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复间,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更急切贪婪的吮吻索取,那力度,仿佛要把彼此揉进自己骨血里都不够……
阿彦!
整个夜晚,这个名字似乎一直都没有从她嘴里停止。
整个夜晚,她似柔软藤蔓,紧紧攀附着他,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她爱他,爱了曾经整整一个少女时代,所以,她要他,只是这么一个短暂夜晚,又怎么能填平她即将要空寂很久的心灵?
这个夜晚,她是多么痛恨自己的大方无私啊!为什么她就不能自私些?
紧紧抓在手心的,才叫拥有。丈夫,一丈之外,都无法成夫,更何况,他们还隔着大洋,隔着几千英里?
第二天紫荆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动一动,全身都是酸痛不已,索性,再次闭了眼,就那样仰躺着,什么都不想,不做,放空自己。
半个小时后,紫荆终于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了,从**翻了个身,坐起,满室狼藉,还有空气里……暧昧甜腻的气息。
甚至,还混杂着他身上熟悉味儿。
可是,他的人,却实实在在不见了。
他走了,是真的走了。
这样一个认知,让她忍不住泪如泉涌,滚滚而下。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她本就是个多情善感的人,又怎么不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早晨,泪如雨下?
他对她的爱,她懂,所以,她才更伤心。
他对她的爱有多深,昨晚,他的克制隐忍就有多深。
明明他的需求那么强烈,可他,却自始至终都在克制着自己。
阿彦!她把脸埋进被子里,隐隐的,**双肩。
也就是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她终于快速整理好自己心情,坐直身躯,神情倦倦地看向门口,软软说了一句:“请进。”
是张婶,楚瑾彦专门请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
上午,一切都忙完之后,她便坐在藤萝架下的秋千上,闲极无聊观赏着这园中景致。
也就是在这时,一身黑衣的阿肯出现了。
她知道,阿肯是送他去机场刚回来,她坐在秋千架上,仰头望着阿肯,想要问他一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阿肯也是一言未发,他只是默默无语,递给了她一枚装着什么的信封袋。
她打开,一一取出,里面只是三张卡而已。
一张是手机用的存储卡,一张是能无限透支的银行黑/卡,另外一张……已经泛了黄,年代久远的生日卡片。
她诧异,拿在手心,翻开……撑大了美目,盯着卡片中心上的字迹……还有一片已经干枯成标本的藤萝花片……她的泪忽然不听使唤地再次流出来。
从不知,原来,早在七年之前,他就已经对自己情根深种……
她知道,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对腹内宝宝的发育是极为不利,所以,最终,她还是尽快调整了自己心情,让自己变得看似轻松愉悦起来。
*
楚瑾彦到c城时,天色破晓,已是黎明时分。
他并没有告诉其他人,除了楚老太太温仪。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了飞机,他
竟然看到了那么多张熟悉面孔:纪昱南,南翔宇,还有阿庄,阿木,詹妮……
他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拥抱。
坐在通往楚家老宅的车里,他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眸光,拨打了远在美国纽约阿肯的电话。
楚家老宅,楚明伟见到他神情撼动,震在原地,他大步流星走过去,给了父亲一个男人间的拥抱。
温仪一直含笑颔首,对他的到来极为满足。
佣人们也是来回走动,为他忙这忙那,看似颇为激动。
就连苏蓉,从楼上下来时,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一副难以相信模样,捂着嘴,似乎有泪水润湿眼眶。
楚瑾彦对谁都还算热情,唯独看到她时,变了脸色,甚至连一句客气的话都不愿意说,便抽离了视线。
苏蓉心里是麻麻痛痛的,她清楚,这个儿子根本就没有原谅她,甚至还记恨着她。
可她,却也无法。
算了,只要儿子回来就好。
在楚宅吃过早饭,他并没有倒时差,而是马不停蹄回了山间别墅。
别墅书房里,阿庄,阿木分立书桌一旁,正在向老板椅里的楚瑾彦说着什么。
“阿木,高海被人劫走的具体时间是?”修长手指轻敲着桌面,男人一脸深思。
原来,自发现高海是替苏蓉助纣为虐的人之后,他因为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个人而把他暂时秘密关押在别墅里的一间地下室里。
虽然,当时,苏蓉曾经气愤的指责,让他把高海放了,可他却没有听进苏蓉的话。他当时是想,什么时候自己考虑清楚该怎么处置那个人,他到时再处理也不迟。
可他却绝没有想过把高海放出来,当然,也没有想过把他送警局。
对苏蓉,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他还是无法下狠手。
现在,高海不见了,会是谁干的?是他的母亲吗?
