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让你摸个够，你总该消气了吧？”
“晚上再摸，暴君，你饿不饿？我去弄你喜欢吃的葡萄汤圆？”苏妖娆从凌亦封的心口下来，眉宇本就蹙着，心里同样明白，强颜欢笑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凌亦封随口而答，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察觉丝毫，苏妖娆抬步起身，在门外就见到了青羽，秀眉更拧，苏妖娆只是道。“别处说。”
“你答应了？”青羽侧脸，发丝随风吹动，美如幻境。
“嗯。”苏妖娆坚定的点头。
“以眼换眼？”
苏妖娆忽然抬眸，双眼更沉，方才她并没有说是要以眼还眼，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拽紧了双拳，苏妖娆压低了嗓音低吼。“以眼换眼！”
“很好！”满意的颔首，青羽不再多言，对她来说，稻宇永远都是第一位，即使触犯天条，即使灰飞烟灭，她也决不在意。
“什么时候开始？”苏妖娆深吸口气，心里的怨恨还有愤懑早已汇成了一股冷流，冰冷刺骨，只是她没有能力报复，她是凡人，她不可能斗得过妖。
“马上吧。”青羽迫不及待的道。
苏妖娆得到答案，又一次转身，拍了拍脸颊换了一种表情冲进屋内道。“暴君，赶快起来，死老头说要给你医治眼睛！”
“马上？”凌亦封微微的蹙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你还挑良成吉日呢。”苏妖娆垂着他的心口怒骂，骂了之后赶紧扶他下床，小手忍不住的颤抖，脸上早已泪迹斑斑，只是凌亦封看不到，听不到，只能任由自己被她扶着走去另一间房，躺上另一张床榻。
“暴君，要是能看到了，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趴在凌亦封的床沿，苏妖娆还在假装激动的询问。
“吻你！”凌亦封不加思索的回答。
“第二件事呢？”
“吻你！”
“第三件事呢？”苏妖娆不厌其烦的再问。
“吻你！”
“那，我先盖个章。”说完，苏妖娆只是伸头一凑，小嘴立即覆上凌亦封的薄唇，但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她又离开了，侧头一看青羽，似乎正在催促，苏妖娆回过头来再是咧嘴。“暴君，等你好了，我就给你一个惊喜，乖，赶紧睡觉！”
凌亦封嗯了一声，嗓音很沉，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苏妖娆躺上一边的另一张床榻，同样是闭眼，不发一声，只是咬唇痛哭。
须臾之间，青羽站在了两人之间，只见双手挥动，一道白光即出……
夜深人静，虫鸣鸟啼，待到苏妖娆醒来之时，她并没有立即失明，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有事情没做，青羽果真侯在一边，见她起身，只是淡漠的嘱咐。“十日之后他才会全好，而你，十日之后全瞎！”
“让我和他呆一会。”苏妖娆微微的颔首，立身之后脚步很轻，见青羽离去，立刻跳到凌亦封的床沿边学着以前那么靠着，手里是从凌亦封怀里掏出来的蓝色珠子，她就把玩着，观察着，怎么才能穿过去，穿成一串手珠。
可是回头一想，穿成了那又怎样呢？
只怕到时候他丢之不及吧？收了五十二颗，苏妖娆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就凑在凌亦封的耳畔喃道。“暴君，祝你幸福！”
加一个零，就是我爱你，可是五十二颗能做什么呢？
手串太大了，注定带不上，成项链，就真如他所说，是和尚了，既然如此，那就什么也不是！
转身，苏妖娆抬步离去，干干脆脆，没有一丝犹豫。
厌恶了从前的啼哭和软弱，现在这般倒也省事不少，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遇到了，就承受解决，无所谓绝望不绝望，心痛了，总会好，还活着，就得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不会如从前的苏妖娆那么不堪一击。
不知不觉间，阳光就挥洒在了这僻静的小屋，凌亦封转醒而来，原想迫不及待的睁眼，可是身旁立即就起了一道警告。“别动，还要十日才好。”
“妖娆呢？”凌亦封不再乱动，连忙直问。
不再是青羽，而是妖娆！
“那丫头说，你好了之后才能见她，这会给你采药去了。”老头子闭着眼睛回答，且明知道自己在撒谎。
“十日么？”
“十日。”老头子狠狠的点头，即使凌亦封根本看不见。
于是，接下来的好些天苏妖娆也不曾出现在凌亦封的面前，即使他老问，老头子也只有一个答案，死也不改。
不知不觉，便是九日过了。
夜晚的时候，峡谷是冷的，因为雷雨交加，狂风大作。
凌亦封还是躺在床榻上，心里一直不安，总是不安，猛然起身，他只是伸手扯下蒙在眼前的纱布，试探的睁开双眼，却见屋内一片漆黑，可是闪电忽起让他发现双眼并非没有恢复，而是原本就未掌灯的黑暗，已经快要将他吞噬……
站起身来，凌亦封立刻走去门口打开房门，可是偌大的雨点伴着狂风砸在他的身上刮在他的脸上，特别冷……
转身，凌亦封就一间间的寻找着苏妖娆的身影，幸好，这峡谷很小，木屋不大，可是当他伫立这木屋最后一间掌着烛灯的房门前时，房内忽然传来的低吟之声将他彻底的震住……
那嗓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觉得怕……
大手忍不住的放在那房门前，可是却颤抖着，慌乱着，直到狂风砰然的一声将那房门吹开……
床榻上交叠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妖娆和稻宇……
可能是发觉了门口站了别人，苏妖娆此刻衣衫不整的仰起小脸朝外一探，见到面色沉得一塌糊涂的凌亦封，顿时便如遭了晴天霹雳！
“为什么……？”
嗓音不大，也极其的轻，可是凌亦封就这么面无表情的问着。
缓缓的着衣起身，苏妖娆只是无辜的反问。“不是要十日么？”
“原来这些天，你都是在床榻上陪别的男人，稻宇把你伺候得还痛快么？”凌亦封淡漠的一笑，笑得极其绝望，双眼之间溢满血红之色，犹如要将她生吞活剥。
“既然你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凌亦封，这都是报应你不懂么？当师傅和昆奴死在我的面前之时，当你让荣尚剖取了我的孩子之时，当我散乱五脏六腑爬在泷承宫的大殿之时，当我的天灵盖被妃若璃砸碎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死得毫无生气，回宫，我只是为了报复你，你还不懂？只是为了谋取你的江山你不懂？只是要你断子绝孙你不懂？静妃和她的孩子都是我杀的，至于妃若璃，我让张御医用了许多半夏，我本来还期待着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就是畸形儿是什么模样呢，却被你撞破了。”苏妖娆轻佻的笑着，笑得倾国倾城，决绝的神色完美得无懈可击，竟是毫无破绽！
“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