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拉着宁小药走,项婉婉还要拦,被项农抓住了胳膊。

宁小药看着恨不得冲上来咬死自己的项婉婉,倒贴没前途的啊妹子!

“你配不上我哥!”被父亲拉着动弹不得,项婉婉冲宁小药叫了起来。

项天歌拉宁小药出了中军帐。

中军帐外头站着好些人,但大家伙儿都假装没有看见这二位。

“她什么意思?”宁小药把项天歌抓着自己的手甩开,大声嚷嚷道:“我不配?她个当妹妹的,还管上哥哥房里的事了?她配啊?她配她就能嫁自个儿的哥了?!”

要不是看见宁小药在冲自己挤眼睛,项天歌真以为这姑娘在生气呢。

“走吧,”项天歌再次拉住了宁小药的手,拖着宁小药往前走。

“项青山,”宁小药喊:“这事我俩没完!”

在场旁观的众人……,少主挺可怜的。

中军帐里,项农松开了项婉婉的手。

项姑娘得了自主,人就要往帐外冲。

“站住,”项农道。

项婉婉停了下来,没胆子跑了,但这姑娘这有胆子瞪自己的爹。

“你们是兄妹,”项农道:“这话你还要我说几遍?”

“秦轩可以娶了秦家小姐,”项婉婉不服道:“我跟我哥为什么就不行?”

“你哥不喜欢你,”项农道:“还有更难听的话,你要我说吗?”

项婉婉一跺脚,喊了一句:“他敢!”

“糟糠之妻不下堂,”项农看着女儿道:“你要你哥哥做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项婉婉这下子喊不出来了。

“出去,”项农让女儿走。

项婉婉狠狠地抹一下眼睛,跑了出去。

项农站着叹口气,这两个小的,若是两情相悦,他一定成全,可项天歌对婉婉无意,牛军师也多次跟他说过联姻能带来的好处,他唯一的女儿怎么能轻易许人?

“对了,我想起来了,”走半路上的宁小药想起来了,“我们忘了带小球去见你义父了。”

项天歌脚步一顿。

“不喜欢婉婉姑娘?”宁小药又问。

“她只是妹妹,”项天歌跟宁小药强调道。

“哦,”宁小药点点头,挑挑眉毛。

“我怎么觉着你不信我的话呢?”项少主问。

“随便吧,”宁小药说:“姐姐妹妹还是媳妇的,跟我也没啥关系。”

听了这话,项天歌的脸一冷。

“不过项大王没有亲生儿子哦,”宁小药说:“以后他要当了皇帝,少主你不就是太子了?”

项天歌冷笑了一声。

“好吧,”宁小药说:“你当不太子,跟我也没啥关系就是了。”

“裴殷成亲了?”项天歌突然就问宁小药道。

“啊?啊,”宁小药做愤怒状:“成亲了。”

“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项天歌问。

“呃,到处走走,”宁小药说:“少主,我觉得你自己要小心。”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自古太子多歹命啊,”宁小药说:“燕回太子你知道不?死的可惨了,一家人都没能活下来。”

“你觉得我也会被害死?”项天歌问。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反正你要小心啊,”宁小药说:“你看,那天晚上你去官道堵昏君的时候,大年是不是又在你的身边?上回他也在你身边,明明是项大王的近卫,为什么你出去干活,他就要跟着你呢?你身边又不是没有亲兵!”

项天歌沉默着往前走了几步,跟宁小药说:“我问心无愧,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天真!”宁小药冲项天歌摇一下手指,“燕回太子难道是心中有愧的人吗?赶紧把这个想法丢掉。”

“是义父救了我的命,”项天歌看着宁小药认真道。

“我也救过你的命啊,”宁小药耸一下肩膀,“这跟救命之恩有毛的关系?我听说你跟那个牛军师关系还很不好,天了噜啊,你就不怕这个坏种跟你义父吹枕头风吗?”

枕头风?项天歌盯着宁小药看了半天,突然就笑了起来,“读书不多就不要胡说,”项少主的手在宁小药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这跟读书多少也没关系,”宁小药发急了。

“我知道了,”项天歌笑道:“我会小心的,实在不行,我跟着你去到处走走。”

宁小药呆住了,说:“跟我走?你不当太子了?”

“义父这些年不近女色,”项天歌小声道:“但等得到了江山,义父的身边多了女人,我义父会有亲生子的。”

“那万一他就是没儿子命呢?”

