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九？”
杨逸玩味一笑，“那就是说还有零点一是假的？”
见对方咄咄逼人，聂楚山怒了，硬着头皮道：“十成！我以自己的名义发誓，这幅画十成是真的！”
这一次，他将退路直接堵死。
听到杨逸和聂楚山的话，众人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一边这个帅小伙挺了解宣城画派和梅清大师的画作，各方面说的头头是道。
另一边鉴宝大师聂楚山，又口口声声说这话是真的。
秘书小严也有些吃不准了，她抬头看向萧颂婕，后者这会儿正在喝水，目光却落在杨逸身上，眼神欣赏中带着几分情愫。
回想起刚才在办公室小房间里暧昧画面，小严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自己这脑袋真是的，杨少都已经和萧总领证了，两人可是合法夫妻，自己刚才干嘛质问杨少，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小子，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扯淡，你要是拿不出新的证据，就算你输了！”
这时，宋掌柜冷声说道：“你必须向我和聂大师道歉！还有，这卡就是我的了！”
他生怕杨逸坏了这笔一千两百万的大单，所以赶紧施压。
杨逸微微摇头，轻蔑说道：“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面子的，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走到萧颂婕面前，开口道：“萧小姐，把你的矿泉水借我用一下？”
“啊？行。”
萧颂婕闻言愣了下，将矿泉水递了过去。
杨逸接过矿泉水，二话不说直接猛地灌了一口。
看到这个动作，萧颂婕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红晕。
刚才这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小口，上面还有她的唇印，可杨逸却是一口包下，这不是间接接吻了吗？
“噗……”
忽然！
杨逸朝着那副《梅清九龙潭图》画作喷了一口的水。
这一幕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宋掌柜更是急的叫出了声来，“小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毁了这幅画吗！”
秘书小严也吓到了，“杨少，这可是价值一千多万的画作……”
“别急！”
面对众人的指责，杨逸根本不慌，他又灌了口，朝着画作再次喷水。
下一秒，奇迹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画作左下角赫然出现了一排细小的文字，上面赫然写着：
“余三十七岁南城初见九龙潭心痒难耐，取此纸心意追摹之，甲午六月，白桑。”
看到这排文字，全场所有人顿时傻眼。
尤其是宋掌柜和聂大师，两人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
如果说杨逸此前提的笔法、落款、印章和纸张有可能是胡诌的，那么眼前的小字是绝对不可能作假的！
这排小字，清清楚楚告诉了所有人，这幅画就是画家白桑在甲午六月看到了《梅清九龙潭图》真迹，一时兴起这才临摹画下的。
简单来说，这幅画就是赝品！
此时就算宋掌柜再想反驳，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聂大师脸颊火辣辣的疼，感觉无数巴掌扇在脸上。
要知道，他刚才可是拿着自己的名誉发誓，说画是真迹。
他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杨逸，眼中满是惊骇。
这小子眼力劲也太厉害了吧？
莫非是龙都博物院的人？
在众人注视中，杨逸走到萧颂婕面前，他耸了耸肩，笑着道：“我没骗你吧，这画是假的，你要是买回去，可就亏大咯。”
杨逸的笑容很阳光很温暖，就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般，吹的人身上暖呼呼的。
“瞧你能的。”
萧颂婕掩唇一笑，千娇百媚，只把杨逸眼睛都看直了。
似乎察觉到杨逸的神情，萧颂婕赶紧换了副淡漠的面孔，转移话题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画有问题的？”
杨逸看向宋掌柜和聂大师，一脸鄙夷说道：“这两人一对眼，嘴角就同时上扬，我一看就有鬼！这不，就看了下，果然有问题！”
“这两人心太黑了，合起伙设局来骗人也就算了，偏偏要成交了，还狮子大张口又把价钱抬上去。”
“做生意用些手段无可厚非，可是像这样没有一点底线的行为，我是真心看不惯！”
这番话杨逸没有刻意压低，周围人都听到了，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目光全部聚在了宋掌柜和聂大师身上。
之前还没觉得，现在想想，这两人关系似乎确实不一般，尤其是在谈论那副《梅清九龙潭图》时，你一言我一语，就好像唱双簧般。
这就很难让人不起疑心。
萧颂婕此前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可哪里又说出来，如今听杨逸这么一说，她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宋掌柜和聂楚山给自己设的一个局！
好在杨逸跟着过来，要不然，这次可就赔大了！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眼看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聂大师连忙撇清关系解释道：“萧小姐，我可没有合伙做局！”
“你要弄清楚，是你派人联系上了我，可不是我主动联系你们！”
“我承认，这次是我看走眼了，可这古玩字画鉴定本就不可能做到百分百，就算是咱们金陵城鉴定协会会长吕老也有打眼的时候！”
“那五十万鉴定费，我待会儿就让助理退还给你们。”
“但是，你们不能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尤其是你，小伙子！”
聂大师说的义正词严，就好像他真的不知情样。
他也是没有办法，作为金陵城有名的鉴定师，他害怕这件事情毁了自己名声，以后很难在这里混下去，所以只能退钱，硬着头皮拒不承认。
宋掌柜此时也站了出来，硬着头皮说道：“什么联合设局，你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
“这幅画我们玲珑轩当初可是花了六百多万买回来的，算上鉴定费，差不多七百万！”
“如今这画被证明是假的，我们可是血亏了七百万啊！”
“小子，我承认你在鉴定字画方面有些本事，可你不能随便往别人脑袋上扣帽子！”
“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宋掌柜很清楚，自己是玲珑轩的掌柜，一旦设局诈骗的事情被坐实，很有可能替东家背锅以及被整个古玩圈拉黑，严重还有可能进去包吃包住包工作。
所以，他现在是拼了命的撇清自己，同时对着杨逸一阵威胁。
对于这种威胁，杨逸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他轻蔑一笑，看向萧颂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聂大师应该是你所谓的朋友推荐的吧？”
“想确定有没有设局，你只用报警请你那位朋友去局里配合调查，另外再找人查查聂大师和宋掌柜之间的转账记录和通话记录，基本上就能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