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卿心 39星星知我心(上) 泡书吧

朔隐从苍帝怀里坐起来,将交领的深衣理了理,“姑姑说的哪里话,凡间行走之际,大多都是以这个样子示的。”

他懒漫地走过来,修长的指骨扶素练下巴,略微抬起向着自己:“作为女子的话,蒙了面纱,才不那么引注目。虽然也有不少,总爱纠缠于,不过送他们一些药水,就安分许多了。”

素练吐了吐舌头:“什么药水?**还是媚骨?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朔隐这张脸生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勾引犯罪来的么?”

集优雅与妖娆于一身,他骨子里天然就是一副美胚子,只是从太子常服换作了女儿家的曲裾,整个就变了一番模样。

朔隐懒洋洋扯出一个笑容,细黑幽长的眼线天生向外挑起,双眸微眯更显修长,注视着素练慢然说道:“说得不错,生来就是为了勾引。”

素练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点儿古怪,假如这种话从别口里说出来,也许要觉得这个跟市井流氓没什么分别。可是世上哪里有这么漂亮的流氓,她再笨也不会把这种玩笑话当真的。

凝视她变化的眼神,朔隐嘴角微微翘起,薄薄的唇线将唇形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就连唇色也都带着淡淡的红。

他笑笑不语,又走回苍帝身边,接着伸手向后一展,衣裳便顺着双臂全褪了下来。

紫服褪尽,露出一小片光洁的裸背以及两条细长的小腿。之所以只露了一小片,因为朔隐的黑发极长,顺着后背垂顺落下,一直及至脚跟。于是从背面看去,将会走光的地方便被散发遮去,隐约能见朦朦胧胧的肤色。

朦胧美才是将**发挥到了极致。

他肌肤的线条十分流畅,肤色细腻莹白,就宛如上好的白璧玉圭,每一寸透着凝脂一般的光泽。

每一个回眸看她的眼神都妩媚得牵动心,浓墨般的散发与洁白□的肌肤交相辉映,他将朦胧与透视的效果玩到了顶峰,风骨里是散不尽的妖邪之气。

由于他本就不着片缕,侧身转过来的时候,素练顺着他光滑的胸肌向下看去,紧跟着就看到了下面一样挺拔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血气上涌,连忙将脸侧到一边,用手一摸脸上竟然滚烫滚烫。

他密集的睫毛宛如香扇向上卷,再一微笑,金色眼眸转过去看了她一眼:“姑姑,如此可是信了?”

他这是公然地勾引她?

苍帝倒没怎么乎他们做什么,看起来十分了解朔隐的习性。他只专注于研究朔隐的身体,指端沿着他的腹部往下走,轻压了一下,眼神一紧道:“看来封印又加强了。假若还是这么无所顾忌,会死的。”

苍帝无情的判决就好像手术室外宣布死亡的医生,素练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快走近几步,用五指遮住了双眼,只从手指缝里瞄着苍帝指着的部位。

朔隐平坦的下腹刻有一条三寸长的黑龙纹身,黑龙的眼神、姿势都纹得栩栩如生,它爪锋犀利地划破长空,连腾龙身上的每一个闪光的鳞片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眨眼的瞬间,黑龙纹身总会凭空消失掉几秒钟,过了一会,才重新浮现。

这样的状况每天都会发生数次。

朔隐是北庭黑族的太子,也是黑龙龙神的后代。一般来说龙族的身上都纹有庇佑龙神的图腾,但也只有他死的时候,图腾才会消失。

朔隐身上的龙纹,无疑非常古怪。

素练双手环胸一旁看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并不代表她不去想不关心,相反的她的不安决不会比苍帝来得少。

假如有她出力的地方,她一定义不容辞。

但她一个清白的姑娘,愣是盯着男没穿衣服的身子看,虽然这个男有可能成为她的夫君,仍觉得实忒厚颜无耻了一点。她识趣地往后一拐,准备破门开溜。

下一刻,朔隐随意将衣带一系,飞快地旋身绕到素练的正面,细狭的妖眸扫了过来:“姑姑这是准备去哪?还没有过门的女孩,便这么急着看夫君的身体了。吃干抹净了以后还准备不负点责任地溜了?”

他言语间还是从前那副漫不经心的调侃之意,斜眼瞥见她眉头紧皱,稍稍一愣,随即抬眼笑意吟吟地道:“的身体无妨,阿苍多虑了。”

这话是说给苍帝听的,同时也是说给素练听的。

度劫之日越近,越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什么冥冥注定的事,将要发生。

至于是注定了什么事,朔隐知道,苍帝知道,天君知道,仙界里的都知道,而唯有她被蒙鼓里。

一只优美的手伸过来,握上她的手腕,朔隐看着她浅浅一笑:“姑姑这会也饿了吧,去做些吃的。”

用手抹了一把脸,努力赶走坏心情,素练冲他眨了眨眼:“呐,妖孽,虽然真是很了解的肚子,但是用那一双做毒药的手来做饭,这会不会吃死?”

