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雄手捧一个精致的木盒,跟在陈凡的身后走进了钱家。

钱虎并没有起身迎接,只是瞥了一眼,神情淡漠开口道:“柳家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送礼!”

听到这话,钱虎愈发肯定之前的猜测。

柳雄这是害怕了。

钱虎刚想说话,可就在这时,钱友亮红着眼,怒吼道:“爸,就是这小子,就是他伤的我。”

钱虎抬头,看了一眼陈凡,旋即笑了:“很好,柳家主还是很识趣的,将伤我儿的凶手都带来了。”

钱母得知柳雄身边的陈凡就是伤自己儿子的凶手,当即怒了,指着陈凡的鼻子怒骂道:“小畜生,敢伤我儿子,不将你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仅你要死,就连你的家人,亲朋好友我钱家也不会放过。”

陈凡眸中寒意涌动,他没有言语,而是走到一旁坐下,柳雄则是犹如护卫站在一旁。

这一幕,使得钱虎眉头拧在了一起。

而且,王彪明明去了柳家,为何柳雄来了,王彪却不见踪影?

钱母很贪财,在谩骂了陈凡一番后,又冲着柳雄说道:“柳家主,你别以为送了礼物,就可以将事情撇干净,我告诉你,除非你将孙女嫁给我儿,不然这事不算完。”

“对,对!”

钱友亮连连附和,对柳嫣然他爱慕许久,做梦都想娶其为妻。

“不如,先看看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

“就你们柳家,能有什么好东西……”

嘴上是这么说,可钱母的动作却不慢,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

“啊……”

在盒子打开的瞬间,钱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目中带着惊恐,就好像见鬼了一样。

木盒落在地上,一个篮球形状的东西滚了出来。

是头颅!

“彪叔,这是彪叔的脑袋……”

钱友亮吓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柳雄,你找死!”

钱虎拍案而起,桌子‘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他眼睛猩红,一身煞气冲天而起。

钱虎怎么也没有想到,派王彪去拿人,最后却惨死,连一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彪子,我的好兄弟,大哥不会让你白死,一定让柳家全族给你陪葬!”

“啪,啪,啪!”

一阵不合时宜的鼓掌声响起:“好一个兄弟情深,不如,我也送你下去,免得他一人孤零零的。”

“小畜生……我先杀了你!”

钱虎就欲动手,可就在这时,柳雄迈出一步,一身气势爆发而出:“再敢对少主不敬,老夫斩了你!”

“你……”

钱虎瞳孔一阵收缩,面露惊人。

他万万没有想到,柳雄居然也是武者,可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人察觉,隐藏的如此之深。

更让他惊诧的是,柳雄好歹也是一个三流家族的家主,居然对一个年轻人俯首称臣,喊其少主。

这青年,难不成大有来头?

“你先伤我儿,又杀我义弟,我钱家何时得罪过你?”

钱虎脸色一阵变幻,决定探出陈凡的底细再说。

“你当真不认得我?”

陈凡咧嘴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钱老狗?”

钱虎大脑一阵轰鸣,浑身都在颤抖。

简单的三个字,将他的记忆拉回了十年前。

他趴在地上,汪汪汪地叫唤,逗弄小孩开心。

小孩开怀大笑,说他演得逼真。

从此,他有了一个专属称号——老狗。

可从陈家灭门后,钱老狗这三个字,成了他的禁忌。

三年前,有人拿这件事打趣,第二天,就横尸街头。

可钱虎没有想过,曾经的他,以此为荣。

有人打趣,他却得意扬扬地说:“我是少主身边的老狗,最为忠心的老狗!”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十年前,你就应该死了。”

“我没死,你很失望?”

钱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么多年,老狗做梦都想再见少主,老狗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钱友亮有些懵,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钱母却是一清二楚,从两人的对话中也知晓了陈凡的真实身份。

她冲着钱虎吼道:“陈家十年前就被灭了,现在早就不是陈家的天下了,哪怕这小子还活着,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早就不是什么少主了,你怕他做什么?”

钱虎一愣,是啊,现在的陈凡不过是丧家之犬,自己为何要给他下跪,为何要怕他?

想到这里,钱虎起身,准备找回面子。

当然了,这也不怪他。

他的恐惧,来源于骨子里的记忆,下跪也成了本能。

哪怕十年过去了,也无法磨灭。

“敢对少主不敬,老夫……”

柳雄虎目一瞪,就欲要动手,可陈凡却阻止道:“暗爷爷,她说的没错,陈家早就没了,我也不是什么少主了,钱老狗你觉得呢?”

刚起身的钱虎,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老狗对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鉴,您一辈子都是主子,我钱虎依旧是少主的狗!”

说完,还不忘‘汪汪汪’叫唤几声。

“姓钱的,老娘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到底在怕什么?”

“爸,你起来,杀了这小子啊!”

钱友亮母子两人,疯狂叫嚣,他们实在不明白,钱虎在怕什么。

在她们看来,以钱家现在的实力,捏死陈凡这个丧家之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钱虎是惧怕陈凡吗?

不,完全是因为陈凡刚才那一声:暗爷爷!

在他的认知里,陈凡会这么称呼的人,唯独一人,陈家暗卫首领,壹号暗卫,十年前就有四星战将的实力。

现在,恐怕早就步入五星战将了。

如此实力,捏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暗爷爷,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吗?”

“老奴不信。”

钱虎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他磕头如捣蒜:“老狗对少主,忠心耿耿……”

“我问你,有人对我不敬,该如何?”

“杀!”

“刚才她们说的你也听到了。”

陈凡瞥了一眼钱友亮母子:“你不动手,还在等什么?”

钱虎抬头,目露震惊。

他没有想到,陈凡如此狠辣,居然让他杀自己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