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走到外面的蒙面人,几番闪腾后,来到了一处偏僻处,一个人快步上前汇报:
“报告将军,一切按计划进行。那些胡人,已经杀到了镇远侯府。”
“很好。”
“只不过,有些意外情况……”
“有什么意外情况?”
“祭天大典那边的奔马,有不少跑不起来。城内放火烧的油,也有很多烧不起来。”那人声音讷讷的。
“什么?”蒙面人惊异万分。
这计划,按道理来说,应该天衣无缝才对的啊,怎么会突然出现纰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禁加重了几分语气。
“我,我们还在调查着。呃,只,知道那些马匹今早上不知为何,突然大量的拉稀,我们都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将它们驱赶出来的。”
那手下顿了顿,又说:“至于那些城中放火的油,也不会是不是买了些劣质油,泼出去,才烧了一会儿,就自动熄灭了。达不到全城放火的效果。”
“哼!肯定是你们有人中饱私囊,以次充好。好了,这事情没完,我一定会调查到底的。”
蒙面人南山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吼出来的。
岂有此理,就是有些老鼠屎,严
重地妨碍着我们复国大业的进行……
他哪里知道,给马下巴豆,是萧逸干的;往那些油罐里渗水,或者直接偷龙转凤,换掉他们的油罐,那也是萧逸干的。
阿吉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他就直接找来了城里一些小偷,给他们钱,让他们去干这种事。
所以,那些胡人的聚居点,不时出现一些讨吃的、小偷小摸的人,只是他们没有留意到而已。
“不管那么多了,走,快赶去镇远侯府。”
镇远侯府。
镇远侯梁朝义今天本来也是要参加祭天大典的,不过,他还没有离开侯府,突然就遭遇一群群蒙面人的攻击。
从身材、武器来看,这些人,是一群胡人无疑。
“这些混球,真的是要冲着我而来的?”梁朝义惊怒交加之下,组织手下进行抵抗。
他闲居京城,兵权约等于没有了,在府上的近身侍卫并没有太多。也幸好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之人,这才让那些胡人短时间内没有得逞。
在第一时间,梁朝义已经派人去求援。
可派出的人,无论是找城防军也好,中央禁军也好,都发现对方同样处在困境中,乱成一锅粥。
前者是要到处去扑
火头;后者要保护皇上,保护祭天大典。
府门被破,对方沿着长廊杀进来,梁朝义带着人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了后院里。再退,后面却已经是死路了。
退,无可退了!
“阿峰,阿峰,你怎么了?”
一个侍卫,在挺身为梁朝义挡了一刀以后,摇摇晃晃地,在梁朝义面前,闭上了充满不甘的双眼。
梁朝义抱着他,痛哭地喊叫起来。
这个阿峰,跟随着他东征西讨,战场上毫发无损,却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自己的府邸里。
一阵急怒攻心,要不是梁朝义身为领军统帅,有着过人的冷静,此刻的他,恐怕都要气得晕死过去了。
一个胡人首领提着弯刀,一步步走近梁朝义,哈哈大笑:
“梁朝义,梁侯爷,你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会死在这里吧?”
梁朝义左右看看,自己身边,已经剩下不足十个侍卫了。而且,这些侍卫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带着伤。
而对方,足足三四十人,将整个后院,都给塞得满满的。
他们,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他怒道:“你到底是谁?”
胡人首领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张粗犷的脸,尤其醒目的是,在他的
脸上,从眼角往下的脸颊上,有着一条深可见肉的大疤痕。
“独孤雄信?是你?”梁朝义一愣,“你不是死了么?”
这个独孤雄信,正是昔日冷水一战中,被梁朝义打得打败的西魏将军。他生性骄横,根本看不起梁朝的兵马,在那一战中,以四十万之数,被梁朝义的八万人偷袭成功,大败而归。
这一战,创下了西魏有史以来最大耻辱。
当时传闻说,西魏皇帝一怒之下,将他鞭笞而死。
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没死?而且,还无声无息地混进京城,跑来刺杀自己了?
独孤雄信露出残忍的笑容:“梁朝义,我是没有死,不过,承受的痛苦,比死还要强一百倍,一千倍。现在,我就要让你尝尝,这其中的滋味,嘿嘿嘿……”
这么说着,他挺起弯刀,一步步地走向对方,嘴里还呢喃着:
“看我将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哈哈哈……”
“慢着。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梁朝义突然喝住对方。
“有什么遗言,你尽管说吧。”胜券在握,独孤雄信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那拓跋武欢,是不是你们的人?”梁朝义始终想弄明白
这件事。
“拓跋武欢?”这位从北方叛变过来的顺义将军,却并不是西魏王朝的人。
只不过,他们都是胡人,而且是同族的人。当然不排除这些人,会联合起来。
更何况,还有前朝的旧臣呢。
对了,王虎那些人呢?该不会,那些人并没有参与在内啊。不可能!
难道……
梁朝义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现在的他,哪怕是知道了什么,也都已经有心无力了。
对方,那是直接将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独孤雄信只是迟疑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没错,顺义将军,正是我们的人。我们早就联合起来了,里应外合。要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如果他断然否定,梁朝义说不定还会相信半分,但对方如此说道,他却不由不怀疑起来了。
在这件事中,顺义将军拓跋武欢,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问完了是吧?好!那你可以安心去死了!”独孤雄信冷冷一笑,弯刀一挥,准备动手了。
他打算,先把镇远侯的耳朵,给切割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声暴喝:“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