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讲述的是皇子间夺嫡之战。

洛云郅扮演太子,李钰。

林羡鱼是他的炮灰太子妃,江玉笯。

宋启明是四皇子,李铭。

而莫水月则扮演两个人的白月光,医仙梵月。

江玉笯嚣张跋扈,气焰熏天,在剧里纯属漂亮花瓶。他的人物发展倒也不难。

江玉笯本来是江南富贵人家幺儿,战乱里离索流浪,差点被人送进勾栏院,然后遇到了私服太子李钰。

李钰觉得他那张脸酷肖梵月,于是给他捏造将军之子的身份,娶他为太子妃。

江玉笯从小娇惯,被家人宠得无法无天,守不了皇城里一堆的规矩,但又仗着李钰是太子嚣张狂妄。

……

林羡鱼演的第一场戏,就是欺负下人,被四皇子看到,随后太子赶到。四皇子与太子间暗潮涌动。

江玉笯的服装算得上全剧最艳。

比起四皇子的仙、太子的贵、莫水月的素,江玉笯几乎是把锦绣团团穿在身上。

大红、浅红的绸缎上绣着簇簇飞鱼织锦花,林羡鱼本来就白,被艳气逼人的红色一衬,更显得肤白如脂膏,腰细臀俏。

他提着裤摆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整个剧组的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抹红太艳,像勾魂削骨的妖。

他轻轻抬眼,无辜纯粹得让人想要揉碎。

导演如痴如醉:“原来这就是江玉笯啊!能叫人一眼丢了魂的小妖精!”

编剧心神震动:“不愧是第一大美人,呜呜呜他也太美了吧!少年英气、骄纵和娇养出来的富贵色,太美了太美了!李钰眼睛瞎了吗,居然会觉得他长得梵月!”

导演:“……”

林羡鱼提着裤摆坐到一边,开始研读剧本。

长发垂落,柔和了他的轮廓,皮肤太白,显得眼尾的粉更重了。

他埋头苦读,头发快要掉到地上。

洛云郅勾着他的长发,绕到他耳后。

“紧张吗?”

林羡鱼抬头看他,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

浓郁的阴影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

他想抓头发,被洛云郅遏制了。

“别抓头发,妆造好不容易弄好,坏了还得重新弄。头皮没抓疼?”

抓疼了。

“扎得太紧了,发际线都差点变成阿哥线了。”林羡鱼拍了拍胸口。

团簇牡丹锦绣丛里,裹着雪雪白白。

他白而清透,肌肤很薄,能够看到皮肤上浅浅的青色。

白透的皮肤极容易留下暧-昧的痕迹,勾起人骨子里肮-脏浓重的欲-望。

洛云郅眼瞳暗下来。

偏偏林羡鱼完全不知道男人的恶劣,顶着一张漂亮无辜的脸,非要让洛云郅看自己的阿哥线。

可以说是相当欠*。

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洛云郅两指并拢,把人的额头抵过去的,让他离自己远点。

洛云郅扬起笑容:“看来,你并不紧张。很喜欢江玉笯?”

“喜欢啊。”林羡鱼随着他的动作,额头往后,眼瞳半眯起来,难得乖巧。

洛云郅:“喜欢他哪里?”

林羡鱼想,这还用说吗?

林羡鱼斩钉截铁:“喜欢他台词少、剧情少,死得早。”

他睁开眼睛,猫儿眼瞳翘翘弯弯。

“谁不喜欢笨蛋花瓶呢?”

笑死。

洛云郅深深凝视着林羡鱼:“嗯,没有谁会不喜欢笨蛋花瓶。”

宋启明和莫水月初遇的戏份已经演完了。

“接下来该我上台表演了!”林羡鱼合上剧本,站了起来。

纤腰如柳,红衣锦绣。

洛云郅目光紧随,既是宠溺,又带着压抑且疯狂的占有欲。

另一边,与林羡鱼擦肩而过的莫水月,脸上是浓郁的厌弃。

*

在启用林羡鱼这件事情上。

导演组也吵过架。

“就算外形在符合,但演技如果过不了关,那也不行!”

“我看过他的片子,简直毫无演技可言!”

“黄花菜的演技,无论是男一男二男炮灰,都一样的烂!”

……

导演也为林羡鱼捏了一口气。

因为被林羡鱼的美貌晃花了眼睛,所以才选定了林羡鱼——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实际上,林羡鱼到底有几分几两,他再看完了过往视频后,也陷入了沉思。

不过算了,他也没指望林羡鱼演出灵魂,只求他美就好了。

为了降低对林羡鱼演技的要求,导演和编剧之前故意减少了“江玉笯”的戏份,只让他当个美丽花瓶。

同时第一场戏也是对林羡鱼的考验。

导演组除了导演本人,几乎都不看好。

**

春日晴和,太子府里花团锦簇。

海棠垂死、绿樱烂漫、杜鹃糜艳,然而府上的人却急急忙忙,沿着花丛,在找什么东西。

“东西还没有找到吗?”

“找不到太子妃的玉坠,我们会被杀掉的!”

“太子妃分明是折磨我们。听说了吗?昨天医仙梵月也丢了玉坠,太子殿下亲自点灯替他找……太子妃不会是在吃醋吧?”

