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就算痛苦不会时常挂在嘴边,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从心里面忘怀,睡觉时所做出的反应无疑就是最为真实的,雪无伤根本不需要将她的遭遇跟痛苦讲述给他听,他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从小开始就会偷偷注意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一直到这么多年之后,这种习惯好像还是不能改变,要说中毒,什么毒素入侵到内心深处的几率,会跟现在这样肆无忌惮?

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恋恋不舍得离开,明天就要见到那个什么云国公主云流年了,而他最新的任务,就是迎娶云流年为妻,这样做的确能够帮助教主势力的蓬勃发展,可是,他除了一个驸马的头衔,又能得到什么呢?

但是,他真的会有拒绝的资格吗?体内的毒素在一天天蔓延着,一旦失去解药的暂时压制,就很有可能会随时毒发身亡,他们都只不过是怕死的胆小鬼,因为心理面还有太多的殷殷期盼不能放下,所以才会像这样,不惜变成厉鬼,也要争取一分一秒的时间,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还没等回到房间,他就感觉身体深处有种疼痛难忍的感觉,好不容易才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回到房间,一大口鲜血就顺着他的嘴里吐了出来,鲜血是黑乎乎的颜色,很明显是中毒已深的迹象,但是这种场景他却早就已经习惯了,自从在十多年前被喂毒后,他的血液就已经失去了常人所拥有的颜色,变得如此漆黑一片,这也是他每次在阳光底下扮演另外一个角色的时候,最为注意的事情,那就是绝对不能够弄伤身体,哪怕是任何一个位置。

大脑中随时都有一种昏厥的感觉,他终于不能够再忍受身体折磨的痛苦,将之前小心翼翼收好的红色小药丸拿了起来,放进嘴里使劲的咽下去。

在吃下药丸的那一刻,他的理智也在渐渐崩塌,眼前浮现出十多年前的景象,那时候的他不过才是个三四岁的孩子,父母因为战乱而带着他从家乡逃走,原本是打算去投奔远处的亲戚,可是怎知道路程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不知道是哪里的士兵跟围住了,一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就这样葬送在了异乡。

他那时候还太小,记不清楚,在娘亲跟姐姐被杀死之前,还遭到了士兵们的连番羞辱,最后在临死的时候,还不忘下意识护住他,这样,他才勉强躲过一死,可是经过这样的惊讶后,再次苏醒时,他已经被误以为是好心的男人,捡回到了一座看起来很大的地下城堡当中。

那时,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带着丑陋的面具,走到他面前时,他下的甚至都要哭出声来,可是他却在他的嘴唇变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口吻充满**的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爹爹,而你就是我的儿子,是这个教会中的少主,日后你的身份会是尊贵无匹的,呼风唤雨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乖乖听从干爹的话,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知道了吗?”

强忍住快要被吓哭的冲动,还年幼的他好像除了点头之外,在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就这样,白天的时候他被人关进笼子里面,好像宠物一样的圈养着,而晚上的时候,则是会有专门的人负责对他进行严格的训练,虽然有很多次他都是在生死边缘上,勉强

存活下来。

但是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踢开,甚至还会遭受到一顿莫名其妙的鞭刑,说是为了帮助他强身健体,他近乎于变态的折磨,让他终于是成为了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杀手,蛊,而他身边,那些一个个称呼他干爹的孩子们,也已经越来越多,他们都跟自己小时候一样,盲目的以为能够得到父母的关爱,可是倒头来才会慢慢发现,他们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当然,如果任务失败的话,面临他们的也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所有人都是在失去了解药暂时控制毒素的情况下,勉强生存着,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活着,而不惜一次次的去扼杀更多的人命,那些被杀的人也是有父母妻儿,可是他们杀红了眼的时候,却根本不管这一切,他尝试过亲手杀死襁褓中婴孩的滋味,但那时候的他别无选择,毒素已经慢慢侵入到五脏六腑,他要想保命,就要先让对方没命。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身体某处的冲动也越来越明显,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体贴,而是变得异常鬼魅起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控制他这具残败尸体的并不是他自己本人,而是服用那颗红色药丸之后,满满的欲望。

他再次推开门,门外还是漆黑一片,他下意识躲避过巡逻的侍卫,迎面正好碰到一个虽然已经是在半夜,但仍旧在工作着的清秀小丫鬟。

看到皇甫宇的那一刻,小丫鬟的脸就立即红了起来,赶紧跪在地上说:“掌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因为本官在想你啊。”皇甫宇伸手将小丫鬟从地上搀扶起来,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好像并不会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亲密接触?是不是男女有别?

