从一开始就恭谨,他问什么答什么,似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老人问过这些,也没再问,更没置评,反而阖上了眼眸,他的枯老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手杖,看那样子,似有些回忆在心!
良久,老人眸子才再次睁了开来,对黑夫人挥了一下手!
黑夫人这刻的心才是真正的落下了,所谓几率把握,没有百分百,即便面上如何淡定,任谁能都不能真正放心,她也不另外!
此时,心口那一块大石头算是真正落了下来,她似乎又想问老人什么,但最终,那句话还是旋在唇间,又吞咽了下去,有些欲言又止!
站起身,她朝老人行了一礼,渐渐转了身,黑管家紧紧跟着!
婆修见黑夫人即将要离开视线范围,他是愈来愈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还似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想要说什么,但刚喊出主上两字,老人淡淡的开了口,“孙猴子本领再大,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神是无懈的!”
轻轻的声音,在林间回旋,老人转身迈步,手杖轻点地,缓慢而去,虽看起来十分老迈,又杵着手杖,步伐间却是并无丝毫摇晃感!
“主上……”婆修似想追去,还想说什么,可忽地,手腕被捏住,在看似的轻扣间,婆修手腕传来了疼痛,那是少以说话的婆梵,婆修见到他如此,眸光有些迷惑,“哥?”
婆修似想不到金面男人会如此,迷惑间出奇的有了些委屈的神色,就似一个面对家长的孩子,哪里还有先前对待黑夫人的那股子杀意和冷味,一时间,甚
至连什么气焰消了下来,完全不敢反抗!
婆索见到如此状况,也是一愣,似有些惊讶男人的作为,旋即,见到婆修的那样子,恍惚能想象他面具脸色的扭曲,婆梵扣着他手腕穴位,即便没再动了,婆索却是看得出他指尖的力度,不轻!
“婆蛮子,是不是疯了……”婆索一下子似有些火了,豁然上前就想扳开了他的手掌,可婆梵却是手臂一震,一道劲力把上来的女人生生的震开了几步,婆索惊怒,“你……”
“慈嫂多败儿!”婆梵冷哼了一声,婆索胸口被气得起伏不定,完全搞不明白这男人发什么疯,有婆修在前,又对她如此,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一时间,婆索也真怒了,娇蛮的脾性一下子上了头,单手叉腰,指着婆梵,便怒道:“婆蛮子,老娘跟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婆梵冷道:“臭婊子,老子告诉你,再废话一句,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婆梵放开了婆修,这次却是轮到婆索气噎了,看着男人,气得跳脚,这男人脑子有毛病不成?
婆梵似懒得管她,看向婆修道:“婆修,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主上的事,不需要我们插嘴,也不需要我们质疑,我们的职责就是绝对的遵循命令,如若不然,我也没法保你!”
婆梵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了转换,多少有叹息,也不知道是在叹息弟弟的冲动,还是什么!
婆修眸光微闪动,似乎有些怀疑,事有这么大吗?
婆索也是一怔中,怒火瞬间凝固了,细细思考中,恍惚有些懂了婆梵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主上最后的话,你们以为仅仅就是平常那样的意思吗?”婆梵目光淡淡的扫过他们,“我想他们的那几方和下面的一群人,一定万分希望看到我们这边惹主上不悦,我们这个位置,你们要知道,可有许多人虎视眈眈,被抓住一点小辫子,我们就坐不住了……要知道,从古至今,集宠于一身也是集怨于一身!”
“婆修,主上已经够容忍你了,不要再去撞主上的底线,少些冲动吧!”婆梵这次叹息有些浓重,已经清晰可见,“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主上成功,我们所有人都是,主上是我们的信仰,我们之父,我们都希望能陪着主上走到最后,即便中途会牺牲,也绝不能牺牲得不值,你明白吗?”
他们当然懂,只是没那个观察力,婆蛮子一家,婆梵最细心,别看他总是不动声色,说不一定在观察着你,探究着你,能揣度到主上的话意也不足为奇!
可……主上真有点不悦了吗?
