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主动献殷勤,该不会……没安好心吧?”
沈安然摸着她发丝的手一顿,面上很快恢复自然。
“姐姐说什么呢,经过这么些事我是想明白了,姐姐终究是姐姐,我不是姐姐的对手,日后不会再肖想其他了,还望姐姐日后高抬贵手,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她说着,手指在沈翩枝耳侧开始轻轻按摩,颇带着一股讨好味道。
沈翩枝享受着她按摩,点了点自己肩头,“最近看书肩头也僵硬的紧,你帮我按按。”
“……好。”
话虽这么说,但见沈翩枝真将自己当丫鬟对待,心头还是涌起火来。
她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怒火。
只消再忍一小会儿,等药效发作,就是沈翩枝这贱丨人的末日!
等她身败名裂,再将她不知羞耻的事一封书信传到沈相爷手里,那老古板,那么心疼自己女儿,定然急火攻心。
虽没了毒花继续给他下毒,但是往日积攒的毒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
只待这火勾起,毒性再次发作,一次要了那老东西的命!
剩下一个沈从新,就好对付多了……
她这么想着,眼底光芒越来越亮,对沈翩枝笑的也愈发和蔼可亲。
“姐姐,这个力道如何?”
“不错,你娘是花楼女子,惯来会伺候人,没成想你也将这伺候人的手艺学了八成,下次我若肩颈酸疼,还来寻你。”
沈安然眼底喷着火,“……好!”
下毒做完,沈安然顺势起身,“姐姐,你先沐浴吧,我去找那宝盒了,若寻到最终大奖,赠给姐姐你。”
“最终大奖哪儿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留下来帮我沐浴吧,刚好,许久没有享受两个丫鬟伺候了。”
沈翩枝起身,拉住她,往浴桶前走,旋即张开双臂。
丫鬟……
这贱丨人果然拿她当丫鬟看待!
感觉身后人许久没有动作,她侧目蹙眉看来。
“怎么了妹妹?我们不是要和好如初吗?你这么点事都不想帮姐姐做,不是诚心来找我和好,怕不是有别的目的?”
眼见沈翩枝起了疑心,沈安然只得上前,帮她宽丨衣。
“怎么会呢姐姐,我这就帮你宽丨衣。”
她站在沈翩枝身后,没有瞧见沈翩枝逐渐冷却的瞳色。
“哗啦”一声轻响,沈翩枝迈入水中。
肤若凝脂,被水汽一蒸,透着淡淡的粉,好似轻轻一掐,都能留下红印来。
这身子,叫沈安然狠狠嫉妒了一番。
幸好顾云峥没有见过,否则怕是要沦陷进去。
不过很快,这身子就要脏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嘴角朝上勾起。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想找了由头离去。
“姐姐……”
她俯身略微凑近沈翩枝,浴桶内水雾上行,扑了她满面。
“嗯?”沈翩枝抬头看她,“等等,你这儿沾了一片花瓣。”
她伸手,摘去花瓣的同时,抽下她头上发簪,抛到站在沈安然身后的珠儿手里。
沈安然并未察觉到异样,道,“有些热,我先出去透口气,马上回来。”
“好。”
沈安然抬脚就往门外快步走,心里想的全都是沈翩枝待会儿身败名裂的场面,嘴角都要翘到耳朵根。
身后,沈翩枝两眼漠然的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旋即干净利落的起身。
珠儿早已准备好,拿来毛毯迅速帮她擦干净身上水珠,侍奉她穿好衣服。
“小姐,咱们这么做,会不会……”
沈翩枝侧目冷冷看她,“心不狠,如何斗得过心更狠的他们?”
这会儿,沈翩枝已经感觉体内燃起火来,得抓紧时间。
“在这儿等我。”
沈翩枝翻窗出去,在偏僻阴暗处游走。
忽而,她听到前面有压低的对话声传来。
“侯爷,你方才说的是真的?我去试探一下那位沈小姐?就让我当你夫人?”
“没错,本侯觉得,那沈翩枝绝对有猫腻,你帮本侯探探口风,她跟一个叫盛知的是什么关系,若是一个人,就把这东西给她吃下去……”
吕安侯手中多出一只瓷瓶,在那女子面前晃悠,两个人笑的奸诈无比。
“好,那我便应下了,若是出了事,侯爷可要保我啊?”
“那是自然……”
吕安侯离去,只剩下那女子一人。
身穿鹅黄衣裙,走起路来十分做作。
沈翩枝认得她,是士大夫之女,林芝芝。
要害她?
正愁找不到替罪羊。
趁着那林芝芝拔开瓷瓶,低头检查时,沈翩枝一手沾染了点迷丨药粉末,悄无声息的上前,捂住她口鼻。
林芝芝起初还唔唔挣扎了下,眨眼就不动弹,昏睡了过去。
沈翩枝小心查验四周。
吕安侯跟林芝芝挑的是僻静地儿,并无其他人,倒也方便了她。
拖着林芝芝一路绕回方才厢房窗口,她轻叩窗扉,下一秒,紧闭的窗口阖开一条缝隙。
珠儿在里面看了一眼,立马将窗户打开。
“把她弄进去。”
珠儿听从吩咐,两人手忙脚乱的将林芝芝推进窗里,抬到**。
“小姐,这人……”
“她要害我,被我撞到了,不算无辜。”
沈翩枝知道她要说什么,回答的干净利落,俯身从林芝芝手中取出瓷瓶,拔开塞子凑在鼻尖轻嗅了下。
是毒药。
剧毒。
吕安侯想让林芝芝给她吃毒药,诈出她身份。
想害她,然后坐上吕安侯夫人的位置?
呵……
沈翩枝眸底沁了冰雪,将瓷瓶收好,上前解开林芝芝的衣裙,随手抛到地上。
随后将从沈安然发髻上取的发簪抛到那散落的衣物当中。
“我们走。”
沈翩枝带着珠儿,又从窗户跳出。
落地的刹那,她双脚一软,险些没站稳。
体内那股燥丨热越来越强烈,仿佛随时要燃起汹涌大火,将她整个人吞噬。
“小姐,你怎么样了?”
沈翩枝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
“带我去没人的地方……”
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旁人瞧见。
她二人前脚刚走,后脚那厢房的门被人敲响。
“美人儿?你邀请我,我可进来了哟~”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头发半白,满肚肥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