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在岭南逗留了一段时间。
他非常喜欢这里,毕竟,这儿可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巢”了。无论时局如何变幻,守护着这里,一切,就尽在掌握之中。
看着岭南的工业、商贸在飞速发展中,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等同于,将后世里,改放后的珠三角盛况,搬到这个异世界来了?
嗯,那要不要也划几个特区什么的来玩玩?
正当萧逸想着如何去进行下一步时,来自安南的消息又传回来了:
“少爷,那位容贵妃的身份,已经被查清楚了。”
“好,拿来给我看看。”
萧逸接过了调查结果,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毕竟,这位容贵妃的成长经历,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两点可言。
作为一位小官的长女,这位容妃除了长得有几分姿色以外,泛善可陈。她是在一次意外中,被阮山直给选上的。
但入宫以后,阮山直宠幸了她一两回后,就对她兴趣缺缺,事过境迁,他甚至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可就在那一次,他到后花园赏花的时候,这位被冷落的宫女,突然跟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他就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甚
至,屛开左右,跟这位宫女详谈了起码半个时辰,谈完以后,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再然后,在除掉了辅政大臣后,他就直接宣布,将那位名为容茗茗的宫女,直接升为贵妃。
这个变化……
这个弯,转得是有点大。但,又能说明什么呢?
也不排除,有些人原本入宫的时候,会很是抗拒,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忍不住寂寞了,然后就有所转变的。
萧逸托着下巴,想了好久,始终不得其法。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个宫女,在受宠幸前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嗯,如果说事情的话,倒是有那么一件小事。”
潜行者告诉萧逸说,这位容茗茗,在与阮山直热乎前三天左右,因为游湖,掉到了水里。
虽然当时马上被打捞上来,但也受了寒、发了高烧,在宫里养了三天病以后,那才渐渐地恢复了。
不过,也因为这场病,这位宫女的性格稍稍有了些变化。
据她身边的侍女说,这位主儿之前连说话也不敢大声,可现在,居然敢直接跟阮山直对话了。
这一举动,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跌碎了一地的眼镜。当然了,因此而失宠的郑妃
,对此更是气得牙痒痒的。
“嗯,该不会……”
萧逸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过,他也不敢太肯定,而是对身边的人说道:
“回去禀告公主,给安南国主来一封强硬的国书回复。”
最初,他对安南的那封国书,是暂时搁置冷处理,现在,他可不客气了。
很快,一封义正辞严的国书,递送到了阮山直的案前。
在这封国书中,大梁以非常强硬的语气,谴责了安南国“妄议宗主”、对宗主国的指令“消极懈怠”,是为“故意犯上”,如不尽快整改,本宗主国将履行宗藩职责,对该藩属国进行“强行整改”云云。
阮山直看了又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大梁国居然敢如此的嚣张?
他们不正是面对着,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吗?居然还敢发布如此强硬与气的国书?
要知道,在此之前宗主国与藩属国之间,还是比较客气的。
尤其是当大梁国北方被占领以后,国势衰弱,对待安南更是客气得很,甚至称得上是有求必应。
毕竟,他们也害怕自己后院起火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一次回复对方的时候,阮
山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上一次那封国书,换来的却竟然是对方如此强硬的态度。搞不好,这可就是开战的宣言了。
想了想,始终还是沉不住气,马上去找了容妃商讨此事。
此时的容妃,正一副慵懒的躺在长椅上,身旁有个太监正给她剥葡萄,喂吃。
阮山直到了以后,容妃坐起来,笑眯眯地道:
“陛下,您怎么来了?”
说着,瞟了下那太监,太监也识趣,弓了弓身,退了出去。
“你看看这个。”阮山直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直接将国书递了过去。
容妃看了看,脸上露出狐媚之意,道:“不错嘛,大梁人,现在也有了几分底气。”
阮山直道:“大梁在最近的两次遭遇战中,先后打败了北齐和西魏,这也给了他们不少底气。”
容妃道:“不错,确实如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在短时间内以雷霆万钧之势,稳住了安南的局势,不过,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国来说,想要跟大梁正面硬抗,还是缺点底气的。
容妃打了个哈欠,道:“陛下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联系了周边的几个国家,吐蕃、
北齐,等到大梁人真的想动手,他们就会一起发难。
到时候,大梁大军开始南移,北方、西南全都有异动,肯定会首鼠两端,必死无疑。”
阮山直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两眼发直。
这个容妃,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情的?
他看着眼前这张姣好的脸,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出身小官吏家庭的女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背景了呢?
容妃继续给他画饼:“只要大梁被肢解了,咱们安南北上,瓜分岭南。以近日岭南的盛况,安南国力一定能够蒸蒸日上,到时候,陛下再北定中原,一统中州大陆,这可是不世之功业啊!”
听了这一番话,原本有些顾虑的阮山直,也不禁亢奋起来,他握紧拳头,大声说道:“没错,干!”
两人又商讨了一番后,阮山直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要急着去进行布置了。
等他离开以后,那太监走了进来,弓着身。
容妃道:“这些天,争取在军队中再拉拢一些中层军官,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动手。”
那太监道:“是的,西溪大人。”
容妃狐媚一笑,道:“记得,别再叫错了,我现在叫做容妃。”
“是的,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