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走没多久,阿甜就被人团团围住。

她眼尖地发现,眼前这些人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可一张脸却是蛮夷人的长相。

她心中惊惧,抱紧自己的包袱:“这里是云家军的军营,你们最好不要乱来,云将军知道我不见了,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那几个蛮夷人见她是从云家军大营的方向过来的,本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听完阿甜这话,直接把人打晕了。

“听她的话说,云澈非常看重她。”

“我们把人带回去,首领一定会重重有赏!”

“这次真是赚了!”

阿甜醒来,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阴冷粘湿,再一抬头,一堆蓄着胡子的蛮夷人站在她的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

阿甜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抱住身子浑身颤抖:“你们想要做什么?”

坐在那里的是蛮夷人的首领,他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来。

“你说,你对云澈非常重要,是真的吗?”

阿甜以为云澈的名声能震慑得住他们,所以连忙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是云澈的未婚妻,你们把我放了,不然等云家军攻打过来,你们就完了!”

她还是没见识过战场的残酷,没想到此话一出,蛮夷人更兴奋了。

“既然如此,云澈一定很信任你,什么东西都会给你看,那么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我什么,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我的这些兄弟们好好伺候你。”

阿甜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蛮夷人这么可怕。

她什么都不敢说。

“云家军大营城东布防有几个人?”

阿甜在军营的时候,只负责一些打杂的事情,蛮夷人问的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清楚,云将军并未与我说过这些。”

见她不停摇头,蛮夷人又换了个问题。

“你可识得谷咏?他每月何时会离营,是自己出去还是同人一起?”

阿甜咬住下唇,垂眸不语。

谷咏一月离营两次,上次离营是在七天前,还给她买了簪子回来。

下次离营,就是七天后了。

她知道的很清楚,但是她不想把这些告诉给蛮夷人。

因为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埋伏谷咏。

她虽然不喜欢谷咏,可是心里对他一直是有愧疚的。

“我,我不知道。”

蛮夷人审人十分擅长,见阿甜这般模样,又怎能看不出来她是在撒谎?

当即走到阿甜的面前,用力扯下她胸前的一片衣服。

“啊!你们要干什么!”

阿甜吓得惊声尖叫,但是此刻周围全是男人,听见这样的声音只会让他们十分兴奋。

“我听说你们汉人十分注重贞洁,女人更甚,你最好老实一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把你扒光了扔进营中,让几十个人把你给强了,到时候看你还说不说!”

阿甜捂住胸口,泪流不止。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在撒谎,我和云将军并不相识,我只是怕你们伤害我,所以才会那样说的。”

蛮夷人面面相觑,难道真是这样,刚才抓错人了?

就在这时,有个小兵跑过来。

“大人,我们在她的包袱里发现了这个荷包,里面有许多银钱,这荷包上还有字。”

那人拿起一看,荷包右下角有个小小的“谷”字。

很显然,这东西就是谷咏的!

阿甜连忙摇头:“我不知道,这是我的东西,跟那个什么谷咏无关,只因为我也姓谷!”

这时,那蛮夷人不可能再相信她了。

“狡猾的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她给我扒光扔出去!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带回来!”

阿甜吓得不断后退,她双手在地上胡乱抓取着,想找个东西傍身,突然之间,被她抓到一柄断刃。

就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阿甜胡乱挥舞着手里的断刃。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蛮夷人就像是看猴子杂耍一样看着她。

阿甜也知道这断刃对蛮夷人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她不想被那么多人侮辱,也不想害死谷咏。

她心中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样。

下一刻,她毅然决然地把那断刃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她太过紧张,右手紧紧握住断刃,手掌已经被割破,鲜血直流。

但是现在阿甜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我不会任由你们侮辱我的!”

她扬起下巴,泪流满面。

“小娘子,你这细皮嫩肉的,相信以前一定没吃过什么苦,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那谷咏与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这般维护他?不管是什么,都不值得你丢掉自己的性命。”

蛮夷人也怕阿甜就这么死了,问不出来什么,下次再抓到像阿甜这样知晓内情的人,可就难了。

见阿甜不说话,那蛮子又继续劝说:“我答应你,只要你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今后我保证,蛮夷这边好声好气接待你,供你为座上宾,如何?”

阿甜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去脸上的泪水,而后无声地一直摇头。

蛮夷人找机会想要接近她,阿甜察觉到了,她怕自己被抓住,到时候只能任凭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再犹豫,她握住那断刃用力划破了自己的脖子,力道太重,鲜血直接喷到了那想要凑近的蛮人身上。

下一秒,阿甜两眼失神,双腿无力,跌倒在地上。

鲜血,流了一地。

蛮夷人气不过,用力踢了她一脚,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小娘们会这么有骨气。

“该死的贱人!”

“头儿,这下要怎么办?”

“把人扔到乱葬岗去,你们接着去周边探查,有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

阿甜渐渐失去意识,临死前,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下,她终于不用欠他什么了。

另一边,军营中,谷咏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突然看向营帐外的天空。

正在做部署安排的云澈停了下来,问他:“怎么了?”

谷咏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