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含恨离去
许微澜将整个景颐的窗户都开了,最后,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脑袋全埋进膝盖里,保持着这种姿势,她弱弱抽泣着。
风呼呼的灌进来,卷走一室的恶心,她才感觉好一些。
闭上眼,许微澜的脑子里逃不掉地充斥着司明瀚给的凌辱。
他的侵略像是对她的惩罚一样毫不留情,她在完全没有前戏的前提下被他瞬间凶残地生吞活剥,还有,那根可恨的坚硬的东西一下下凶猛地冲击她,让她体无完肤。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打在许微澜的手臂上,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司明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对她做出这种事?他还会不会再来?许微澜后怕地将自己整个身子往后缩了又缩,一整夜,她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无助无力,想了又想。
天亮了,窗帘在风中翩翩起舞,许微澜却连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想怎么离开这里,怎么能逃开他,怎么能不再发生这种事?!
在A市,她不能惊动她的家人,尽管许家有足够的能力帮她离开这里,可,这条路她不会走。一个家,一个刚刚重修旧好的家,她要考虑的太多,家人的感受,家人的看法,家人冲动下的行为,她能想到,许梓津知道后,定会发疯似的找司明瀚算账,她不想这件事又搞得满城皆知,让他们担心跟伤心。
为了不惊动家人,许微澜艰难地向另一个人求救,除了他,她别无选择。
其实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麻烦他,用正常途径离开A市,以司明瀚的能力,调出出境记录并不是难事,她走投无路。
许微澜艰难地爬起来,她已做了决定。
许微澜忍着疼痛走进浴室,放水,她要洗一个热水澡,洗净他留下的种种印记,可,为什么越洗会觉得越脏,泡沫会越擦越少,为什么她的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的流,许微澜,你争气点,别哭!
浴缸内的她一丝不挂,她的手腕处有一大片淤青,是司明瀚用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她用力挣扎反抗留下的,而整个被他用强的过程,许微澜从起初的强烈反抗到最后的奄奄一息,他都不肯放过她。
从浴缸里困难地爬起来,许微澜又给自己擦了一点药,幸好才刚到6月,今天温度又没有太高,她还能穿长袖,否则,她真的是见不了人。
勉强的脱下牛仔裤,许微澜换上一袭长袖的黑白相间的波点长裙,对着镜子,未睡的她眼袋黑眼圈很重,她又检查自己全身,脖子上的吻痕她系了丝巾遮住,而手腕两处的淤青,她用镯子勉强挡挡,接着,她又强迫自己笑,虽然笑的很丑,很别扭,但她已倾尽全力。
最后,差不多了,她将狼藉的卧室稍稍整理一下,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通通装进黑色塑料袋丢掉,才打电话给李律。
“李律,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我离开A市吗?”尽管知道李律可以,微澜还是不确定的问,她压低音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
“怎么了?”李律的预感有点不好,许微澜逃出司宅后,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离开A市。
“我想离开。”许微澜给出简洁的答案。
“能,你要离开,我联系洛杉矶那边,我们坐直升机一起走。”李律一边从容地说着,一边从抽屉中抽出文件,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就签上了大名,正式退位将‘李氏’交托给李歆。
“谢谢,我现在就想走,可以吗?”许微澜没底气地问他,好怕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李律保证。
“谢谢。”
许微澜走路的姿势很僵硬,而且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个季节她突然系了一条丝巾,妆容也比平时浓了很多,脸色不好却故意假装自己很好。
李律有眼睛,这些他能看得到。
直升机上。
“怎么突然决定要走了?”李律转过脸问她。
许微澜一直扭头看着窗外,没有把头转回来,她淡淡地说,“早就想走了。”
如果康康还在,早在‘如愿’成功那天她就跟李律去洛杉矶了,所以,这个答案不是骗人的。
她的这种姿势让这条丝巾显得特别显眼。
“澜澜,丝巾围着不热吗?”看着她的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细汗,李律说着就要伸手去替她解掉。
许微澜马上惊慌失色的躲掉,转过脸来说,“不热,我冷。”
她用手护着脖子,一副不要靠近的样子。
这下让李律看到了她手腕处的淤痕,他抓过她的手,将手腕放在她眼前,“你手怎么回事?”
