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派了那个啥吏部侍郎田桂宏,来岭南调查我?”
接到了“潜行者”的密报后,萧逸如此问道。
阿吉道:“是的。少爷,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逸又问:“那,这田桂宏什么来头?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他站在左相那边的呢。”
这朝廷大概分成左相与梁侯爷这两派,那是毋庸置疑的。不过,也有部分官员,善于察言观色,他们处在中立的状态。
在萧逸的印象中,这田桂宏,应该是中立派才对啊。
阿吉道:“这位田大人,最近纳了一位小妾,好像是雪月楼的一位美女。据说这赎身钱不少呢,以我们对这位田大人的了解,他应该拿不出那么多钱才对。”
萧逸呵呵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跳蚤,明摆着嘛。
好,既然你奉命而来,那我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顺着这条线,给我查个底朝天。”
“是!”
萧逸将手中的计划书给放下来。
既然钦差大臣来了,那么,他的计划书,可能还得悠着点。要不然,这时候递上去,反而适得其反呢。
等啊,盼啊,终于,钦差大臣田桂宏田大人踏
上了岭南的土地上。
“咦,这路,怎么突然那么平稳了?”
坐在马车上的田桂宏,感觉有些惊讶。
他忍不住撩起帘子,往外看去。
眼前这笔直的水泥路,让他大感奇怪。忍不住问:“阿七,这是什么路来着?”
那阿七道:“回禀大人,这路名为水泥路。据说,是萧逸联合楚庭知州,修建起来的。目标是将岭南各州府,与楚庭联接起来,以此来发展商贸。他们说,这个叫做:路通财通。”
田桂宏一惊:“他们修路,原来是修这种路?怎么这种路我没见过呢。既不是泥路,也不是石子路。”
他甚至下了马车,亲自去查探那到底是啥玩意。
触摸了一阵后,始终不知这是什么。
阿七道:“我打探过了,这材料叫做水泥,或者叫混凝土。刚开始的时候,是软的,所以铺设上去的时候,可以随便摊平。
但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变硬,变牢固,比石头还坚硬。这玩意,可神奇了。”
“这东西,也是萧逸发明的?”田桂宏奇怪。
阿七道:“据说,是萧驸马从一本古籍里看到的。啧啧,如果这本古籍落到我手中,娜该有多好啊……”
陶醉中。
田桂宏闷哼一声:“别发这种白日梦了。懂得做水泥又如何?不过是雕虫小技,奇技**巧罢了。”
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回身上了车。但阿七却说道:“这材料可不是雕虫小技呢,大人。您想想,如果这些材料被用于筑城,那城墙肯定比现在不知坚硬多少倍。这对提高我们大梁的国防,很有好处呢。”
不得不说,跟着田桂宏这些官员混久了,这位下人阿七,也有不少见识呢。
田桂宏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那,这些水泥,哪里可以弄得到?”
“买啊,据说,这位萧驸马在韶州建立了很大的生产基地,叫什么工厂来着。韶州水泥厂,招工都在万人以上了。现在很多韶州人,都去那个厂子里找到工作了……”
田桂宏心中一阵郁闷。
哪怕自己向皇帝建议,用水泥来筑城,加固城防,可这功劳,最终也还是萧逸那家伙的。
算了,还是不说为妙。
反正,这守城的事,也是他们那些武官做的……
本官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想法子将这萧驸马,拉下马来……
终于,在平直的道路上愉快地走着,很快就到了楚庭城。
来到城门口,只
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马车挤在城门口,堵了很久,这条长龙才慢慢地移动。
田桂宏有些不爽了:“哼,这楚庭城的官员,都不想混了?钦差大臣来了,他们居然也不露面?让我们跟这群泥腿子一起堵在门口?真是岂有此理。”
阿七道:“大人,这楚庭城也实在太繁华了,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城市。好像,好像连京城都比不上。”
田桂宏没好气地道:“闭嘴。京城是什么地方?龙兴之地,有王气护体,这种南蛮之地,算的了什么?”
不过撩开帘子看出去,但见人潮如鲫,一眼看不见头,这情形,实在令人吃惊。
他顿时又发现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对了,怎么没见这城门官收取入城费呢?”
收取入城费,特别是针对那些行商收的,这在大梁都已经成了惯例。
可这楚庭城,居然不用收?那可就奇怪了。
阿七头也不回地道:“大人您还不知道啊?自从萧大人执政,全力发展外贸,除了对外商收取一定关税,以及收取部分商业税以外,其他的税收,全都免了。
更不必说是入城费这种杂七杂八的税收了。”
“这样?那他的财
政能不出问题么?”田桂宏嗤之以鼻。
这么多人入城,别的不说,光是这入城费,都可以收几千上万的入城费了,这萧逸是傻缺吧?居然放着那么多钱不要?
阿七又道:“当然没问题呢,萧大人是出了名的,去到哪里,富到哪里。他之前刚刚打了一场对倭寇的打胜仗,缴获无数倭寇的战利品。
同时啊,我听说最近外贸繁荣起来了,光是收关税,都比以前历年收起来的税收更多。啧啧,萧大人,真神人也……”
言语间,对萧逸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田桂宏没好气地道:“你要再说这姓萧的好话,我就开了你。让你去找那姓萧的去。”
阿七却竟然毫不在乎:“好啊,大人,你说话可要算话哦。不过,人家萧大人还未必回要我,要不回头我问你要一封推荐信,好不?”
“你……”田桂宏有种吐血的感觉。
不过,这个阿七从小就在他的身边,而且是他父亲挚友的儿子,他父亲一直叮嘱他要照顾好这位小友。
嘴里说着狠话,但始终下不了这个手。
他只能气哼哼地道:“我这次来楚庭,就是要将这位萧大人给拉下台来,让你还崇拜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