“你也说是万一了,”项天歌还是笑,跟宁小药说:“我从来没有宵想过我会继承义父的家业。”

“这样啊,”宁小药看着项天歌,试图从项天歌的脸上看出这位少主说话的真假来。

“能让我跟着吗?”项天歌问。

宁小药往前走。

项天歌伸手将宁小药一拉。

“等打完北胡人再说吧,”宁小药冲项天歌嘿嘿一笑。

“再过两日,”项天歌拉着宁小药的手道:“我们就要与北胡人开战。”

“你也要上战场吗?”宁小药问。

“我带先锋营。”

“那我跟着你,我打架很厉害的。”

“夫唱妇随吗?”项天歌玩笑似的问。

“到时候我就战死好了,”宁小药很深谋远虑地说:“这样以后被问,少主你媳妇去哪里的时候,你就可以说,我媳妇死了啊。”

项天歌又沉默了。

“二丫和小球还是跟着我吧,”宁小药说:“你打仗呢,她们跟着你不方便。”

“你倒是考虑得很周全,”项天歌说了一句。

“嗯呢,”宁小药很得意,“我做事一向很靠谱啊。”

项少主沉着脸,我不是在夸你!

少主的军帐里,裴殷看着脚下的大年,跟影风道:“你们下手这么重?”

昏迷中的大年鼻青脸肿,右手不自然的扭着,看着就是手骨断了的样子。

影风往旁边站了站,让裴殷看他身后的兄弟们。

裴殷看一眼这几个龙禁卫,这几位看着也挺惨,还有一个脑袋都被打破了,上了伤药,白布把脑袋裹得看着大了两圈。

“二老爷,这家伙的武艺不错,”一个龙禁卫小哥跟裴殷道。

“不是不错,是很好,”裴殷白了这位一眼。

“这身手不去跟北胡人打,可惜了,”影风嘀咕了一句。

“是可惜,”裴殷也感叹了一句,可你能怪宁圣上吗?显然不能。

“我还有一个问题,”影雨这时习惯性的举一下手,说:“圣上今天晚上要跟那个少主睡?”

帐里的人……

“两日之后开战,”半柱香的时间后,项天歌跟裴殷们道:“我要去中军帐听令。”

大家伙儿放心了,虽然圣上跟这个少主睡一张**也没什么,但他们就是心里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两天之后,我们跟着义军走,”宁小药这天晚上蹲军帐里磨刀,说:“想办法冲北胡军营看看,谢太师也许就在军营里,找着这个货,弄死!”

裴殷手指敲一下床板,将眼睛合上了,道:“知道了。”

义军这里准备两日之后跟北胡人开战,可只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的夜里,北胡人的骑兵就朝着义军的联营冲杀了过来。

“你们带着她走,”项天歌匆匆赶回营帐,塞了一个包袱给宁小药,让裴殷和影风们护卫宁小药走。

把包袱扯开道缝看上一眼,宁小药的手就是一斗,包袱里全是黄金。

“路上要小心,”项天歌跟宁小药说。

“这个我不能要,”宁小药摇头。

“帮我好好照顾二丫和小球,”项天歌笑着摸一下宁小药的脑袋。

宁小药想了想,把包袱塞影风手里了,说:“我跟少主去打仗,你们先带着二丫和小球走。”

“少主!”帐外有亲兵大喊。

“快点走,”军情紧急,项天歌没办法再留下来跟宁小药说话,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出帐去了。

“要小心,”宁小药看看影风们,扭头也走了。

影风将包袱放影雨手里了,也往帐外跑了。

“影雨,影电带二丫和小球走,”裴殷将战刀提在手里,命令了影雨和影电一句,也大步往外走了。

龙禁卫小哥们呼啦一下,全都跑出帐去。

影雨和影电互看了一眼,抱了二丫和小球跑出军帐。

联营里这时已经喊杀声震天,宁小药跟着项天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往东,”裴殷骑在马上大喊了一声。

一行人骑马跟着裴殷往东跑。

“我们去帮圣上?”影风问。

“我们去北胡军营,”裴殷道:“圣上不用你护卫。”圣上那身手,凑到一块,是圣上那货保护他们。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宁小药骑着自己的步景马跟着项天歌跑,一边大声问项天歌。

“去我义父那里,”项天歌很贴心地让宁小药跑在自己的内侧。

“什么?”宁小药停下来不跑了,“你不是去找莫都啊?”

宁小药停了马,项天歌这一队人马只能一起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项天歌心里着急,但还是跟宁小药解释道:“我要去领我义父的将令。”

“少主,”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义军从中军帐的方向跑来,跑到项天歌的马前,声音不算大地道:“大王命你带人马去北胡军营!”

项天歌冲这义军点一下头,掉转了马头就走。

宁小药问:“他是项大王身边的人?”

“他是军师身边的传令官,”项天歌回道。

宁小药拧着眉头,回头看那个又往中军帐那里的义军,她的感觉不太好,这个传令兵是没吃饭吗?说话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怕让旁人听到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