他纤细的手腕抬起来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指依然留恋地停她侧颈揉了揉,触感是那样熟悉温暖,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温存。朔隐低下头好笑地瞧着素练:“天下说是毒公子,吃做的东西,必然是要死的,不过大概还舍不得死,所以就乖乖呆身边吧。”

虽然这个女身为仙,却丝毫没有作为仙觉悟。仙无需进食,仅依靠凡间供奉的香火,便可维系生命。而不仅她一日三餐准点开动,而且对食材的要求也特别挑剔,久而久之下来,连带他的厨艺神经都锻炼得十分发达。

这样的习惯,千万年了,他一直都是记得。

*

走到山崖边吹风,任凭绵软的风拂过脸面,依旧吹不散心中的躁动。

素练站脚的地方是悬崖边上一块向前送的大石,从侧面看过去,形状就犹如鸭子嘴,而她就站鸭嘴的喙上。

悬崖对面是一条接连天地的瀑布,大约百丈宽,那是天界银河里的水从九天倒挂下来,便汇到了山谷里的聚了一池波澜的潭水。潭水碧绿清澈,远远望去,宛如一整块上等的青玉。

接着素练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瞧见苍帝手中提来一只玉酒壶,笑了一笑道:“苍仰真是好兴致,但是特意度劫前邀过来,想来不是只有吃酒聊天这么简单吧。”

苍帝她身边盘膝坐下,倒不看她,兴致盎然地赏起悬崖上一棵枯树,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才随性说道:“早些日子去了司命仙官那,偶然见到命格簿里的命相有变,便也觉得奇妙,这命格是与姑姑相关的,想有些事多半是该让知晓。”

素练咦了一声,轻快道:“是说命格簿里关于的记载有变?”

苍帝笑了笑道:“不错。昔年与姑姑交好时,对她也算认识得深。与她十分不同,雅然之气却比她更像紫竹精飞仙的,这话大概有对说过。不是当世之,那么来这里前,是否见过一个?”

素练一抹眉毛:“谁?”

“九天真王。”苍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前世死前,转生到仙界之时,是否见过九天真王?”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夜宛如黑玉般男立于九天之上,他说:

——对献出的生命。

——是九天真王。

她记得她的前世死了九天真王的怀里,九天真王俯下来她唇上一吻,说:

——记得叫素练。

——只是的素练。

再睁开眼,她便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生。

素练闭上眼,缓缓地吐着字,简洁有力:“对,的确是见过他,就是他送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一点也不稀罕做什么神仙,假如做神仙和回现代两个选择同时摆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苍帝一笑:“从司命仙官那归来,便听得一个消息,姑姑将司乐鸢洵给绑了。世自是以为姑姑是为了觊觎他的美色,可却知晓姑姑此番而为是为了鸢洵手中那一把琴。”

跟聪明谈话,说一而知三,绕弯子也大可不必,素练便也直言:“这些又是从何得出的?”

苍帝自顾自斟了一碟清酒:“中天有四司,司乐,司命,司籍,司礼四位仙官,皆从属天君,位份大概能及得上中天以外的四庭太子。东西南北的四庭太子便是姑姑所认识的极炎,朔隐,曜魄还有。

姑姑大概还不知,所绑来的司乐大,论辈分虽是与和朔隐齐平,但他的位份却们之上。假如不出所料,天君大概有意栽培他,将他扶植为天界下一任的君主。

从前姑姑虽然喜爱鸢洵的风貌,但同时也忌惮他所将会处于的位份。眼下姑姑不但敢绑了他,还私自将他掳下了界,这么恣意而为的举动,多半是根本不了解这其间的内情。这是其一。”

苍帝执起一根长筷,照着酒碟悠慢一敲:“再者其二,鸢洵因着肩负下一任天庭的大任,便多了一重监视各个时空的任务,西庭那边便将凤凰琴转赠与他。仙可以凭借自身能力穿梭各个空间,而唯有姑姑来自的那个时空,实体穿过去的话,须借以凤凰琴。假如若九天真王那般,仅是魂魄穿过去,姑姑现下就可办到。所以,猜姑姑便是为了回去,才连带琴的将他掳了。”

苍帝庄重神色:“这便是今日请姑姑来的原因,倘若告诉,本就是个仙,还会有离去的打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