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贵垚看来,太守大人亲自前来,这个柳老六,哪怕刚刚再不会做,这时候也应该有所畏惧才对。
有了这个老六的作证,眼前这个小子,肯定会被自己玩死。
呵呵,跟我斗?你还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没想到柳老六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说道:
“回禀太守大人,这房间,本来是小人安排给这位客人的,可石少爷根本不听劝告,直接闯进来,还要把人赶走。
哦,对了,还很嚣张地要人家留下这位姑娘,指定让人陪酒。这些,本店的伙计也都可以作证。”
静。
在场的人都安静极了。
除了萧逸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他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柳老六,心里想这个家伙失心疯了吧?
怎么居然就敢在太守大人面前,告太守儿子的黑状呢?
你丫的不想继续开店了?
太守石碌达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极了。
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什么人证之类的,啥玩意儿?在湘城,还不是我石某人说了算?
可这个酒楼的掌柜,居然敢这么说话?
简直是打脸,打他的脸啊……
看来,这湘城里,还有不少人不给我石某人面
子啊……
他盯着柳老六,冷冷地道:“这位老板,你知道作伪证、随意诬赖缙绅,是重罪么?”
柳老六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并没有作伪证,更加没有随意诬赖,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得,这是撕破脸的节奏啊。
石碌达的脸色一沉再沉,他也不跟对方客气了,直接下令道:
“石校尉,还等什么?将这一干叛乱分子,统统拿下。”
旁边的石校尉应了声是,便挥手想要让人动手了。
但萧逸却突然道:“慢着。叛乱分子?请问,不过是一场所谓抢房间斗殴的纠纷,怎么突然就变成叛乱分子什么的了?”
石碌达冷笑:“我说你们是一群叛乱分子,你们就是。谁敢说不是,谁死。哼哼!”
“看不出来,你这个太守大人,还挺威风的啊。这里,都成了你的独立王国了啊?”萧逸冷笑。
“呵,你现在才知道啊?可惜,已经太迟了。”
石碌达完全不忌讳把这事摊到台面上来讲,在他看来,这几个人不过是个外乡人而已。
根本不足以成为威胁。
这年头,交通和通讯
都还比较落后。随便弄死几个外乡人,那根本是小事一桩。
太守大人也并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情,他当然不介意再干几件。
尤其是自己儿子,还被人**成这个样子……
萧逸却笑了笑,道:“也不太迟。”
然后,他逼视着那石校尉,冷冷道:“识趣的,让你的人赶紧撤走,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石校尉一怔,然后不禁笑了:“见过嚣张的,可嚣张得像你这样,老子还真的第一次见到。拿下!”
最后的这一句话,是跟那些手下说的。
然而,这些人才刚刚一动,萧逸身边的侍卫,已经齐齐举起了手枪,对准了他们:
“别动,谁动,谁死!”
是手枪?
可连发,可灵活发射的手枪?这,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手枪?
石校尉是军人,自热知道这种炙手可热的武器,现在在军中那是何等的受欢迎,也是何等的稀罕。
可眼前的这个人,手下三个人,居然都有枪了?
这……
石校尉渐渐地感觉到有些不妙。
他的那些手下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这一枪,该放,还是不该放。
石碌达却大声嚷嚷道:“石校
尉,他们只有三个人有枪,我们比他们人多。”
这么说着,自己却赶紧缩到后面去了。
“人多?老子最不怕的,就是人多。”
张勇大吼一声,随即整个人如同捷豹似的,一把窜了过来,随即,一支枪顶在了石校尉的脑门上。
道:“人多是吧?我就想问,人再多,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
张勇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石校尉本来就是被酒色掏空的那种人,被这么一惊吓,差点连站也都站不住了。
颤声说:“没,没用,没用……”
“哼!让你的那些手下,把枪扔下来。”
“是,是。你,你们将枪扔下来,快,快扔……”
石校尉对那些士兵大声叫喊起来。
说起来还比较可笑,这个家伙说那两声“是”的时候,那是低声下气的;但命令手下的时候,却变得色厉内荏了。
这种变色龙般的表演,让萧逸看了,觉得有趣极了。
这大梁朝的官场上,估计不乏这样的一些变色龙。这些人,可都是朝廷的渣滓呢……
士兵们的反应也很快,一下子就将枪给扔了,就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一条蛇似的。
开什么玩笑,可以不拼命
,你干嘛还拼命呢?
这些人,看起来明明就是不好惹啊……
张勇这时候继续说道:“哼,敢跟我家少爷斗,你知道我家少爷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是,是哪个山头的大哥,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竟然以为萧逸是哪个山头的山大王了。
“山头大哥?呵呵,我们家少爷,是大梁朝堂堂的太师大人。当今驸马爷。”
张勇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此话一出,有如惊雷在头顶轰过。
石校尉整个人都呆了。
太守石碌达大人,更是瞪大双眼,头脑发晕,身子晃了晃,差点就要摔死在地上。
太,太师大人……
驸马爷?
要说当今大梁,谁最有权势呢?很多人都会说是漱瑜公主。
可其实,懂得大梁政局的人都知道,真正有权有势的人,其实是公主背后的那个男人。
太师,萧逸。
刚刚太守指鹿为马,随意指摘人罪名的做法,居然完全暴露在太师大人的面前,这简直是送人头的做法啊。
你说,石碌达他能够不惊不惧么?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太,太师大人,误会,一切都是误,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