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涛龙呵斥一句,将目光从胡列娜的波涛汹涌中移开。

“我不是告诉过你保持姿势不要动吗,我怎么可能拿我们的小命开玩笑。”

“你,你还摸我!”胡列娜轻咬朱唇,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谁叫你要动用魂骨,那个情况下你把这三头蝠杀了,我们就真要掉进血海里去。”涛龙翻个白眼,暗道有一说一,手感极佳,确实让人回味无穷。

“那你,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臭流氓,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胡列娜不依不饶道,从进入地狱路开始心里所有的委屈这下都爆发出来,不吐不快。

“……”涛龙叹口气,“是是是,我的错,我不是也没想到这蝙蝠还挺聪明,知道破坏窄路。”

“那现在呢,是什么情况?”听到涛龙道歉,胡列娜才渐渐平静下来,就发现这家伙的手还搂着自己的腰。

“你放开我。”

涛龙没有动,三头蝠的脊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宽阔,容纳两个成年人已经很勉强了,没有多余的空间。

“魂骨的技能,暂时控制住了它。”

对于三头蝠来说,混乱的思维让胡列娜的魅惑能力难以使它平静下来心生爱恋,事实上,这种生物也许根本没有正确的爱情观,单单只用魅惑而没有后续的控制技能,可能会使它更疯狂。

而涛龙的写轮眼则不一样,凭借强大的精神力直接将其镇压,混乱反而使三头蝠无力反抗,然后直接拉入幻境中。

在它的眼中,自己现在背上站着的,不是作为食物的人类,而是地狱之都的杀戮之王。

涛龙也很意外,在他的引导下,三头蝠心中最高层次的存在竟然就是杀戮之王,难道平时那老不死的还时不时到这里来投食?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三头蝠已经完全被驯服,没有一丝之前疯狂的模样。有这样一头会飞的坐骑,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涛龙站起身来,朝着侧躺的胡列娜伸出手,“准备好,我们要走下去了。”

胡列娜看着涛龙,轻轻抓住他的手。

“嗯。”

暗金三头蝠振翅翱翔,起飞时的惯性让胡列娜向后一仰,就靠在涛龙怀中,她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在挪动。

两人一蝠直飞向下,速度不知快了多少。杀戮之王恐怕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威望成了涛龙坐飞蝠的直达票。

温度的变化越来越明显,胡列娜的头上开始不停地冒汗,实在是热的受不了了,她卸下外衣,只保留着最清凉的穿着。

涛龙就近距离欣赏着,笑而不语。

胡列娜眼里魅光闪过,朝他眨眨眼,“我好看吗?”

“不穿衣服最好看。”

“流氓。”不轻不重地啐一口,胡列娜却是不敢再继续挑逗涛龙,这个地方诡异得很,不守住灵台清明的话可能会发疯。

“那是什么?”

下降百余米后,窄道出现断裂,一架两端用铁链相连的木板桥横架其上,桥上堆积着一具具尸骨。

那些是地狱路的失败者,他们死在了桥上。

而之所以不敢走过桥去,那是因为在对面的桥头,盘踞着一条九头大蟒,大蟒的身下还有数不清的小蛇,说是小,每条也有两米余长。

九头蟒发现了他们,头颅上一双双蛇瞳露出金红色的光芒,微微律动,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九张蛇嘴同时张开,射出血色光柱。

涛龙开启写轮眼,一拍三头蝠,控制着它在空中腾转挪移,就在将要离开光柱的攻击范围时,九头蟒伫立起身躯,竟然有十五六米,蛇嘴中的光柱消失,转而代之喷洒出毒液。

毒液汇成一注,犹如喷泉般在两人头顶挥洒。

涛龙抬起手,雷电化作屏障挡在上方,随即三头蝠奋力挥动翅膀,彻底远离了九头蟒。

不用说,九头蟒是一只守关boss,似乎地狱路里的厉害魂兽就没有一只是单头的,头颅多少都可以用来衡量它们的实力了。

九头蟒显然不弱,将不知道多少人拦在了桥外,直到死也不敢踏过桥去。

但很可惜,它不会飞啊。

涛龙朝着九头蟒挥舞着手臂,相信以它的智慧能理解这毫无攻击力行为背后极强的侮辱性。

但九头蟒没有愤怒,显得十分平静。

嗯?涛龙感觉有点不对,胡列娜突然抓住他的手,

“有毒,空气中有毒!”

涛龙睁大眼,他自然是不怕自己中毒,想来是毒液经过雷电屏障后没有被完全抵消而是扩散到了空气中,看胡列娜的样子还能撑一会,可是……

他看了看脚底下翅膀突然僵化不再扇动的三头蝠,算是明白那蟒蛇是等着看自己的好戏呢。

“哇哦”

生死不知的三头蝠带着两人开始做自由落体,耳边呼啸的风声渐渐增大,胡列娜焦急地想问涛龙怎么办,她已经下意识在危急时刻依赖对方了。

可话未出口,胸中血气翻涌,胡列娜身体一颤,力气从身上流逝,就软倒在涛龙的怀中。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眼,她看到了一把飞出去的手戟。

涛龙一手抱住胡列娜,丢出水门戟,准确无误地插在窄道上,身形一闪,飞雷神发动舍弃三头蝠重新回到窄道。

他确认过了,三头蝠的抗毒能力意外地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将胡列娜放平,一手搭在她的胸口处,阴阳遁查克拉输注进去梳理了一遍她体内的毒素,很快,胡列娜就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涛龙从圆环中拿出一瓶水来递过去。

“我们,还活着。”胡列娜揉揉眉心,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突然动作一滞,猛地抬头看向涛龙。

“当然活着,运气好,三头蝠带着我们撞在窄道上,在滑落下去之前我抱着你跳蝠了。”涛龙拧开瓶盖,“喝点吧,这里怪热的。”

胡列娜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抬眼扫去,果然在涛龙脚后发现一处利刃插过的痕迹。她接过水瓶,却是一口都没有喝。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额头传来,涛龙把手放在胡列娜头上,凉气就是从他手里散发出来的。

他一转手,手心里是几个冰块,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中,显得无比珍贵,

胡列娜烦躁的内心瞬间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