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自己向往的安宁生活,也成了一堆泡影的罪魁祸首,段嫣儿不由得语气重了许多:“还有段锦那个魔女,明知道我们是这种关系,还强迫我们做这种事情。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就算了,可她们两个又有什么罪过?竟然也要走到这个地步。”

“当年她到哀牢山避祸,我那个混账前夫压根就不想收留她。对于他来说,冒着得罪大理国皇室风险,收留当初将大理国皇室,几乎得罪一个遍的段锦,根本就划不来。还是我苦劝之下,才收留了她躲在哀牢山。你问问她,当初大理国有一家算一家,又有那个人敢收留她?”

“我当初是对她冷淡,可若是我对她热情,与她走的太近了,一样会引起我前夫猜忌的。二,也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前夫。段锦姿色是祸水级的,我那个前夫见到人之后,便被迷得五迷三道。从最开始的不同意,到后来的处处讨好她。更是一心想要将我下堂,改为迎娶她。”

“哪怕我也知道,此事不应该怪到她的头上,还是我那个前夫自己不是人。也段锦心高气傲的性格,便是连那位权倾大理国的善阐侯都看不上眼。又岂会将他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人,看在眼中?是我那个丈夫自作多情。可让我对她还整日里面笑脸相迎,这换了谁又能做到?”

“后来她在中原出了事情,与她一同出山的哀牢山青年精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我前夫气的直接下达了追杀令,也是我一直扣着没有发出去。我不能说,走到今儿的地步都算到她的头上。可我从未对她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即便是冷淡了一些,可也是事出有因。”

“可她怎么做的,居然如此的恩将仇报。我没有指望她能帮我,更没有想过借着她的势力。我们只想着消停的躲在这里一段时日,便远离大理国。哪怕她成了你大齐国的贵妃娘娘,哪怕我看得出,你这位大齐国的皇帝,对她这位段贵妃应该是极其的宠爱,可我也从未想过。”

“看着两个女儿,与我一样都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面每次都跟针扎一样的疼。我没有保护好她们,还害的她们与我都成了,你随意糟蹋的鱼肉。而你更是一个混蛋,哪有逼着女人做那些事情的?那有用强迫女人用那里的。每次被你折腾完了,我们几个连动都动不了。”

“这种每次都犹如上刑一样,事后经常一天都走不了路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我离开哀牢山,从未想过过什么奢华的生活。我只想带着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可哪怕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可怎么就这么的难?我这一辈子从不做恶事,却从未获得好报。”

“先是遭遇到丈夫的背叛,然后自己带大的师弟,又成了转眼之间挥刀相向的仇敌。一夜之间,整个哀牢山血流成河。曾经偌大的基业,转眼成了别人的掌中物。而那个谋夺自己位置的人,却是自己的亲人。还被自己一直待若亲子的门下弟子,一路从哀牢山追杀到善阐府。”

“又从善阐侯府,被追杀到了这大齐国。好在桂林郡王虽说当时在战场连战连败,可对于哀牢山一门来说,依旧是瘦死骆驼比马大。好不容易躲在这里,能够消停一段时日。却没有想到,看似庞然大物桂林郡王府,转眼就烟消云散。我想走却是无路可去,最后落入你手中。”

听着段嫣儿的话,黄琼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声,轻轻抚摸了一下女人的脸:“与朕一同回京兆吧。在那里,留在朕的身边,没有人会动你们。而且你们也不用,过得太过辛苦。朕不是那么看重出身的人,宫中出身江湖的女人还有不少的。到了宫中,也没有人会排挤你们的。”

黄琼的话,却是让段嫣儿眼泪又流了下来:“跟你进宫?的确,可以不用风餐露宿,可以过的很舒服。可别人会怎么看我?都这个年纪了,却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跟着你进宫。还有,我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别人又会怎么看,江湖上的人又会怎么看,别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不仅会骂我卖女求荣,还会骂我不知廉耻。恐怕后半生,我将不会再被江湖接受。你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考虑到这些事情,可我却不能不考虑。我还要脸,她们两个也要脸。若是都跟着你进宫,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这世人?我虽说脱离了哀牢山,可终归还是江湖人。”

听着段嫣儿的话,黄琼却是笑道:“跟着朕进了宫,成了朕的嫔妃,就不要想着再与江湖人联系了。既然不在与江湖人联系了,又有谁会知道?又何必在意那些所谓的江湖人眼光?况且有朕在,你们又有何担心。你不会以为,成了朕的嫔妃,朕还会允许你们还在江湖行走?”

“跟着朕进宫,朕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你们与那些所谓江湖人,也不可能再见面。而且,成了朕的女人,不管你们是不是自愿,朕都不会放你们离开。等将来有了身子,你们几个人也就有了依靠。至于哀牢山那里,你们更不用理会。朕就不信,他们敢来朕这里要人?”

