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欢欢喜喜的抱着千瓣莲出了小院,正巧遇到了玄清剑派练剑回来的弟子。那些弟子一见席宁抱着千瓣莲,当即呆立在原地惊愕的望向她。

席宁不由加快脚步,她对于这种等级的目光早就免疫了,快些走是怕生了变故。席宁一面快步走,一面想着玉法带她去的那院落的主人是谁。那院子不像是玄清剑派师父们的院子,感觉就是很普通的弟子房。不过什么等级的弟子能养千瓣莲?首先能得到就已是不易,还能打理的这么好……席宁忽然有点好奇这千瓣莲的主人了。

元词刚从掌门那里回来,他被叫去向掌门禀报那天千叶山庄的事情,尽管师兄孤屠已经说过了,可毕竟两人中间分开一段时间,就只能自己说自己那部分了。他本想穿过平日训练后的小路,去找正在师父聂禅处的孤屠,不料在路上被几个小弟子拦住了。

“元词师兄,出事了出事了。”

元词挠挠头,瞬间紧张起来以为刀首来了,忙问:“出事?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到门派来了?”

小弟子摇摇头,“不是,没有人来,是……是……大师兄院子里出事了。”

元词瞪大眼睛,“师兄院子着火啦!”

小弟子再次摇头,一脸纠结。

“哎呦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叹气,几个人都不说话拉着元词便往院子里走。

元词莫名其妙的跟着几人,来到了大师兄孤屠的院子。他被推进院子,不住嘟囔道:“你们今天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说还要……”

元词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再难吐露出半个字。

“这……这……这是谁干的!花呢?千瓣莲呢!这一缸千瓣莲呢!怎么就剩花杆了?!”

小弟子为难道:“我看到了……就是那个……那个……”

“哪儿个啊!谁这么大的胆子?他不知道这是大师兄的院子吗?大师兄最宝贝他的千瓣莲了,这可怎么好。到底是谁,你们倒是说啊!”

小弟子一跺脚,道:“就是昨夜来门派的那个女侠,就是她抱着千瓣莲走了,我们都看到了。”

其他几个弟子都点了头。

元词吃惊地表情僵在脸上,不管内心如何翻涌脸上也再不能做出变化。短短几十秒内,元词已经将即将发生所有可能性想了个遍,但都逃不过一句话。

大师兄孤屠不会放过席宁!

大师兄孤屠不会放过席宁!!

大师兄孤屠不会放过席宁!!!

席宁脾气元词知晓,那他师兄孤屠的脾气他更熟悉!这两个暴脾气没惹到对方之前怎么都好说,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席宁踩在孤屠肺管子上了,她别想好过了。

元词正想着后山禁地即将展开一场殊死决斗,孤屠已经回来了。他刚从醒练场回来,手中正提着长剑。

孤屠刚一进院子首先被院中人吸引,元词一见是他连忙用身体挡住了荷花缸。

“师兄!你回来了……那个我正找你呢,不是……师父正找你呢!你赶紧去师父院子看一看。”

孤屠道:“我在醒练场已经见过师父了。”

元词立马改口道:“我说错了,不是师父是掌门。”

孤屠皱起眉头,“掌门?掌门叫了师父去,我当时刚好在师父身边,掌门可没叫我。”

元词心里恨啊……怎么说到谁师兄孤屠就知道这人在做什么。他本以为先把孤屠支走,在想办法,可他完全低估了孤屠,也高估了他说谎话的本领。

元词略一沉吟,脑海中想着对策,孤屠却已经完全冷下了脸,呵斥道:“元词,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词讪笑道:“没……我没有要说什么,我可能……可能是记错了。”

孤屠扫过院中弟子的脸,基本看出这帮人有事情瞒着他。

孤屠板起脸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元词,站过来。”

元词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孤屠呵斥道:“元词,站过来。”

元词长叹一声缓慢的移开身体,露出了他身后的荷花缸。

孤屠视线本是在元词脸上,恼元词变得拖拖拉拉,可不经易间的一转视线登时让他目瞪口呆。

“大师兄……你千万别生气,花可以在找的,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孤屠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时间仿佛静止。元词还在劝说孤屠要想开些,可发现孤屠毫无反应瞬间慌了。

“不会吧大师兄……就几朵花,是!是很名贵……你……我要不要给你叫大夫啊。”

孤屠握剑的手紧了紧,面色平静的问:“是那个师弟做的?”