就这么不经意经暴露了,她的这副状态,她手上的伤痕想瞒都瞒不下去了,许微澜死死抿着唇,沉默着不语。
李律当下就愤愤地说,“告诉我怎么回事,否则,回去。”
李律第一次对她这么凶,许微澜前所未有的感到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该怎么说,告诉他,她昨晚被司明瀚强暴了?她怎么能说得出口,而且直升机上还有两位陌生的大叔,她更难以启齿。
见她哭了,李律当场就蒙了,他只是太紧张她而对她凶的。
许微澜不管不顾,越哭越凶。
见状,李律手足无措,无奈厚着脸皮轻言细语地安慰她,仿佛刚才对她凶的人不是他,是狗,“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抱歉,别哭了,行不行?”
李律又恢复温柔的贵公子形象,为她一滴一滴地拭去泪水。
许微澜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咬牙哭,她已经够委屈了,他还这么对她。
“澜澜,我错了,你别哭呀,我……我……”许微澜哭的李律慌得都想撞墙了,对自家的妹妹他都不曾这样耐心的哄。
李律鳖了,对一个女人这样哄,她真的是第一个,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许微澜这个女的也这样麻烦。
李律语无伦次的滑稽样,令许微澜破涕为笑,“好了,我原谅你了。”
李律深深地吸气,吸气,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李律,你下次在对我凶,我保证决不再理你了。”许微澜瞪着眼警告他。
“收到。”李律激动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惹得最前面开直升机的大叔咯咯地偷笑,今天他圆满了,看到不可一世的李少也有这么孬的一面。
之后,许微澜靠在李律的怀里安稳入睡,一晚未睡又舟车劳顿,她疲惫极了。
快到洛杉矶,李律才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试图叫醒她。
在洛杉矶近郊的一处别墅内。
四下无人。
许微澜拉过一直在忙前忙后的李律,神色凝重,“李律,你对我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李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地看向她,见她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反而让他多多少少没了些底,“没有底线,是你我都爱。”
换成别人,这样的答案实在是好敷衍,好虚假,好官方,而李律在这里却是不同的,以前,他能接受康康,她也能接受他,可,出了这种事,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要离开,而他呢?还能接受污秽不堪的她吗?
许微澜苦笑道,她已经脏的不配再拥有李律的那份爱,所以,“李律,那这样的我你也能接受吗?”
预感越来越不好,许微澜的眼神里流露出他读不懂的绝望。
许微澜沉重地扬扬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并摘下了她脖子上系着的丝巾,想必看到这个,他应该明白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残忍,利用完他再抛弃他,再给他捅一刀。
李律受伤地瞥过了脸,心碎了一地。
“李律,认真的看着我,昨晚你走后,他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正如你看到的那样,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李律可以接受康康的存在,那他还能不能伟大到接受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呢?这个他不知道?他不由的后退了几步,性感地薄唇里颤颤地吐出那么几字,“司明瀚那畜生竟然对你用强的!”
眼泪悄无声息地滴落,许微澜无言。
“许微澜,你这傻女人你怎么现在才说?”李律连名带姓地叫她,他又怒又气又心疼。
这种事让她怎么早点说,她整整想了一晚,才下定决心立马走,而直升机上有两个陌生的大叔,许微澜低下头咬着唇不语。
“我找他算账去!”落下这一句,李律扭头就走。
“别。”许微澜赶忙拉住他,她可以当做被狗咬了一口,她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许微澜的眼神在苦苦哀求他,千万别去,给她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澜澜,我们结婚吧。”管他妈的司明瀚,管她还会不会再度怀孕,李律这一刻只想名正言顺地占有她。
没有婚戒,没有花,只有他一颗滚烫的心,李律就大胆地向她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