“哦……”说起这个,阿木脸上现出一抹惭色,“抱歉,老板,那天晚上,看守地下室的两个门卫因为喝些酒不到十点就睡了,他们是在第二天一早才发现人不见的,整个院落都没有发现打斗痕迹。监控录像也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感觉高海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所以,你们只知道他是那个晚上失踪的,至于具体时间,以什么方式失踪,却是一无所知?”楚瑾彦听着,不禁皱起眉头。
“是的,老板。不过,根据高海失踪的情况判断,有两点可以肯定。”
“说下去。”
“一,带走高海的人本身一定是个高手。二,这个高手可能是非常熟悉别墅布局的人。又或者,这名高手自己不熟悉别墅布局,但他在这别墅里却有内应。所以,就高海被劫一事可以判断,别墅里,可能仍然有内奸在为某个暗中同我们作对的势力服务。”阿木慢条斯理分析着。
“嗯,我知道,很晚了,你俩先出去吧。”楚瑾彦并没有对阿木的判断给予评判。
他似乎已有了自己的看法。
等到阿庄阿木出去后,他开始埋首翻阅一堆文件。
一小时后,他才倍感疲惫的抬指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高大身躯缓缓站起。
来到窗台旁,推开窗户,让清凉的
风吹进来,心里顿时觉得清爽了很多,他这才慢腾腾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美国纽约,海边别墅主卧室里,紫荆接到楚瑾彦电话时,正拿着一本书恹恹地躺在**。
听到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她似有预感般扔了手中书,转而抓起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熟悉称呼,她脸上惊喜已无法用文字描述。
划开屏幕,接听,她快乐欣喜的声音已透过无线声波传了过去:“阿彦……”
电话里,他体贴入微关切的话语,终于熨烫了她那颗一整天都惶惑不安的心。
这通电话之后,她几乎是唇角含笑,把手机置于胸前而入睡的。
几分钟后,楚瑾彦再次打电话吩咐张婶,让她去卧室看看,小女人有没有把手机放到远处?有没有盖好被子睡觉?
张婶上楼去看时,果然看到和楚瑾彦预料得分毫不差的一幕。
她忍不住喟叹,在这世上活了将近六十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先生这样疼爱妻子的男人。
叶小姐,真是太有福气了。
把紫荆胸前的手机拿开,又把被子拉高帮她盖好,关了卧室壁灯,张婶这才小心翼翼带了门退出来。
第二天,楚氏集团总裁办里,卫郎看着老板桌前蹙眉翻阅文件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闭了嘴,静静等待。
办公室里除了翻阅纸张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就这样十几分钟过去了,楚瑾彦终于把面前文件大致浏览一遍,这才把头抬起,看向了卫郎:“南湖度假区案,市建高架桥案,甚至还有东郊跑马场案……楚氏怎会这么没有竞争力?到底是哪些公司夺去了这几桩案子?”
“是……”卫郎有些犹豫,但很快又现出一抹决绝,“总裁,其实,这些案子,依照楚氏的实力,拿下根本不成问题。可也就是在这些案子招标之际,楚氏几名元老级大股东被相继曝出各种丑闻,楚氏声誉才因此大受打击。还有,总裁,这些案子,并不是分别落入几个公司,而是全落入一家大公司。”
“一家公司就把这几个案子全收入囊中?”楚瑾彦诧异耸眉,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是。”卫郎给与了肯定。
“哪家公司?难道奶奶都不去查?”
“是京城的穆氏。”
“京城穆氏?大伯母家的穆氏?”
“是。”
楚瑾彦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楚氏被抢了几个大案,却没有一点追究的意思?
如果真是大伯母穆晴婉家的那个穆氏,楚氏确实是不会有所行动的。
二十多年前,京城豪门千金穆晴婉不远万里下嫁c城楚家,这在当时可是被津津乐道的金玉良缘。
可后来怎样呢?
穆晴婉嫁给楚家长子楚明诚还不到五年,却因为一家三口乘私家游轮出游,不幸发生爆炸,而导致包括穆晴婉在内的楚明诚一家三口,全都葬身于鱼腹。
虽然经警局调查,这是一场意外爆炸,可楚家却因此欠了京城穆家的一条人命。
这,难道是二十几年后穆氏对楚氏的报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