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叔,我没脸见人。”
一大片荷叶挡住吉祥的脸,叶子上抠了两个洞,只露出两只眼睛。
拓跋铁眼神狐疑,听声音确实是拓跋令没错。
“你为何这幅打扮?”
“我……不知道我喝的酒是不是有问题,我身上都是红疹,脸上也是,我怕传染人。”
说着他撩开袖子,露出的胳膊上都是红点,看得人头皮发麻。
萧平安大呼一声:“这该不会是痘疮(天花)吧?”
此话一出,人群立即退开一个圈,脸上布满慌乱和惊慌。
安福公公大叫:“叫太医。”
萧平安:“在下略懂一点医术,让我给王子看一下。”
他假装把脉,随后道:“启禀陛下,三皇子是吃了能起红疹的药物,多休养就好了,只是十二个时辰内不能见风。”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看了一下众人。
只有拓跋铁的神色有异,看来是他下的药。
乾帝:“既如此,快把三皇子带去休息吧。”
拓跋铁一走,司星雾也没心思过生辰,她身体快要散架了。
“父皇,今天的事情好多,我也累了,不如就这样吧。”
乾帝心疼最爱的女儿,怕她伤心:“等明年,父皇一定给你过一个最盛大的生辰。”
“多谢父皇。”
主角都走了,其他人也慢慢散了。
拓跋铁本想见拓跋令,被拓跋令以十二个时辰不能见风为由拒绝了。
无法,拓跋铁只能离去。
司星雾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突然发觉好久没看到谢驸马了,她好奇道:“姑姑,驸马怎么不见了?”
昌平公主笑着道:“驸马喝醉了,先行一步了。”
司星雾感动道:“姑姑,你对我真好,你肯定担心坏了,为了我一直没走,你快点去看看驸马吧。”
昌平慈爱道;“好,改天姑姑来找你。”
司星雾回到寝宫里,屏退众人独自一人进了浴室。
“你们不要跟来。”
“是!”
身后传来关门声,司星雾挺直的腰立即瘫软下去,脚步迟缓朝浴桶走去。
累!
好累!
骨头都要散架了。
直到身体浸泡在舒适的温水里,司星雾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身后突然传来开门声,司星雾捂着身体,警惕道:“不是不让你们伺候吗?”
“启禀公主,奴婢是来加热水的。”
“不需要,出去!”
“是!”宫女诧异,以往公主沐浴都需要加两次水,这次怎么不让加了。
司星雾低头看着身上的红痕,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脸又羞又臊。
她双手捂着脸,烫得惊人。
……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门。
一个虚弱的男声道:“我好痛,给我叫大夫吧。”
“闭嘴,我冒着被砍头的危险让你混进宫,结果你竟然勾搭上一个宫女,要不是我发现及时,你脑袋就保不住了。”
发出痛苦呻吟声的男人,眼前出现一个没有脑袋的身体,大大的血窟窿,他不由打了个寒战。
萧平安,你就是个祸害。
今日之仇必报!
画面一转,马车里呻吟之人是萧宴州。
他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眸里是滔天的恨意。
今天他听到司星雾中了迷药的事,于是想将计就计,提前躲在恩露殿。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宫女。
原计划让司星雾失去名节,只能嫁给他。
没想到他认错人了。
幸好痕迹都被销毁了。
他偷偷跑回京都,偷偷溜进宫里,企图玷污永安公主清白,为了销毁证据还杀了宫女。
不管是哪件事,都是掉脑袋的重罪。
萧宴州不敢再提看大夫的事,只能默默忍着痛苦,想尽快离开京都。
他脸痛苦狰狞扭曲成一团,额角的青筋凸起,后背被冷汗浸湿。
马车驶离京都,他得尽快追上赈灾的队伍。
……
驿馆内。
确认四周安全,拓跋铁才开口问手下:“那药是怎么回事?”
手下战战兢兢跪下。
“启禀王爷,属下亲自把药给了我们的人,那个宫女给了我一个眼神,说她已经得手了,属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废物!”拓跋铁一脚踢去,正中手下的胸口,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瘀血。
拓跋铁脸色阴沉。
“中了药若是不**,除非跳进刺骨的冷水里浸泡,不然就会爆体而亡,你看两人像是**的样子吗。”
“一人身上是湿的,一人身上是干的,怎么可能**过了?”
突然,拓跋令闪过司星雾的样子,他突然问道:“永安公主离开的时候,她是什么发型?”
手下摇头,茫然不知。
拓跋铁记得,司星雾离开的时候,头发是梳起来的。
在湖边的时候,头发是垂下来的。
不可能她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做头发了吧?
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拓跋令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拓跋铁眼神阴鸷:“好啊,司星雾怕是有个奸夫了。”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根本没法见到三皇子?”
“三皇子?”拓跋铁双眼微微眯起,“他很不对劲,他明明会游泳,为何帮着萧平安撒谎?”
“王爷,该不会那人不是王子吧?”
拓跋铁猛地看向他,他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道:“属下是乱说的,请王爷恕罪。”
尤其是拓跋令和萧平安,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那个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
拓跋令会不会是假的?
拓跋铁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只要把这件事蒙骗过去,再找机会让拓跋令消失,大启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
只是拓跋令从头发丝到脚板,他都没看出异样。
不对,他听说过这种事。
“易容术。”拓跋铁抬起手,轻轻拍在手下的肩膀上,“我听说大启有一种易容术,能让人改头换面。”
“属下也听说过,不过只是传说,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
“你去查查这种事如何分辨。”
“是!”
萧平安回到家里,一只海东青停在屋檐上。
他轻轻一抬手,海东青落在他肩上。
取下海东青脚上竹筒里的信笺,轻轻展开,落书五个字:已成,五日归。
很好,只要在坚持五日就好了。
拓跋铁大概起了疑心。
他得打消他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