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别太好笑了。

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的话,凌语嫣感觉自己都要笑出声音,可笑至极。

郭云飞心如刀绞,恨不得让时间回到之前,但是眼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看着凌语嫣情绪很不稳定,连忙说道:“好,你既然不愿意让我喊的话,我现在就不喊,过往的很多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告诉你一下。”

他不想让凌语嫣蒙在鼓里,至少她应该知道。

这下,凌语嫣并没有阻止。

郭云飞便慢条斯理的将之前的过往说了出来:“凌志峰和萧衍墨母亲一夜露水情缘,她便认为是真爱,怀孕并生下萧衍墨,承受了很多很多的压力,但为了爱情一直都在等待,可是凌志峰却是骗她的,他此时已经娶了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已经怀上你了,他为了自己的仕途所以没有戳破。”

凌语嫣呼吸沉了沉。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纸是不可能包住火的,萧衍墨母亲知晓,谎言被揭开后,她受不了,选择投河自尽,凌志峰就悄摸摸的养着萧衍墨,后来才借助慈幼院的名义收养萧衍墨,当然这些自然是在你外祖父死后。”

外祖父没有死之前,他是不敢的,毕竟还没有全面的掌管家财。

凌语嫣跟着他说的这些话,便想起了过往。

她怎么说,为什么父亲会对萧衍墨如此爱护有加,甚至宠爱和关照已经比得上她了。

原来啊,萧衍墨才是亲生的,而自己只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没忍住的扯了扯嘴角。

凌语嫣见郭云飞没有再出声,催促道:“继续吧。”

郭云飞在心中无形叹息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腾开手之后便开始算计试图弄死父亲,试图斩草除根,父亲一路逃亡,但是还是被他得逞了,坠入悬崖,他觉得那么高的距离父亲必死无疑,但被我母亲所救,于是后面便有了我,他陷害我们,而且还斩草除根,所以父亲便想着报仇,同时还要洗刷冤屈……”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凌语嫣竟然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是报仇之外最大的变故了。

谁知道造化会如此弄人。

凌语嫣听完之后,不由得觉得唏嘘:“我理解你们的报仇,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也是会如此的,但是我只会找凌志峰报仇,而不是殃及他的家人,他们何其无辜?”

造孽的是凌志峰,所以就要算计到他的孩子身上吗?

郭云飞深深知晓这么多年对凌语嫣的伤害,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们错了……”

凌语嫣心如刀绞,她很崩溃,但是现在眼泪根本落不下里,眼睛崩的生疼生疼的,继续字字珠玑的控诉着:“就因为我是他名义的女儿,所以就被迫承受这些无妄之灾吗?那现在呢,我被你们这么对待,是不是也要继续报仇?然后迁怒到你们的孩子身上?是不是!”

后面三个字,她骤然提起声音。

现场的人都跟着难受。

郭云飞短暂的带入了一下凌语嫣说的话,很是难受:“抱歉……”

凌语嫣冷冷道:“如果抱歉有用的话,还要律法做什么?因为你们我就遭受了这么多非人待遇,被你们算计的那些天时时刻刻都陷入了黑暗,更是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

她好恨啊。

真的很恨。

凌语嫣说到后面,到底是笑出了眼泪:“现在我不是他的孩子,还是你们的亲人,你们那些报复都报复在了自己亲人的身上,是不是很搞笑哦?”

郭云飞就这么听着,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不知道凌语嫣承受着这些,都怎么的痛不欲生。

他掩着面跪在凌语嫣的面前,忏悔。

凌语嫣抽了抽鼻子,发狠说道:“你的抱歉我不接受,更不接受你迟早的懊悔,麻烦尽快从我的眼前滚开,不然我会恨不得对你动手。”

郭云飞直接将匕首塞进凌语嫣的手中:“你捅吧,是我对不起你。”

苗可人心惊胆战的看着,她知晓凌语嫣很不容易,按照常理来说她是有资格捅的,但是她又害怕郭云飞真的出了事。

凌语嫣手中握着匕首,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送郭云飞去见阎王,但是到底没有动手。

“滚!立马滚!”

她情绪大起大落,很快咳嗽起来。

春华瞳孔狠狠猛缩,连忙给凌语嫣顺气,她见跪在地上的郭云飞还是不肯走,便出声指责道:“快走啊,你们已经将我家姑娘害成这样,是不是还想让我加姑娘更难受。”

郭云飞最后到底是离开了,苗可人跟着。

春华给她拍着背,安抚道:“姑娘,都过去了,咱不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咱们向前看。”

她知道姑娘心软下不去手,更不可能杀了郭云飞。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它过去了,何苦放在心里折磨自己。

凌语嫣伤心难受的扑到春华怀中,痛哭着。

萧衍墨目睹了这一切,在两人出来的时候率先离开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的攥成拳头,凌语嫣刚刚说的那些话几乎是在他的心尖上扎刀子,她跟郭云飞过不去,那么跟自己的这道坎更是过不去。

甚至他现在都不敢在凌语嫣清醒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生怕刺激到她。

毕竟他们借着报仇的名义伤害了凌语嫣是真的。

萧衍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造化真是弄人,刚走没两步,赵康就跟了上来:“爵爷,她还是不肯说,怎么处理啊?”

不管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她嘴巴都是硬的不行,关于幕后之人一个人都不肯多说。

萧衍墨这会心情不好,眉头狠狠的皱着:“走吧,去看看。”

赵康点点头,跟着男人一起去了关押着白聘婷的地方,她看到萧衍墨的那一刻,眼睛里面带着明显的哀求:“爵爷!”

他看着此刻已经肮脏都不行的女人,出声吩咐:“赵康,你亲自押送把她送到岭南的庄子,让她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