“说起来,太子妃和梵月竟有几分相似。难道说……”

“住口!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

仍旧没找到玉坠的下人们前去复命,他们颤颤巍巍往前。

“回太子妃,花园那边已经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您的玉坠。求太子妃惩罚!”

仆人惶恐,却又忍不住抬头。

隔着一层纱幔,只见摇椅上裹着一团火,仔细看,那团火上绣满大俗大雅的富贵花,不做最合适的搭配,只是把美丽绣满,饶是这样艳气逼人,穿在太子妃身上,却完全不觉得艳俗,反而生出一种热烈嚣张的美。

躺椅上懒洋洋躺着一人,火红的织锦堆叠在地上,随着江玉笯的动作,轻轻摇晃。

他生得很白,黑发如墨,红衣如血。

在听到仆人的话后,他抬起头。

只是一眼,便叫人难以忘记。

他顺手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找不到吗?”

他太懒了。

伸手拿起鞭子,都不愿意自己动。

春日气候还寒,他像只躲在窝里的猫。

“来人,给我狠狠抽!”

小厮上前捡起鞭子狠狠抽打下人。

江玉笯嬉笑懒散,甚至还抱着碟瓜子,用细白牙齿轻轻的磕。

他牙齿白净,唇.瓣润泽,泛着一层杜鹃的艳。

看到仆人被抽打得哭天喊地,他不仅没有一点怜悯心,反而轻轻抿着艳色的嘴巴,微露舌尖,吐出一点瓜子壳。

仆人哭着上前求饶:“太子妃、太子妃,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江玉笯嫌恶:“滚滚滚,给我拉下去!你还能叫得出来,给我狠狠地打!”

“皇嫂,得饶人处且饶人。”四皇子正巧路过。

四皇子抬头,看着自己这位没有头脑、却浑身华贵的皇嫂,心里冷嗤。

这位皇嫂明明与梵月五分相似,可细看下全没有一丁点梵月的善良温柔,一副好皮囊,腹中原来是草莽。

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些轻佻。

“皇嫂可知自己酷肖一人?”

闻言,江玉笯掀了掀眼皮,精致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慌张……

宋启明看着那团漂亮的火焰,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捉他的脚腕。

于是他伸出了手。

黄花菜的演技,不是说说的。

林羡鱼预演慌张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就看到宋启明突然凑了上来,也不知道要干嘛。

出于习惯性动作,林羡鱼往后缩。

屁-股下的摇椅快速晃动,林羡鱼本来躺得就歪来倒去,这下子更是一个没稳住,往后摔了过去。

宋启明手疾眼快,抓住了翻到的躺椅,一掌撑在了他耳侧。

林羡鱼惊慌抬起眼,薄薄的皮肤染上一层惊瑟的红。

林羡鱼想。

哈哈。

演砸了。

他歪过头,去看导演——

导演目光炯炯:“妙啊妙啊!”

编剧眼睛反光:“原来是这样的感情方向吗!”

啊这。

这都没喊停。

他唇.瓣颤颤,耳侧头发沿着脸侧,沾到嘴巴上,睫毛也跟着颤。

后面剧本上没写。

林羡鱼瞪了眼宋启明,示意:大哥,该起来了!

然而当他看向宋启明的时候,却发现他魂好像飞走了。

林羡鱼自救,曲腿想起身。

却感觉自己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硬物。

“别动!”宋启明涨红了脸,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皇嫂,小、心、一、点。”

敲!

那你倒是起来啊!

不是让你那个起来!

林羡鱼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幅糜艳无助的样子,到底有多诱人。

他以为宋启明还在将错就错的演戏。

一方面他佩服对方敬业,另一方面他只想“呜呜呜怎么还不叫停”。

于是他红着耳朵,恶狠狠瞪着宋启明:“明明是你推我的!我在椅子上躺得好好的!四皇子搞清楚自己身份,我是你的皇嫂!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与其责备自己,不如辱骂他人。

“是吗?”

宋启明眼瞳里燃起滚烫的火苗,他的手伸向腰腹间的玉带——

“你们在干什么!”

低沉且愠怒的声音响起。

林羡鱼偏过头,只见洛云郅身着玄金华服,持剑而来。

“夫君!”

林羡鱼像只见了主人的小猫,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赤着脚就要跑过去。

院里可没有铺地板,林羡鱼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向着洛云郅扑了过去。

而宋启明,脸色漆黑阴沉的握着手里的衣料,拳头紧握。

洛云郅没想到林羡鱼扑过来,当即松开剑,把人给好好托住。

林羡鱼轻得像只蝴蝶,他繁复衣料的曳尾如同滚烫的夕阳,垂坠在地面上。

林羡鱼双脚盘着洛云郅的腰,小声说:“我没穿鞋。”

洛云郅伸手握住他的脚,在衣袍下细细把玩,肆意揉捏。

他沉下脸,眸色短暂停留在他身上,随后说:“不许乱叫,你应该叫我太子殿下。”

林羡鱼反应了一会儿,闷声道:“好的,夫君。”

洛云郅加重力道,捏了下他的脚。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