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希找了个酒吧兼职的工作,赚得多。

只是酒吧里鱼龙混杂,有些客人借着酒意就会动起歪心思,俞希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这晚她像往常一样在酒吧工作,被客人纠缠住。

“你陪我喝杯酒唱首歌,这些钱就都是你的。”男人将大把现金就要塞进俞希衣服领口。

俞希躲避着。

挣扎力道大了,男人被推开一寸。

喝了酒尤其在众人面前被拒绝,觉得丢了面子,脸上顿时阴沉下来,扯着俞希的手腕不管不顾:“臭娘儿们!你还装什么装!老子有的是钱,今天我就要办了你,看谁敢拦着老子!”

他扯着俞希就朝包厢里走。

俞希身形消瘦,被他拉扯的踉跄,险些就要摔倒。

眼见着被拽到包厢,俞希急的拿出手机要报警,却被男人将手机夺过重重摔在地上。

俞希手扒着墙壁,漂亮的脸上满是不安。

眼尖的在人群中看到战羡。

“小舅舅!”

俞希大声喊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战羡偏头看过来,视线落在俞希脸上,剑眉微蹙。

男人将俞希扒着墙壁的手指一根根扒开,狞笑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跑!”

“啊!”

“你他妈谁啊?”

男人狠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头。

盛怒之下抬头看过去,戾气顿时收敛大半,战战兢兢又点头哈腰的恭维着:“战少!”

战羡眉头紧蹙着,声线低沉却透着不满:“希希,你为什么在这里?”

俞希从小被养得很好,她从不喜欢这种场所。

而且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独自来酒吧会有多么危险,她难道不知道吗!

俞希低着头,似是犯了错的孩子。

她不吭声战羡拿她也没有办法,只是低声命令着她离开。

俞希抬头望着他:“小舅舅,我的手机被他摔坏了。”

男人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

来酒吧就是为了找乐子,看着俞希挺漂亮的就想玩玩,谁能想到俞希和战羡还是亲戚啊!

现在有钱人都喜欢来酒吧体验生活吗?

战羡眸光一冷看向男人,沉声道:“你想怎么赔偿?”

男人直直跪在战羡面前,说话都不利索起来:“战少,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

“啰嗦!”

宋北一脚踩在男人膝盖上,男人痛得惨叫连连,额头上都沁满汗珠。

老东西,在海城混了这么多年,连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还不清楚?

“舅舅。”

战羡察觉到衣袖被扯住,低头看过去。

皓白的小手扯着他的胳膊,澄澈眼底带着份乞求:“让我自己处理。”

她声音很细很小,似是还未从惊吓中走出来。

他心头微颤,覆盖在心头的冰冷与寒霜尽数消散而后一点点回温。

“好。”

俞希走向男人,扬了扬自己被摔坏的手机:“手机被你摔坏了,按市场价八折赔给我。”

男人痛得大气都喘不匀,听到这话,满脸惊诧。

就……这么简单?

男人急忙将口袋里所有现金都拿出来,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怎么能按市场价八折赔呢,要赔也是双倍。”

他讨好的笑,企图让俞希消气。

宋北双手环胸,不禁嗤笑。

想用点小钱就摆平这事儿,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谁缺钱俞希都不可能缺钱!

可谁知,俞希将现金收进口袋,平静说了句:“两清了。”

宋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战羡面上虽没有太大反应,可眸光晦暗,逐渐攥紧拳头。

时间会让一个人变化很大吗……

从酒吧出来,风有些凉意。

俞希缩了缩脖子,闷声道谢:“谢谢舅舅。”

今天如果没有碰到战羡,她可能没法收场。

“希希。”

战羡倚靠着车门,长臂搭在车窗处,讳莫如深的眸子盯着她:“我说过,你遇到任何难处都可以来找我。”

没必要将自己过得这样落魄。

他看着……心疼。

俞希低着头,看不见她此刻面上神情,只看得她的发旋。

声音闷闷的:“可我不是顾家人,你也不是我舅舅了。我厚着脸皮喊你一声舅舅,已经给你添很大麻烦,我不能继续麻烦你。”

从顾家搬出来后,顾长山找过她。

告诉她以后不要打着顾家的名号招摇,更不要借着往日情分去打扰战羡。

那刻起她就知道,她和顾家没有关系,和战羡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战羡薄唇微抿,周身却散着磅礴凉意。

俞希不敢去看战羡,低声说了句就想要离开,却被战羡叫住。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俞希想要拒绝,可战羡气势过于强大,令她不敢拒绝。

看到俞希所居住的出租屋,战羡脸色越发阴沉,脸黑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李秉泽是要破产了吗?”

从小到大俞希就没有受过苦,哪怕是后来被认回俞家,俞希也没受过这样的苦!

俞希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她因为李秉泽打算让顾雨凝去当李家的富太太,所以她打算离婚?

顾雨凝才是战羡的亲外甥女,而她不过是个外人,就算说了又如何?

“舅舅,没有咖啡,要喝杯水吗?”俞希问。

战羡送她回来跟着一起上了楼,走在狭窄又幽暗的楼梯里,就看出战羡眼底的冷漠。

她刚搬过来,行李箱就堆在墙角还没收拾。

而且战羡有洁癖,不会在这种环境下喝的。

“嗯。”战羡喉咙里应了声,顺势坐在她的单人**。

俞希喉咙里有些发紧,她不是客套是在逐客,她不信战羡没听出来。

但战羡应了,她还就要去烧水。

手忙脚乱的翻找着烧水壶,却发现被自己放在柜子上,她踮着脚尖去拿水壶。

上衣随着动作划走,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腰。

腹部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即便是经过岁月,看着仍触目惊心。

战羡暼到那抹莹白,眸光暗了暗。

起身走过去,单手扶着俞希的腰防止她莽撞的摔跤,另一只手将水壶拿下来。

“个子不高就不要将东西放在高处,万一砸到你怎么办。”

在战羡面前,俞希永远像个小孩子,对她永远用教育的口气。

可战羡明明只比她大八岁而已。

战羡将水壶放在桌上,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腹部,声音喑哑:“俞希,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