“过几日,朕就要去大理国,你与朕同去。你遇到的事情,朕会替你彻底的解决。放心,有朕在,这天下就没有人敢在碰你。哀牢山很牛吗?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大理国第一门派,号称与大理国同在的哀牢山一门,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是他们的武功高,还是朕的大军厉害。”

黄琼的话音落下,段嫣儿的脸色不由得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位主的语气之中,带着的浓浓杀意,她一下子便听出来了。只是尽管遭遇惨痛家变后,对哀牢山一系可谓是恨之入骨。但那里毕竟是她二十余年的家,是她曾经辛苦操持的家。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亲自置办的。

若是这位主,真的下决心解决哀牢山一系。在又一次经历了分裂之后,如今已经彻底走向没落的哀牢山,还有还手余力吗?即便是有大理国皇室的庇护,又能如何?如今这位主大军已经攻入大理国。善阐侯府都被打的鸡飞狗跳,用尽全力也无法,与他只伸出半个胳膊抗衡。

若是换了经历过巨变之后,已经彻底式微的哀牢山,恐怕连一个水花都掀不起来。至于大理国的那位皇帝,在自身都难以保证的情况之下,又岂会为哀牢山强出头?更何况,以自己对那个家伙的了解。若是这位主真的打定主意,要血洗哀牢山,他也只会在那里冷眼旁观。

尽管遭遇到了刻骨铭心的背叛,可若是让哀牢山一系血流成河,却依旧是段嫣儿并不想见到的。而且对于她来说,就算那个师弟罪该万死一万遍。可哀牢山门下,还有那么多的无辜弟子。若是真让这位主对着哀牢山动手,整个哀牢山上下,恐怕要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想到这里,段嫣儿却是不由得起身,顾不得身上未着片缕,跪在黄琼的面前拼命的磕头道:“求求陛下,哀牢山从未插手过天朝之事。他们无论在大理国,搞出什么事情,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大理国境内。大理国没有那个能力,对大齐形成任何的威胁。哀牢山更不可能有。”

“哀牢山虽说也曾作出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可不管怎么说,也正是那次才让陛下与段贵妃得以结缘。如今陛下已经身为大齐皇帝,手握这天下千万人的生死。段贵妃也为陛下,诞下了龙子。陛下与段贵妃,可谓是琴瑟和鸣。哀牢山这其中的确是有过,可多少也有一些功的。”

“求陛下,放过哀牢山吧。哀牢山郑州一役,就已经实力大损。经过此次分裂,实力更是被削弱到了极点。如今更是无法,再对陛下与天朝形成任何的威胁。恳求陛下,放过哀牢山一系吧。就算几个带头的人罪该万死,可哀牢山门下那么多的年轻弟子,实在都是无辜的。”

看着眼前不断哀求的段嫣儿,其实压根就没有打算对哀牢山做什么的黄琼,原本就只是打算用哀牢山,来吓唬一下这个女人。哀牢山地处大理国王室直辖地的腹地,自己若是想要对哀牢山用兵,就只能深入到大理国王室的辖地。那里不仅地形复杂,而且民族也一样众多。

自己若是出兵哀牢山,不仅要进攻王室的辖区,而且还要应对诸多的部族。那里至少现在看,就是一个无底洞。自己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或是粮饷充沛的花不出去。如果不是善阐侯府实际上,已经插手此次叛乱。自己便是连善阐侯府,那些私底下做的事情都可以容忍。

若不是那个瘪犊子玩意,已经直接参与叛乱,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对大理国用兵。现在的大齐,是需要休养生息,而不是兵祸连连。自己原本只想逗逗这个妇人,活跃一下气氛。却没有想到,将这个妇人真的有些吓到了。看来,这个妇人对哀牢山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自己不过吓唬她一下,居然成了这个样子。黄琼捏了捏妇人的脸庞,却是微微一笑道:“如果嫣儿消停的留在朕身边,朕自然会看在嫣儿三个人面子上,不会对哀牢山怎么样。若是嫣儿还是想要走,那朕可就未必在给哀牢山这个面子了。得罪了朕,还想着继续张扬下去。”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事?更何况,她们还得罪了朕的女人?追杀朕的女人,谁给了他们勇气?大理国皇室怎么了?一个蕞尔小国罢了,朕若是想要灭掉他们,也是手拿把掐的事儿。有朕在,这天下没有人敢动朕的女人。至于究竟该何去何从,朕让嫣儿自己决定吧。”

说到这里,黄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所有的美好风景都在自己面前,展现得一览无余。不由得心火又起来了,将段嫣儿的头向下按了下去,又将另外两个妇人拽到身边,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附在段嫣儿的耳边轻声道:“不过,至于现在,嫣儿还是先解决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