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透亮，当第一缕阳光直投窗户的时候，苏妖娆缓缓的睁开了眼。
身边就守着荣尚，自然还有一脸清秀的夕谨。
“我怎么了吗？”一点也未曾感到不适，苏妖娆就撑起身来小声的问道。
“皇上说……他永世都不愿再见你。”顿了顿，荣尚就无奈的从一边走到了苏妖娆的床沿边上坐着，说着，虽然有些残忍。
“为什么？”有些不明所以，苏妖娆忽然就蹙起了眉，双手也是揪成了一团，就一个晚上而已，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你贬至了杂役房。”再是一盆冷水，荣尚就从苏妖娆的头浇到了尾。
他自然是不会骗她的，即使实话很伤人。
“这是为什么？”苏妖娆还是这一句询问，小脸瞬间便苍白不少。
她可以知道这一切原由到底是什么么？
永世不见，贬。
这么严重的词真的出自凌亦封之口？
从前她犯的错不少，那么任性凌亦封都容忍了，怎么会忽然就这么绝然了？
眼泪忽然就扑簌而下，苏妖娆忽然就怕了。
很怕。
“别哭，我先问你一件事。”轻柔的扶着她的双肩，荣尚就伸手替她擦着脸颊的眼泪说道。
“你问。”苏妖娆有些错愕，可还是轻轻的颔了颔首。
“你非云英之身？”没有一点遮掩，荣尚就当着苏妖娆问，也不管身边是不是还站着夕谨。
“你知道？”听到这问话，苏妖娆顿时红了双颊，可是跟着涌上心头的便是疑惑。
“你先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第一个男人……？”
苏妖娆叹了口气，再是看看一旁的夕谨，虽不想答，可是既然荣尚问了，那这件事定不简单的吧？
“不就是皇上么？在蔷薇谷的时候我们掉进了黑洞，皇上冷病泛了，我别无他法，只能用自己的清白之身换了他一命，只是他不记得罢了。”勾起一丝苦笑，苏妖娆就淡淡的侧着小脸答道。
一个不知道第一次。
一个不知道第二次。
“是皇上？”听到这个答案，荣尚的双眸又亮了起来，眉宇也不蹙了，话语也欢快了。
“不然还有谁？”苏妖娆心里难受，就将这事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心里却是想着凌亦封的那个永世不见。
果真就永世不见了么？
“你在这等着，就等着，等我回来。”荣尚拍拍她的肩膀，嘱咐得很是认真，十分的认真。苏妖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空洞的坐在**，静静的出神。
心里就念着，或许永不相见也好。
不然等到她救了璃影之后要怎么面对他呢？
他有多痛恨背叛她不是不知道。
所以，就这样吧。
亦是起身，待到荣尚和夕谨走远之后，苏妖娆才穿鞋起身，打开房门，迎着风雪消失在这回廊之上……
焦急，很是焦急，荣尚就侯在泷承宫内一直等着凌亦封就能快点下早朝。
殿内还是乱着，凌亦封没有找人收拾便是不许人碰，所有人都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进入大殿，就算被扎破了脚底也不敢吭出一声。
一直等了很久，侯了很久，可是直到天色已经暗了也不见凌亦封回来，就整整的一天，凌亦封都未曾回过大殿。
等无可等，荣尚终是寻了出去，就想着他去了哪个妃嫔之处，想着他会失控到什么程度。
可是翻遍了整个炎宫也不见凌亦封的身影，荣尚急了，可是终究无可奈何。
翌日清晨，阳光熹微，大雪初停的宫殿一片洁白，光阴挥洒，四处镀金，美轮美奂，无比美好。
就坐在泷承宫前面，荣尚冷得瑟瑟发抖，可是当他看到凌亦封的第一眼，就是再冷他也站起了身来迎上去。
“皇上……”
“说。”淡淡的，凌亦封就身着一身紫色龙袍，一身狂佞，满是冷冽。
“你就真的要那么对待小玄子么？”荣尚揉搓着僵硬的双手，嘴里就哈着浓烈的雾气。
“没别的事就滚。”凌亦封根本不听，即使脚下全是碎渣，他也一如既往的踩在上面走过去。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心里的愤怒不是那么重。
他要平衡。
“还记得在蔷薇谷么？”荣尚也不跟着，还是站在门口朝里吼着，嗓音微微有些颤抖。
“你怎么知道？”凌亦封微微的愣住，才走到殿中央的身躯这才转了过来。
“你和小玄子掉进了黑洞。”
“一次说完。”
仿佛失去了耐心，凌亦封那阴郁的双眸就泛着深重的凛冽之气，自然，还有怒意。
“你不记得了，在黑洞为什么你只被毒蛇咬了一口而小玄子却满身是牙印？你更不记得你在黑洞发病，在那样的情况下小玄子还能怎么救你？”荣尚还是不直接，就慢慢的引导，引导凌亦封去思考，去回忆，去相信。
直接的答案太干涩。
凌亦封不一定会信。
如果加上那些情景呢？
“用她的清白。”荣尚一字一顿的说。
听到这几个字，凌亦封连连的退了好几步。
想想之前他的每次发病，苏妖娆都是脸红着说是背靠背。
真是背靠背的话，她何须掩饰？
“小玄子的第一个男人，是皇上你，只是你不记得了。”仿佛觉得凌亦封所受的还不够多，荣尚再是狠狠的说出苏妖娆背后的所有心酸还有痛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小玄子肯为皇上做到这个程度，那么她的心里还能怎么想呢？
知道你是九五之尊，她不仅仅是救了你，还给了你一个女人的清白，她本可以要求很多很多，可是她宁愿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宁愿一个人记得，也不想被你厌恶，被你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她还能在想什么呢？”
“她在哪？”心里触动，凌亦封就轻轻的抬着步子问着，嗓音极其低沉好听。
“属下也不清楚，昨夜就在此候着了。”荣尚认真的答道。
没再询问其他，凌亦封终是急速的奔出了大殿，就朝着太监房跑去，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