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偏要你伺候。”凌亦封亦是很倔,就偏不放她离去,即使她身上有很多的伤,很重的伤,那也是她活该没能自己保护自己。
苏妖娆苦笑更深,没再反驳,只是把头放得很低,低得几乎只能看到大理石地面上铺置的红毯。没关系,反正他在殿内快活,也顾不上她是不是一直站在殿外,到时候偷偷逃跑便是。
“现在回去休息。”凌亦封睨着她的脑袋轻声的吩咐一句,这颗脑袋每次有什么不能接受或者遇到提不起勇气的事便就这么低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介意什么,凌亦封暗自的思索着,就淡淡的思索着。前皇后嘴里什么都没有套出,死认是威胁这小太监放符投毒,黎楚被五马分尸之前,嘴缝亦是很严,单看只是秽乱后宫,可是出宫遇刺,龙印被盗,荆王被放,这连串的事,均是背后有人操纵,连红魅也没有查到分毫,可见对方是个多么值得令人放置心上的对手。
心思放了不少在这病上,所有的人都为他的病在奔波,却是让有些人有机可趁了。
苏妖娆不明白凌亦封的反复无常,她定是不知道皇后没有将她的身份告诉凌亦封,因为黎楚受紫衣男子的交代,还因为宋灵心只是为黎楚所欺骗利用,她知道的,亦是不多。
在荣喜的搀扶下回到房内,苏妖娆就静静的坐在黄金打造的**,就想着用什么心情去接受傍晚即将发生的事,怎么去调节心里的难受。
“怎么样?不好受吧?”见她模样荣喜就看出了倪端,双眸黯淡着毫无神采,和平日那精神抖擞的样子可差太多了。
“师父,连你都看出来了。”苏妖娆就揪着荣喜的红色锦袍一直哭,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能够听她说话的人更少,尤其是荣喜还特别的疼她。
“你不为自己打算打算?”荣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说出身份罪犯欺君,不说又憋得难受,也难为这妮子了。
“师父,你回去伺候皇上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苏妖娆抹抹眼泪,亦是在心里提醒自己,古代男人不都三妻四妾么?她到底有什么好介意的?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那好,咱家中午命人给你送汤药和午膳。”荣喜点点头,又是一句嘱咐这才转身离去。苏妖娆安安静静的呆着,脑子一片混乱,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她,居然玩起了暗恋,还暗恋谁不好去暗恋上一个暴君,一个君王,一个她非杀不可的敌人。
“你果然爱上了暴君。”
荣喜走后,璃影就从她房内的红木细雕屏风后走了出来,还是一身黑袍,霸气黑暗。“可是算算你下次毒发的时间,自己算算,你居然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坐在**痛苦难受。”
“若杀炎皇,你们给我什么保证?我又能得到什么?如果我还是死,那我凭什么要替你们办事?”苏妖娆抬起眸来,就冷冷的嘲讽一句。“你既然知道我在意炎皇,也就该知道在这场算计里我没有心甘情愿,阵前倒戈的事我完全做得来,既然都是死,那我为何不让我的心上人活着?”
“你再说一次?”璃影显然没想过苏妖娆会吐出这一番话,就阴狠的上前掐住苏妖娆纤细的脖子,直到她脸色涨红,呼吸紧蹙。“为了得到丞相,你还有什么手段没有做过,也不过是一个下堂弃妇,居然真把自己当回事。”
“有种,你就杀了我。”苏妖娆艰难的笑道。
“贱人。”璃影瞬间放开了苏妖娆的脖子,仿佛她脏得吓人。“让丞相知道,你必定生不如死。”
“我……我的态度很明确,不能保证我的安全,休想我再做任何的事。”苏妖娆艰难的缓和着呼吸,眸子里却全是笑意,很是得意的笑容。
璃影再是睨她一眼,转而消失,不知道是去找他所谓的丞相,还是去想别的事。三国之中,炎国的丞相已经年近五十,稻国的丞相才刚告老还乡,唯有南瑜的丞相年纪尚轻,可是据荣喜相告,南瑜老王病重,丞相暂理朝政,也就是根本不可能来这炎国。
这些消息都是她找荣喜打听来的,荣喜长久跟在凌亦封身边,自然耳濡目染,知道不少。
而璃影所谓的丞相,究竟是谁呢?她又是用了什么卑鄙的办法才能让那男人这般的对她?
就这么思索着,中午近了,而凄清冰冷的冷月殿外,却有一抹浅绿色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四处窥看,一身宫女服饰,却有惊人之貌,就那么直直的去了冷月殿前,推开了门。
“你便是前皇后?”这女子看着殿内的白色身影小心的问道。
“看来,我的树叶起作用了不是?”宋灵心见这女子前来,不由的大笑了起来,发丝散着,就裹着被褥死死的坐在床榻之上。
“你用树叶引我前来究竟为何?”
绿衫女子蹙眉低问,冷月殿是冷宫,可离百莺殿却是很近,加上风向的缘故,宋灵心在一片枯叶上留下的东西,正好被她在百莺殿的雪堆之中看到,也正因为有了这树叶上的方法,她才能顺利的被皇上相中,封为嫔位。
不是别人,正是三嫔之一的锦嫔,苏锦瑟。
“这便是我要与你合作的见面礼,只要你肯助我,我便帮你节节高升。”宋灵心狂妄的笑着,眸间散发着浓烈的恨意。用树叶时,她便赌了,幸为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定是有能力达到她的目的。
“你想出冷宫?”苏锦瑟臆断,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全是媚笑,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
“不,我不想出冷宫,我只想要两个人的命。”宋灵心转而对上苏锦瑟的眼,四目相对下全是狠绝,很显然,这场交易很公平,亦是很划算,两人就在这沉默中达成了一致,默契十足。
至于要谁的命,怎么要他们的命,很快便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