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棺材旅馆

我继续跟女鬼说:“刘超在这个香炉碗里面烧了个梅花香,而且……”我伸手将香炉碗里面烧焦在一起的香灰缓缓捻开,跟女鬼说:“而且刘超特意买的这种没有香根的香来烧,这种香很奇特,会产生一种发炉的现象……”

这种现象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插在香灰里面香身,由于没有香根,会继续燃烧,然后引燃香灰,当然不是出火苗那种,是让香灰焦在一起,这样香灰的体积就变大了,从外面看去,好像香灰要鼓出来了一样,这叫发炉!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鬼神亲临,所以发炉。这是一种好兆头。鼓的越高越好。

但是刘超这种更偏向人为的故意发炉,目的并不是要制造一个好兆头,我看更像是为了祸祸这个女鬼来的!因为香灰的属性很奇特,人鬼都能直接接触。所以引燃香灰,会让埋在里面的女鬼也觉得好像被压在了火山的底下那么痛苦。想想我就觉得费解,到底为什么刘超要对这个女鬼这么煞费苦心呢?

我继续跟女鬼说:“就是这种发炉,会让你每一次都像被烈火焚身一样痛苦。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你的处境,那你可以继续告诉我,到底刘超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你呢?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女鬼愁苦的跟我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刘超拿了人家的钱,自然会替人家办事。我就是那个没有后台的倒霉鬼。本来想了解了这段因果,却没想到还把自己搭了进来。”

“你祸祸人了吧?”我听明白了。这女鬼说的好听,了结因果。说白了她不就是冤亲债主吗?肯定是她祸祸人去了,然后人家找到刘超,刘超收了那人的钱,给那个人办事儿,不过我不明白,今天刘超还告诉我不要碰带着因果的活儿,怎么自己还打自己的嘴巴子呢?

这样一来。本来这女鬼跟他是没什么怨隙的,现在倒好,平白的多了冤亲债主,这辈子是奈何不了刘超,但是保不准啥时候发作啊,这东西托得越久越不好整,而且要是冤亲债主一起发作。那别说是我们大神儿了,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都不好使。刘超会犯他提醒我注意的问题吗?我很费解。

那个女鬼听我这么一问,很痛快的承认了自己是冤亲债主。她跟我说:“不祸祸人,能被人祸祸吗?”哎哟,这话说的有味道。就听女鬼继续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地间的规律。刘超非要徒惹是非,跟我结怨,本来我了却了这段因果就能投胎转世了,没想到他倒好,又平白给我填了个堵。此仇不报我如何能够将这口怨气消散?将来就算得了人身,由于我这怨气不散。也一定是六根不具的废柴,那时候浑浑噩噩的生活一辈子,说不定结下的恩怨会更多,我就彻底理不清了。”

我有些纳闷儿的问这个女鬼:“你说的这个我都懂,但是我不明白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单纯的冤亲债主现前,刘超能就为了那点儿钱就宁愿跟你结下这个梁子吗?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价码出够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就看那个价码让人动不动心。”这女鬼倒是圆滑世故,我还以为在他们的世界里这种腐败思想是不会滋生的呢,没想到她一样学坏了。

由于黄天伤和胡青锋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好先稳住了这个女鬼,我跟她说:“你也不用着急,我也没说不帮你。但是光听你一方面的话我还不能这么冒失的就给你放出来!因为我知道你的厉害,不用跟我装小可怜了!”

女鬼听了“咯咯”一笑,说:“性格不是装的,我天生就这么弱柳扶风。”

“你敢再恶心点儿吗?”我白了女鬼一眼,跟她说:“虽然现在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能让你住的舒服一点,不至于每天都忍受发炉之苦。”

“其实我要求不高,像他们那样就行。”说着女鬼用手一指屋子里面的北墙。我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开始我还以为是药库,现在仔细一看我才看清楚,刘超的店里面北墙上面居然是一排排的货架,货架上面有着统一规格的被漆成紫檀颜色的小棺材。我靠了,这刘超是不是与时俱进啊,他还真做上了鬼的生意。而且瞅这意思,典型的胶囊旅馆啊。就是不知道配置咋样,我开玩笑的问女鬼:“那里面住满了吗?没住满的话,我可以帮你转移到那里面。”

女鬼一听似乎很开心,连忙跟我说:“那就真的谢谢你了!能换个好好休息的地方我就太感谢了。总比待在火焰山里面要强得多。不过,现在都住满了,一会他们起床之后就要陆续的离开了,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那都不是事儿,”我笑着跟女鬼说:“其实我觉得刘超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你别出去祸祸人,给你留在这个地方的办法有很多种,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你。不过既然我遇上了,给你调换个地方也是举手之劳。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想了想,指着一墙的小棺材问那个女鬼:“这里面……真都住满了啊?”

女鬼“咯咯咯咯”的笑着跟我说:“早跟你说让你快走你不信,一会他们起床赶路不得给你吓个好歹的呀?看到我那个样子你都吓得站到凳子上,他们可比我难看多了!”

听女鬼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面子上有点放不下来,满不在乎的跟她说:“你还真别这么说,刚才我怕的也不是你。今天晚上我就当是过阴了,去看看阴曹地府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鬼。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咋地!”

刚说完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耳边一痒,一个好像气管被割破了,喘不上来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嗬嗬~呃呃~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