婆修和婆索眉心拧起,默不作声了,心头少见的有些沉重!
澳大利亚,堪培拉!
蓝舞的别墅在这里,虽然他常常到处跑,少以回来,却也算是一个自己的居所,在其它地方的若不是酒店,便是租房,唯有这么一处是他购买下的,茵蔯跟他关系古里古怪,仍是分居状态,不在这里住,但每年的三次回家期,也是聚集期,在叶优乐邀请下,都会前来!
蓝迦这家伙一般都是父母家两边住,各一段时间,一般情况下,接到唐祈莲的电话,他便会没影,在两边呆的时间其实也并不长!
他们家这一群人,一个个都非正
常人,小点的时候还好,他们还可以管管,愈近长大,管不了的他们,几乎也是懒得管了!
也不知道这算给予自由?还是任其堕落?
时间如手心抓不住水,过得十分之快,叶佑宇自从去旅游后,便一直没消息,连电话都打不通,完全就是呈现失踪状态,若非一年多后,叶佑宇总算冒泡了,他们家都想发寻人启事了!
按理说,旅行后跑来参加每年三次回家期的叶佑宇,心情应该缓和了才对,面容看似是没什么异样,但那行为,实在太诡异了!
院落中,老爷椅上,他就在躺在那里,穿着一条花裤子,光着膀子,带着太阳镜,看着天空,金白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印得他皮肤愈发透亮!
晒阳光浴很正常,不正常是,一整天一整天的晒,更不正常的是,阴天,也是同样如此!
诡异!
林扬走了一步棋子,忍不住又一次望那里地方看去,“大舅的望日呆呆的工作真长啊,还没完,长久下去,他一定会石化的!”
林扬貌似有些同情,脚却被人踹了一下,他的同情瞬间化为了委屈,“迦迦,你有毛病呀,干吗踹我,我又没说你!”
“你的乌鸦嘴,跟我老子一个货色,最好闭嘴!”蓝迦点指道:“该你走了,速度,等会儿还有活动,别浪费时间!”
林扬撇嘴,什么跟什么嘛,他不满的继续落子,唐祈莲淡然下了一步,十分快速,围棋上白子瞬间被吞掉了数颗!
林扬瞪眼了,纵观棋局,他的白子几乎都没多少了!
“不带这么玩的啊!”林扬眼巴巴的看着对面,“莲舅,你们两一伙,太过分了,我家又木头可不精通这些,我申请,我要和你一队,要不就和迦迦一队,要不阿哲也好啊!”
“我不要你!”唐祈莲果然道。
蓝迦笑着落下子,也不回话,意思却是很明显了,也只有玖夜小家伙才这么同情心!
唐祈哲垂着眸,弄他的口琴,貌似也在说我是裁判,不参与!
林扬握拳愤怒,为毛啊,为毛啊,他的技术总比小玖夜好吧?为毛都不要他啊!
“我不玩了!”林扬火气,反正都是输,他决定果断点,直接认输,再撑下去也是苦逼,吃饱了撑的,还是回去练练再来一雪前耻!
林扬甩了一叠钱过去,他们家这几孩子玩得都大,几乎一局就是一叠,原因唐祈莲和蓝迦不大不玩,本以为他们拿了就了事,哪知,两人分了钱以后,蓝迦又摊出了手来,林扬纳闷,“干吗?”
“给钱啊,这点不够吧?”蓝迦笑眯眯道:“你忘了我们一开局就说过,自动认输,逃兵者,翻加三倍,弃棋不玩者,翻加六倍,合起来就是九倍,自己算算该多少,真不够!”
九倍?嘛时候说的?
林扬瞪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根本就没说过啊!”
“我真有说过!”蓝迦问唐祈莲,“莲,你说,我说过没?”
“说过!”唐祈莲貌似十分肯定!
“裁判?”
“我没注意!”唐祈哲也不抬头,这丫绝对是史上最不称职的裁判,林扬咬牙,蓝迦又问向了玖夜,“夜,我说过对吧?”
玖夜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