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昕一愣:“你就那么笃定?”

萧逸道:“太后那货,肯定是想做掉几个反对派立威的,只可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的,是镇远侯。镇远侯偏偏又有什么丹书铁券护身,她不好下手。

在这种情况,为了大局着想,她只能隐忍不发。搞不好,朝廷反对声音太大,她还得找个由头,将他们给放了。”

梁毅昕顿时想起了什么:“对啊,难怪镇远侯也说过,让他下大牢容易,可要让他出来,那可就难了。”

萧逸道:“是啊,那你还担心什么?”

“那,好吧……”

这件事放下来了,梁毅昕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忍不住道:“你说走就走了,那我们之前说好的,广告公司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萧逸道:“那又什么怎么样?继续啊!我在与不在,根本没什么关系呢。”

他将自己的思路给说了个遍。梁毅昕不禁一拍大腿,啧啧称奇:

“哎,这样都被你想出来了,真令人佩服!”

萧逸耸耸肩,道:“小儿科罢了!”

“小,小儿科又是什么玩意儿?”

呃,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些难度啊……

萧逸只好装作没听见这个问题。

他转移话题,道:“对了,这

次去甘川道,你父王那里,有没有什么好关照的?”

梁毅昕想了想,道:“他一个有名无实的藩王,能够给你什么关照来着?不过,我父王人脉很广,认识的人多,你需要认识什么人,这些方面,还是可以帮到你的。”

“好!”

萧逸点了点头。他所求不多,真的有人脉方面的支持,就已经足够了。

梁毅昕又问道:“对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留意的?”

“没什么了。注意人身安全就是了。特别是《京城日报》。以前有皇帝默许,你们得罪的人还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一副树倒猢狲散的样子,保不准有人想对你们下手。不过,我也会让人看着你们的了。”

听到这话,梁毅昕顿时高兴起来了,连连说道:“谢谢萧哥!谢谢驸马爷!”

“去吧!”萧逸挥挥手,打发这家伙走了。

其实,萧逸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亟待解决。不过,这些问题,可不好托付于他。

萧逸已经密令手下的潜伏者,加大对本次事件的调查。

包括:北齐瞬风堂的计划、神道教在本次行动中所充当的角色、复齐军的行踪与规模、皇帝突然驾崩之谜等等。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只能留给潜伏者

来调查了。

一想到潜伏者,他便想起阿吉,想到他葬身在老君庙里,甚至可能尸骨无存。这一想起,便不觉有些心痛。

好吧,这边的事情亟待解决,自己还是安安心心的,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吧。

此时,在皇宫中,桓言很是不爽地对他姐说道:

“咱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姓萧的?”

太后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想咋了?”

桓言道:“这个人,始终是个心腹大患,我觉得,他迟早会杀回来。最好找个借口……”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后闷哼一声:“你想得倒是简单。这个人,是随便想杀就杀的么?况且,人家根本没有给你机会。”

如果是直接朝堂上忤逆他们,还可以给他来个借口,说是冲撞皇上什么的,可偏偏这个人,非常沉得住气。

甚至,自己带着几分羞辱性的,将他贬为“甘川道提举常平司”,这个人依然没有任何异议。

她想了想,道:“放心吧,将他贬到甘川,我还令人看住他了,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之前在岭南搞得风生水起,这跟他统管岭南,贵为“岭南道经略安抚使”,是分不开的。

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条

件,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她不忘提醒一句,道:“对了,那红衣大炮的图纸,你还没有弄到手?”

这红衣大炮,可是真正的大杀器所在,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桓言道:“没有。我问过了宫中所有的太监,他们都说,当时只给了先皇身边的那个太监。后来,就被北齐人给抢去了。”

言下,颇有几分沮丧。

他不忘问了一句:“你没有跟萧逸要设计图纸?”

太后恨恨地道:“问了,可那混蛋说,他已经交给先皇,还说什么为了保险起见,只有那么一份。哼哼,分明是不想将那图纸交给我们。”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义阳前线那边还有十具这种红衣大炮,你让工匠去研究、探索,我就不信,天下只有萧逸的人,能够造出这种大炮来。”

“太后圣明!”

桓言对自家姐姐,那可是佩服极了。

“对了,康相那边,太后您打算怎么对付他们?”桓言又问道。

皇帝驾崩后,康清平表现出来,依然是不冷也不热。他不动,以他为首的大臣,自然也都不动。

这让桓言原本预想的,众臣纷纷来投的情形,可差远了。

最积极的,也只是那

没有实权的太傅杜长庚而已。

甚至,这态度似乎还影响到了太师薛高祥。

这有些不对劲儿呢。毕竟,之前康清平可算得上是他们的盟友了……

太后道:“这老狐狸,我至今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我估计,他还在观望。看我们能不能掌控局面。如果不能掌控,十有八。九,他就会跳出来,给我们背后来一刀……”

“这可恶的老狐狸!”桓言恨恨地道。

太后摆摆手,道:“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也算是给我们预留了充足的时间。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可以慢慢地,将大梁掌控在手里……”

桓言兴奋莫名,忍不住道:“姐,你说,要不要让这个大梁朝,换个名字呢?就换成咱家的……”

但这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寒颤。原来是太后那死亡凝视,看着他。

“呃,说笑而已,说笑,哈啊哈哈……”

桓言灰溜溜地走了。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着道:“一个草包,还想着我让你登上这至尊宝座?做梦吧!不过,他说得对,嗯,我桓秀芹去坐坐,说不定可以开创一段全新的历史呢……”

说着,禁不住笑了。

笑得很有霸气。

也充满了欲望与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