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宛如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正身处在陌生的地方。

“姑娘,你醒了。”同在货仓里的其中一名距离唐宛如最近的女子开口道。

“我们这是在哪?”唐宛如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麻绳束缚着。

“我们正在船只的货仓里,这船是去往南俞的。”那女子回答道。

“南俞。”唐宛如皱了皱眉头,呢喃着。

“对不起姑娘,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没关系,即使不是为了救你们,我可能也不会幸免。”唐宛如费力的坐了起来,不以为然的说道。

唐宛如摇了摇头,头脑有些混沌。

“姑娘,我叫蓝伊,你叫什么?”蓝伊抿了抿唇,询问道。

“唐……叫我易君就好。”唐宛如犹豫了一下,旋即说出了一个即兴起啊名字。易君谐音忆君。

“易君。”蓝伊呢喃着。

几个女子说着话,互相依偎在一起,唐宛如从她们的口中得知,她们都是外乡人,在客栈住宿时,被绑到地窖里。

现下又辗转到了这里,说着说着,那几个女子便啼哭了起来。

唐宛如忙不迭的安慰着几人,一定会带她们离开这里。

南俞……百里喆的国土。

京城,太子府内。

墨逸尘怀里抱着酒坛,栖身在房梁上,仰头看着皎洁的月色,借酒浇愁。

一连七日,都舀无唐宛如的音讯,让他担忧不已。

“宛如,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墨逸尘满身的酒气,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东方凌一袭素衣,站在院子中,瞧着房顶的墨逸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是个爱情的傻瓜,一如她一般。

那日大婚后,墨逸尘将她囚禁在地牢内,三日三夜不吃不喝,就在她奄奄一息时,将她带出了地牢,并唤了大夫为她探病,虽说她会医术,但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东方凌便有所收敛。二人相处,也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但二人也无单独相处的时候,墨逸尘一心都在唐宛如的身上,而她的心,也不在他的身上。

东方凌不由得摇了摇头,随后轻移莲步,回了别苑。一路信步闲走,她仰头砍看了看明月,心绪沉闷。

已有一月之久,没有见过他了吧,东方凌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另一边,船只不分昼夜的行驶着,在货仓内,足足待了三天,船只才靠了案边。

“走了走了。”船只停靠后,唐宛如等人,便被押下了船,上了一辆简陋的马车。

一辆本就不大的马车内,足足容纳了六个人。

唐宛如以及篮伊她们挤在一起,马车缓缓的行驶着。

唐宛如撩车厢上的帘布,看了看马车外,繁华的街景,心中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然而就在马车刚一行驶,一头戴斗笠,一袭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有谁知道,我们这是要被送去哪里?”唐宛如询问着其他人。

“昨日,我起夜时,依稀听到他们议论,好像要去什么护国公府。”红苓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护国公府。”唐宛如皱了皱眉头,略微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就先去护国公府,在府里趁机逃跑。”

唐宛如没有选择在路上逃跑是因为,她无法带着其余五人,安然无恙的逃离那群守卫。

这三天以来,她都摸清了这群人的底细,看守她们的一共有十余人,伪装成一个商队,并且各个武功都不薄弱。

所以只能到了护国公府,令护国公府的人放松警惕,在寻找适宜的时机,逃走。

“我们都听你的。”那五个女子,已经全然将唐宛如当成了主心骨。

“好,我一定带你们平安无事的离开。”唐宛如郑重的点了点头。

马车行进了半晌后,戛然而止。

“下来了下来了。”唐宛如等人粗鲁的被人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在下了马车后,唐宛如瞧见眼前一扇并不算太大的门,便猜测着这门就是护国公府的后门了。

果不其然,唐宛如几个人,被送进了府里,关押在了柴房。

唐宛如透过窗棂缝隙,瞧见外面,那押送着她们的头目,正与一衣冠楚楚的男子交涉着什么。

看那男子衣着,像是府里的管家。

随后就见那管家,令小厮端出了一个放满了银子的托盘,递到了那头目的手中。

唐宛如眸光暗了暗,冷哼了一声。若是她有机会再遇到这个人,她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唐宛如紧咬着牙关,心里怄着火。

然而下一幕,令她顿时瞪大了双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那头目转身的刹那,那管家突然手里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后刺入了那头目的后心。

“你……”那头目转身指着那管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便倒在了地上,银子随之散落了一地。

管家将手里的匕首一丢,接过一旁小厮递上了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眉目冷清的吩咐道,“处理了。”

“唯。”那小厮应了一声,神色如常,好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一般。

唐宛如心下震惊不已,这护国公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决策到底是对是错。

在唐宛如刹那间的失神时,门外传来了锁链的声音。

唐宛如顿时坐到了蓝伊的身旁,垂眸颔首着,一副因惧怕而瑟缩的样子。

管家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而后指了红苓,“她带走。”

话落,便从门外进来两名小厮,走到红苓面前,将红苓从地上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带我去哪?”红苓剧烈的挣扎着。

唐宛如见此刚要开口,就见蓝伊正看着自己摇着头,示意自己不要出声。

唐宛如眼瞧着红苓被带走,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愤恨。

若她刚刚没有瞧见那一幕,或许不会有现在这般担忧,但刚刚那一幕,让她不得不为红苓的性命而忧心。

红苓被拖拽了出去,门再次被关上,并且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