元词瞧着孤屠面色好像并没有多生气的样子,可当他发现孤屠握剑的手时发现恰恰相反,这事情大了。

“难不成是那个邪门外道的鬼丫头?”

元词张张嘴,还不等他说话旁边一个弟子便答道:“是那个人,我们门派没有女弟子,我瞧见她抱着千瓣莲了。”

孤屠闭上双眼微微点头,转身快步朝院外走去!元词责怪说话弟子多嘴,连忙追了上去。

“师兄!师兄你要做什么去?!”

孤屠走的极快,元词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跟上他。孤屠语调依旧听不出喜怒,与平常无异,可越是这样元词越害怕。

“师兄,你千万别冲动,席宁用你的花肯定是救人用,否则不会的,她那个样子也不是喜欢花的样子啊!在一个你不觉得奇怪吗?席宁怎么准确找到你的院子的?所以师兄你千万别冲动。”

孤屠根本听不进去元词的话也不想去听,基本上自动屏蔽了。

元词始终紧跟孤屠,企图能说通他再不济能让他不要在冲动。

元词第一次这样大费口舌几乎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也是由于太过认真导致没认真看路,在一个转弯路口,碎碎念的他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又反弹跌坐在地,而即便是这样孤屠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元词不知该揉头还是该揉屁股,负气似的在地上坐着不起来了。

“我可不追了!席宁啊席宁,惹谁不好惹我大师兄,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吧,我……我不管了!”

后山禁地温梦山洞。

席宁兴冲冲而归,韩驰与翁修朝见席宁回来都看向她,毕竟席宁是这二人的调和剂,席宁不在时二人别说是对话,就是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现下席宁回来了,他们也终于能摆脱压抑的气氛。

韩驰接过席宁怀中花,颇为好奇的打量着。

“千瓣莲,你从哪里弄来这样名贵的花?”

翁修朝开口问,席宁的视线转向翁修朝。

“不愧是王爷,这花确实是千瓣莲,我从执剑长老玉法那里得来的,对你们两个身上的毒有好处。”

说罢,席宁蹲下身将千瓣莲的花瓣一半半摘下用玉杵将其捣碎,并将之前备好的草药汁加了进去。

韩驰好奇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席宁神秘一笑,“你们二人随我来。”

韩驰与翁修朝虽不知席宁要做什么,却也跟上。来到那暖池旁,席宁把捣好的药汁倒入泉水中,热气蒸腾间散发出一股药香。

“你们两个把衣服脱了,进去泡着。”

韩驰、翁修朝听到这话不自觉对视一眼都没动。席宁奇怪的看着二人,再度示意他们下水。

“席宁,脱衣服我倒是不怕,能不能一个一个泡?”韩驰最先表明态度,他不想和翁修朝泡在一起。

“本王也没有与人同泡一池的习惯。”

席宁看了看二人很是无奈。两个大男人泡暖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你们两个是想将治疗时间拉长,然后让我花两份时间累死我是吗?”

两个人沉默着皆不说话,席宁继续解释。

“这池子的大小正好够你们两个泡,我这千瓣莲也只够泡这一池子。你们两个一起泡,我就能早一点给你们施针把蛊虫逼出来,若是一个一个来,我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离开玄清剑派?所以,你们两个就将就一下吧。”

两个大男人都没说话,但都用行动证明了席宁说的话有用。他们不情愿的解下腰带,**上身只穿了条亵裤。韩驰倒不是放下了对翁修朝的不喜,而是实在不忍心让席宁为此劳累。然而翁修朝的想法要比韩驰多,想的也比韩驰要杂。

二人身材匀称,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肌肉线条。翁修朝身上有几处刀疤,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负伤对于他来说疏忽平常。

席宁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二人,这让两个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韩驰平时大大咧咧,现在倒是不自在起来第一个下了水。

二人泡在暖池中,不约而同皆背对着席宁。她仔细观察着二人背部,发现二人背部已显现出不规则红痕,翁修朝背上的要比韩驰的印记更重也更多。

“你们把身子跑进水里,一个时辰后再起来。”

俩人很听话的沉入水底,只留了一个头在水面上。

席宁独自一人回到煎药的火堆旁,她需要重新配置新的药方给韩驰与翁修朝调理身体,为逼出蛊虫做最后的准备。正当她收拾地上残留的花杆时,孤屠便怒气冲冲的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