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浪的竞争,王善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于是,他亲自带着礼品来到乐城的另一豪门—田家,来寻求协助。

“哈哈…田兄!好久不见啊!”

一进门,王善便热情地和田家家主田伯文打招呼。

可田伯文看见他,却似乎很诧异。

“王善?你来干什么?”

王善一甩手中的礼品,笑呵呵回道。

“哈哈…这不是听说田兄最近身体有恙,故而特备了些薄礼前来探望嘛!”

田伯文眼神微眯,脸色略沉,淡淡地回道。

“是吗?王兄特意前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王善尴尬一笑,也不隐藏,当即回道。

“田兄还是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啊!今日特意前来,除了探望探望老朋友之外,确实还有些事与你商量,若是田兄有空的话,不如坐下聊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善人都已经来了,田伯文也不好拒之门外,于是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王兄请坐吧。有事还请直说,至于礼品嘛,大可不必了。”

“欸,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田兄就不必见外了!”

说着,顺手把手里的礼品放在了茶几上,而后问道。

“不知道田兄对最近乐城新崛起的第五大豪门韩家可有所耳闻啊?”

“哼哼,”田伯文冷笑,“当然了!我田家虽然不好争,但这么大的事,又岂会没有听说过呢?怎么?王兄难道对此有什么想法?”

王善刻意深深地叹了口气,回道。

“唉!说句心里话,这乐城豪门壮大,按理来说应该是好事,可我就担心这新晋的韩家来者不善啊!”

“哦?怎么说?”

王善听了这话,赶紧严肃地说道。

“难道对这新晋韩家,田兄没有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

田伯文摇了摇头:“还请王兄解惑!”

王善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满脸忧愁。

“据我所知,这新晋豪门的韩家野心可是不小,甚至还特意联合了唐、曹两家,意欲三分乐城天下啊。田兄对此,难道就不担心吗?”

“哈哈…”田伯文大笑:“这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不正常吗?”

看到田伯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王善顿时有些急了。

“田兄!我知道你不好争,可是,若是他们三家联合,这乐城今后,哪里还有你我兄弟的立足之地啊。对此,你也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哦?”

田伯文语气诧异,表情却是毫不在意,甚至还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煞有其事地回道。

“那王兄想怎么做呢?”

王善急忙介绍道。

“简单啊!韩家新晋,立足未稳,虽然与唐、曹有所勾结,但只要你我兄弟同心,扼止韩家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乐城还是只有四大豪门和平共存,你我稳坐钓鱼台,高枕无忧啊!”

“嘶!”田伯文皱了皱眉:“王兄的意思是,韩家的出现打破了乐城四大豪门之间的平衡,为了稳固咱们在乐城霸主的地位,要趁他立足未稳打压与他?”

“正是!”

“可是,伤敌一千,也有自损啊!若是咱们合力打压了韩家,唐、曹趁势发难,你我不照样备受打击?”

王善慌忙解释:“不然!依我看,唐、曹目前也仅仅只是处于观望状态,并不见得会为了一个新晋的韩家撕破咱们四大豪门十几年的脸面。只要扼止了韩家,唐、曹也乐得稳居豪门之位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游说唐、曹,反而要来找我呢?”

“这…”

王善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田伯文却再次说道。

“王兄!你应该知道的。我田家虽为豪门,但一直都只是本本分分做生意而已。与你,或者唐、曹两家都无甚来往。更别说这所谓的新晋韩家了。如果真如你所说,韩家有意称霸乐城,只要他有这个实力,让我田家俯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若是到时候他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撒尿,你也能忍?”

“哈哈…”田伯文笑得更开心了。

“王兄!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当还是封建时期称王称霸,俯首上供的朝代吗?再说了,以我田家的实力,就算到时候被他韩家排挤得生意做不下去,我抽身自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田兄此言差矣!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总得想想你的家人孩子吧?是,即使韩家崛起,将咱们挤出豪门之列,也不会影响咱们这辈子的生活质量,但你的孩子们呢?坐吃山空啊,田兄!”

王善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会对田伯文极具说服力,没有想到他却根本不屑一顾。

“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以我田家目前的实力,保三代衣食无忧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啊!再说了,即使三代之后家族没落,那也得是我百年之后了!眼不见,心不烦,我才懒得操心孙子,甚至重孙辈的事情呢!”

“呵…呵呵…”王善苦笑。

田家是乐城出了名的佛系豪门,虽然王善与之相识,但对他的了解也确实不多。

他实在没有想到。

田伯文既然能佛系到这样的地步!

这真心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这么说,即使明知前路艰险,田兄也不打算为子孙后辈做些什么了是吧?”

田伯文无奈,反问。

“王兄啊!这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啊?人生苦短,每天养养鱼,种种花,潇洒惬意难道不香么?就算你称霸了乐城,那整个省呢?整个夏国呢?你争过了韩家,你争得过星城的赵家和唐家吗?别做这么多无用功了!好好享受生活比什么都强!”

知道劝说无用,王善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可是…若有人不想让你安然享受呢?”

感受到话里的寒意,田伯文脸色也瞬间阴冷了下来。

“怎么?王兄,是想威胁与我?”

王善轻笑:“不不,田兄误会了!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我想田兄应该明白才对!”

田伯文脸色不悦,当即回道。

“好啊!那王兄请回吧!你们怎么个让我身不由已法!”

王善也不多言,当即起身。

一边扣着自己西装上的纽扣,一边说道。

“行!那田兄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田家。留下田伯文一人,看着他的背影,怒目而视。

走出田家的那一刻,王善忽然觉得傍晚的夕阳格外耀眼,他不禁感慨。

“唉,没了金春峰,还真让人感觉有些势单力薄呢!”

“哼!田伯文!等赵家修者一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像今天这样事不关己!”

“咱俩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