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你不想写?”

见高县令犹犹豫豫,萧衍墨顿时冷笑一声,抬手又要叫自己的亲卫进来。

那高县令本想拿乔,没想到萧衍墨根本不吃这一套,吓得他连声道:“我写!我写!世子您说,我要怎么写?”

“你就写……”

萧衍墨顿了顿,继续道:“就写……让他们不准动这个女人,这女人你留着另有用处。”

“这……这……世子殿下,我就是写了,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啊!”

“你只管写就是了,哪儿那么多话!”

萧衍墨何尝不知道那群山匪不会听高县令的?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叫那些山匪在动凌语嫣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付得起那代价罢了。

趁着高县令写信的时候,萧衍墨仿若无意一般,只道:“听说……你家孩子今年最大的也才七岁,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世子这话是何意……”

高县令写信的手顿了顿,朝着萧衍墨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下官已经任由世子驱使了,只求世子放过我家孩儿吧!”

“想要我不迁怒于你家孩子,倒也不是不行,他们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上。”

他看着高县令,手中把玩着腰牌:“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剿匪,不耍滑头,我自然不动他们,否则——”

“我,下官一定老老实实,任由世子驱使!”

……

这二人正说话的时候,那距离不远的韩太守也带着一队士兵,浩浩****的进了县衙。

韩太守才进县衙,看也不看,便对着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高县令一通责骂:

“高县令,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他碎碎念一般,将高县令狠狠地骂了一遍,而后讶然的看着高县令:“高县令,你这是……”

高县令今天又是被打,又是被骂的,还被萧衍墨用孩子威胁,早就委屈的不行了。

这会儿见韩太守问他,一时忍不住哭出来:“太守,下官……下官……”

“罢了罢了,你也别哭了,去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

韩太守挥挥手,赶走了高县令,又看向萧衍墨,义正言辞道:“世子殿下,我收到你的信以后,立马赶过来了,这些人全凭世子殿下差遣,本官绝无二话!”

“多谢韩太守,不如……你我现在就出发吧。”

“这……”

韩太守一噎,到底还是没有想到萧衍墨会如此急迫,他看看天色,急中生智道:

“万万不可,世子,现在天色已晚,你不曾在陵县待过,所以不知道,那乌莲山凶险非常,便是白日,都不好走,更不必说夜间了!”

说到这里,他偷偷觑一眼萧衍墨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又道:“再有,那猛虎帮狡猾非常,夜间防守十分严密,我等很不如白日里趁着他们外出打劫的时候,直接偷袭他们!”

“果真如此?”

“本官绝无虚言!”

萧衍墨盯着韩太守看了许久,这才缓缓点头:“既然如此,我们……更要现在就出发了!”

“什……什么?”

萧衍墨心中真正担心的便是凌语嫣的安危,他晚过去一会儿,凌语嫣就会多受一会儿罪,他如何舍得凌语嫣受苦?

萧衍墨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道:“韩太守,这些山匪祸害百姓,你多留他们一夜,他们就会多祸害一群人,倒不如趁夜偷袭……”

“可是……可是那乌莲山山势陡峭,夜间根本无法行走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到山脚下等着。”

眼看着自己已经反驳不了,韩太守只能怏怏不乐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着萧衍墨一同前去剿匪。

韩太守的表情太过明显,而萧衍墨也不是傻子,见他如此,不免安慰道:“太守放心,此次剿匪你也有功,我必然不会追究其他事情。”

萧衍墨说的含糊,可韩太守却是瞬间便听明白了,萧衍墨这意思就是不再追究他勾结山匪的事情了!

听明白了这一点以后,韩太守的心情便振奋许多,便是夜间赶路,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气了。

这厢,萧衍墨一行人还在前往乌莲山的路上,而另一边,乌莲山的山匪窝里却是灯火通明。

只见那猛虎帮的大当家徐东凑到凌语嫣的跟前,搓着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凌语嫣的模样。

他一面看着,一面咂嘴**笑道:“好一个美人儿,美人儿,你夫君为何独独把你丢到驿站啊?嗯?”

“他不是我夫君。”

凌语嫣厌恶的蹙着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盯着徐东,面上带着三分哀求:

“你把我放了吧,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我……我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全是金银珠宝!”

“放了你?”

徐东伸出自己粗粝的手,摸着凌语嫣的脸颊,作势要扑到凌语嫣的身上:“美人儿,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把你放了,你也是被旁人糟蹋的命,倒不如……

跟了我,做压寨夫人,以后这寨子里所有兄弟都会捧着你,如何?”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凌语嫣垂着头,做出一副犹疑的样子,好半晌以后,她才抬起头,她咬着唇看向徐东,期期艾艾道:

“我……我若是跟了你,你能给我办一场婚宴吗?”

“什……什么?婚宴?怎么你那男人没给你?”

“哼,那死人!”

凌语嫣侧过身,顺势将靠在自己身上的徐东推开,只生气道:“我实话与你说了吧,他早就跟我定亲了,这一次就是带我回京成亲的!”

“哦?既然是带你回京成亲,你又何必称他为死人?”

见那徐东满眼警惕,凌语嫣便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怪那死人!他,他,他竟然想要给我用他姐姐用过的嫁衣!还说那劳什子凤冠霞帔太过费钱,婚宴无用!”

凌语嫣说着,便呸一声,流泪道:“他家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富户,当初年龄尚小时,拉着我一口一个好妹妹,如今要成亲了,竟是连婚宴也不给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