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开山刚刚将砍刀拿出,但面前的李在邦却满脸轻松地朝旁边躲开,抬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一声闷响之后,洪开山再一次摔在了地上,这次的撞击声之大,仿佛连地板都在抱怨:
“哎哟,我的老腰!”
李在邦可没有留手,健步上前一把躲过了砍刀,只见寒光乍现,地上的洪开山刚想翻身躲避,可脖子上却传来了一股凉意,全身力气也仿佛被瞬间抽干了一般,就像一个刚刚被通知加班的员工。
仅仅在这短时间,洪开山就被打成了重伤,丢掉了命,而且这还是在他率先出手的情况下。
看到这一幕,不光旁边的小喽啰愣住了,就连麦占祥跟纪兴林都满脸震撼的张大了嘴巴,那嘴巴张得,都可以塞进一个拳头了。
血腥味弥漫开来,地上的洪开山不断抽搐着身子,李在邦却冷笑着缓缓站了起来,扫了他一眼悠悠说道:
“自作孽,不可活,下去找卢城公吧!”
说完李在邦捡起砍刀向他的脖颈砍去。
洪开山可是卢城公几个心腹手下中实力最强的一位,就这么死在了大家的面前,另外十几人手里虽然拿着家伙,但眼神中都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
那表情,活像一群刚被老师点到回答问题的学生。
李在邦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戏谑地说道:
“还有谁要给卢城公报仇的或者下去陪他的?”
麦占祥碰了碰纪兴林的胳膊,低声道:
“这位新帮主,挺有魄力啊!”
“刚才我还担心不好收场呢,没想到新帮主两招解决了洪开山……现在我明白为什么要推他做帮主了!”。
刚才还对李在邦出言不逊的副帮主,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那速度,比考试作弊被老师抓到时还要快。
他们可没有洪开山的身手,面前这个新帮主看上去年纪不大,但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洪开山就是个例子,尸体还没凉透呢,谁敢再提给卢城公报仇?
不远处站着的另外其它的当家人,见洪开山被杀,另外十几人也都不敢出声了。
心中顿时乐开了花,那笑容,就像刚捡到钱包的街头小贩。
卢城公已死,他的这几个心腹没了靠山,以后在海德帮内怕是也不敢再嚣张了。
“既然没人要给卢城公报仇了,那我做这个帮主,谁还有意见吗?”
李在邦甩了甩砍刀上的鲜血,缓步走到了主位旁。
麦占祥跟纪兴林身子一震,率先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誓死追随帮主!”
另外几个当家人也没有任何犹豫,慌忙跪在了地上。
那动作,整齐的就像刚被教官训斥的新兵。
卢城公那几个心腹,看了看洪开山那还有余温的尸体,心中虽然有些不甘,可事关自己性命,不下跪行礼,洪开山就是前车之鉴。
“我们……我们也誓死追随帮主!”
看着跪倒一片的众人,李在邦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在主位上坐定,悠悠说道:
“都起来吧!”
次日,“你们也别在这杵着了,楚保昌重伤未愈,你们来福地州一趟不容易,去看看他老人家吧!帮主留下,我有点事要问你们!”
其他的当家人不敢多做逗留,连忙施礼告退,待房门关上后,麦占祥赶忙给李在邦续上了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帮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在邦看了看不远处洪开山的尸体,笑着抿了口茶水,并未直接说明,那表情轻松的就像刚在公园遛弯的老人。
纪兴林心思比较活络,眼珠一转,轻声问道:
“帮主,您是不是想……将卢城公另外几个心腹也给除掉?”
李在邦嘴角轻飏,将茶杯放在一旁,悠悠说道:
“一代天子一朝臣嘛!我虽然不在意这海德帮帮主的位置,但卢城公爷孙俩可是我杀的,他们几个,都是卢城公心腹!”
“现在可能对我有所忌惮,但离开福地州后,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暗中派人来对付我!”
海德帮的这些杀手实力不弱,李在邦虽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还要随时提防别人暗杀,那可真让人郁闷了。
刚才在杀掉洪开山之后,李在邦的确有心将他们十几人也一起给除掉,可自己刚坐上帮主的位置,在海德帮内就大开杀戒,难免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那不满的程度,估计能堆成一座小山。
可不除掉这十几人,李在邦又像是肉里有根刺,实在是不放心,那感觉,就像强迫症患者发现家里有一根头发。
麦占祥皱了皱眉,低声道:
“想要除掉他们十几人,是有点棘手,但以您的实力……”
李在邦撇着嘴打断了他的话,这麦占祥一大把年纪了,却竟说些没脑子的话。
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家里了。
纪兴林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凑到李在邦身旁,轻声道:
“帮主,我觉得要除掉他们,得先找个正当理由才行!”