小丫鬟听到皇甫宇的话之后,顿时感觉受宠若惊,她或许做梦都想不到,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浓情蜜意的话吧?下意识羞红了脸,想要将小手从皇甫宇的大掌中挣脱出来,可是皇甫宇却好像并不想放开,他挑眉,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询问说:

“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之前还动手帮本官绣过一个荷包是不是?本官一直到现在都爱不释手呢,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怎么会知道现在都没有嫁人呢?难不成是在等着本官娶你不成?”

一席话,让小丫鬟再次羞红了脸,她伸手出,不断地在皇甫宇的胸口捶打着,羞涩万分的呢喃:“掌事你真坏,怎么能说出这样羞人的话呢?奴婢才没有这样的想法呢,掌事你长得这么美,在这内宫之中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掌事你?奴婢只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哪里能配得上掌事你?”

“乱讲,看本官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说着,皇甫宇直接伸手将小丫鬟搂在了怀里,冰冷的薄唇在她柔嫩的脸上亲一口,趁着她娇羞的时候,他继续说:“乖,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成为本官为掌事,就叫本官皇甫,这才是恋人们之间应该有的称呼,不是吗?”

恋人吗?小丫鬟做梦都想不到,皇甫宇非但是在深夜之中跟她这样亲密的讲话,还直接开口说他们之间是恋人关系吗?这是多少女子

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却被她遇见了,渐渐地,小丫鬟的身体沉醉在皇甫宇的花言巧语当中,已经在没有了抵抗力。

而皇甫宇就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回到自己的房间,揭开她衣襟的刹那,他的欲望早已经冲破头脑,没有任何爱惜的意思,他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欲望,小丫鬟未经人事,根本就承受不起这样的力量,她哭喊着,可是都无济于事,皇甫宇这厨房间的墙壁是经过特殊改良的,在特别的位置,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屋子里面的动静,所以他可以静静的享受着捕猎到的美事。

直到身体下的小丫鬟已经逐渐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这才肯罢休,天已经渐渐蒙蒙亮了,看着身边多了一具尸体,皇甫宇却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但是跟之前无数次的那样,他仍旧不记得昨晚事情的经过,起身,沐浴更衣后,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将丫鬟的尸体抱进屏风后,然后撒上一层特殊药粉,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后,丫鬟的尸体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在皇宫之中,丫鬟跟太监的数量绝对不在少数,所以少这样其中的一个,根本就不会有人察觉,就算她们的主子会知道,但现在是新帝女继承皇位的最敏感时期,应该绝对不会有人希望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招惹任何的麻烦,所以通常都会选择沉默。

而同样在那个夜里,雪无伤也做了一个怪异的梦,她梦到从小到大的尼姑庵,竟然每在她出现的黑暗处,总会有一个陌生小男孩的身影,无论她是在悬崖峭壁上帮老大夫采草药?还是在漫天飘雪的天地中捡拾树棍取暖?他都会默默的跟在她身边,却又可以的保持着一段绝对不会让她看清真容颜的距离。

那日,她终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转身朝着他所独处的昏暗阴影中走去,可在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小的时候,他专属阴冷低沉的嗓音,却忽然传进她的耳朵里,他在警告她说:“别靠近我!”

“为什么?”略显稚嫩的她,想象着阴影中略大她几岁的男孩,不悦的皱眉,她细小的动作也被他看在眼里,有种心酸的疼痛,但男孩的意见却很坚定。

他下意识更深的躲藏在阴影中,不允许她的半分靠近,腰间的佩剑在蠢蠢欲动,似乎只要她不顾劝阻靠近的话,他就真的会毫不留情的按照干爹教导的方式,狠狠的一剑砍进她的皮肉当中般。

他的声音就跟他的人一样冷漠无情,他说:“没人能够靠近我的,在没经过允许之前,雪无伤你也不会例外。”

雪无伤?眼前看不清容貌的小男孩,竟然会知道她的名字?这还是除了长大的尼姑庵之外,第一次有人用那样好听的声音唤出她的名讳,她觉得惊讶极了,不过也谨记男孩的警告,她并没有不礼貌的靠前,而是选择一处既能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又能坐下来歇息一下的位置,她坐在那里,却感觉男孩就在她身边似的。

看着远处闪烁的星光,一点点照耀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她从不知道自己长的到底有多美?尼姑庵的主持从小告诫所有人,皮囊只不过是命运划过的痕迹,浮云一般,总有一天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脆弱的生命那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