“你说看?”
李在邦笑眯眯地冲纪兴林问道。
“我觉得您刚才那句话说得就很好,以下犯上,对帮主不敬,该杀!”
李在邦微微点头,赞叹道:
“不错,那你给他们设个套吧……”
现在海德帮的当家人都住在万全酒家。
这天深夜,李在邦从楚保昌的房间内走了出来,门口的几个副帮主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那明白的速度。
李在邦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下了楼。
卢城公的几个心腹正齐聚在房间内喝酒,几人面色都很难看,气氛异常的沉闷,那沉闷的气氛,几乎能滴出水来。
可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喊杀声,十几人身子一震,赶忙放下酒杯跑了出来。
万全酒家可是海德帮的总部,还从来没人敢半夜来这里闹事的,半醉的十几人手里拿着家伙
急匆匆的下了楼,迎面却撞见了神色慌张的纪兴林。
“纪帮主,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怎么有喊杀声?”
“谁敢来咱们海德帮闹事?我去劈了他!”
“老子心里正不爽呢,我去看看……”
“听声音好像是帮主所住的阁楼传来的,其他人呢?”
纪兴林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快……快过去看看,有人要杀帮主!”
十几人身子一震,紧握着家伙大踏步跑了出去,那气势,就像要去救火的消防员。
可当他们来到楚保万全酒家贺忠明昌跟李在邦所住的阁楼后,却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
另外几个当家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旁边还有他们带来的二十多号手下。
“发生什么事了?谁要对帮主动手?”
这时候贺忠明阴沉着脸站了出来,大声质问道,那声音之大,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
贺忠明可是洪开山的结拜兄弟,上午本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没地方撒呢,听说有人来海德帮闹事,正好出出气,那怒火,几乎能点燃整个房间。
他大步流星地冲出房间,就像一只刚刚被抢走骨头的斗牛犬。
“你们啊……”冷笑声在背后响起,李在邦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十几人愣了下,一头雾水的看着李在邦,可尿盆子已经扣在他们脑袋上了,这时候再解释
已经没用了。
“还不把他们几个给我绑了?深夜带着家伙来帮主所住的地方,分明是想图谋不轨!”
麦占祥适时地站了出来,厉声冲周围那些海德帮杀手喊道。
这些人可都是楚保昌的亲信,平时洪开山他们仗着有大帮主做靠山,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这些楚保昌的亲信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趁着他们的手下还没赶来,这些杀手一拥而上,霎时间喊杀声响彻了整个万全酒家。
李在邦则靠在一旁的石柱上露出了微笑,那微笑,仿佛在说:
“这出戏,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等那几个当家人的手下拎着家伙赶来的时候,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
十几人早已浑身是伤地躺在了血泊之中,那场景,活像一幅现代版的《最后的晚餐》。
双方大眼瞪小眼,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场火拼在即。
李在邦朝不远处的麦占祥使了个眼色,这位二帮主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收起了家伙来到人群中。
“把武器都给我放下!贺忠明他们要谋害帮主,以下犯上,你们难道也要跟着一起造反吗?”
其他手下虽然满心的不服气,可人数上对方占优势。
屎盆子已经扣在了贺忠明他们的脑袋上,死无对证,谁敢提报仇,就是跟帮主过不去。
李在邦缓步走来,冷笑着扫了一眼那几人的手下,戏谑地说道:
“大帮主没了,洪开山他们几个当家人也死了,面前两条路,你们怎么选?”
李在邦年纪虽然不大,但击杀洪开山的事已经传开了,这些人的手下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安静了片刻后,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家伙。
“这就对了!你们都是海德帮的人,都要听帮主号令,洪开山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日后谁要是敢犯上作乱,这十几人就是他的下场!”
纪兴林来到麦占祥身旁,撂下了一句狠话。
另外跟他们的手下纷纷半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喊道:
“誓死追随帮主!”其他人见状,也都放弃了报仇的念头,跪倒在地给李在邦施了一礼。
那场面,庄严得就像一场奥斯卡颁奖典礼。
一场海德帮的内乱就这么被压了下来,用铁腕手段除掉了不听话的几个当家人,李在邦这才算坐稳了海德帮帮主的位置。
“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目送着众人离开,李在邦转身又进了楚保昌的房间。
楚保昌此时却很精神,刚才外面发生的一切他可是都听到了,见李在邦进来了,楚保昌招了招手,将其叫到了床边。
“不错!不错!做海德帮的帮主,就得有你这种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