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脸上被亲到的地方,宁小药问楼子规:“我怎么感觉你在跟我用美男计呢?”
楼督师……
黑老大拖着尾巴,跑到窗前跳窗跑了,这种对话,猫听不下去了。
宁小药掰着楼子规的下巴,看看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嘀咕了句:“是有用美男计的本钱。”
楼子规无奈了,勉强跟宁小药开了句玩笑:“我的长相,小药可还满意?”
“满意啊,”宁小药点头:“你长这样了,我再不满意,我会遭天谴吧?”
这种对话你让楼督师怎么接?
“行吧,”宁小药说:“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小王氏的事,我准了。”
楼督师果然还是说不出话。
“哈哈哈,”宁小药自己乐,跟楼子规说:“我发现我有当昏君的潜质哎,那什么,爱妃你太美,本皇上从此不早朝,哈哈哈~”宁小药大笑。
楼督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站在大殿寝室外的李阁老问影电:“圣上跟督师在屋中?”
影电点头。
李阁老很疑惑,楼子规看起来就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圣上跟这么个人说话,也能开心成这样?“谢文远还没死啊,”李阁老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影电……,谢太师不死,圣上就不能笑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替我通报,”李阁老催影电。
影电在心里吐槽,这会儿这位阁老大人想起来,求见圣上要通报这一出了,你带着人逛大街似的进帝华宫时,你怎么想不起来要通报呢?
“通报这事你不会?”看影电站着不动,李阁老的脸沉了下来。
影电打起了精神,站在院中冲开着的门里大声道:“圣上,李阁老等求见!”
屋子里的笑声瞬间就停了。
宁小药坐在楼子规的腿上,身子发僵地说:“我听见有人进来了,可为什么这人是李老爷子?!”
楼子规说:“怕他?”
宁小药吸吸鼻子,说:“有,有点。”
楼子规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当皇帝的人会怕一个手里没兵权,最多嘴厉害点的臣子呢?这位不怕谢文远,偏偏怕个李物启。
“我是敬老,”为了挽回一下自己神勇无敌的形象,宁小药跟楼子规解释了一句:“我这是敬老爱幼啊。”
楼子规拍一下宁小药的脑袋,说了句:“谢文远的年纪也不小了。”
“可谢文远是个坏老头儿!”宁小药理直气壮地说。
看再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就得没完没了了,楼子规跟宁小药说了句:“我有时候也烦李阁老。”
“是吧,”宁小药马上就用看知己的眼神看着楼子规了,小声道:“那老爷子说话,好多回,我一句都听不明白。”(你总共见过李阁老几回?o(╯□╰)o)
“宣阁老他们进来吧,”楼子规站起了身,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吧,他能听懂李阁老的话,可他很多时候听不懂这姑娘的话。
李阁老等人被宁小药宣进屋中,行了一礼后,李阁老先就关心宁小药的伤。
“我没事了啊,”宁小药说:“一点事都没有了。”
李阁老说:“是哪位太医为圣上看得诊?”
“呃,”宁小药说:“我自己啊,我就是个大夫啊。”
李阁老皱眉头了,看着宁小药严肃道:“医者不自医,圣上要保重龙体才是,有道是千金之体……”李阁老试图用先贤们的话,教育宁小药。
宁小药的脑门冒汗了,求助一般地看向了楼子规,这老爷子到底在跟她说什么?
楼子规不得不插话道:“阁老来找圣上何事?”
被强行打断了话的李阁老,很不悦地看了楼子规一眼。
“是啊是啊,”宁小药忙就道:“老爷子你找我什么事啊?”
“臣请问圣上,”李阁老说:“祖祠坛之事要如何处置?”
“哦,这事啊,”宁小药松了口气,这个她早就想好了,跟李阁老说:“不就是地上破个大洞么,我一会儿就让人去把那个洞给填了。”
李阁老们……,这么大的事,你把破洞填上就算完了?
“时间也不早了,”宁小药笑嘻嘻的,跟李阁老们说:“你们都回家吃饭吧。”
李阁老回了宁小药一句:“臣不饿。”
宁小药愣了半秒,说:“那睡觉?”
“臣也不困!”李阁老说话用吼的了。
宁小药又开始抠手心了,她专门挑了吃饭睡觉这种最安全不过的话题说,这样也能让这老爷子怒了?没办法和平共处了这是,“老爷子你到底怎么了啊?”宁小药很头疼。
李阁老说:“圣上还问老臣?”
“啊?”宁小药说:“那你生气,我不问你为什么,我问谁去?”
“臣没有生气!”李阁老怒道。
“行,你没生气,”宁小药只得说:“是我生气好了吧?老爷子你能走了吗?”
李阁老更是怒了,“圣上这是在赶臣走?”
救命!宁小药抱脑袋了,这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跟着李阁老进屋来的大臣们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大家伙儿都想不明白,进屋之后,他们竟然听到了这种完全没有意义的对话,偏偏李阁老还怒不可遏,圣上一副好想去死的表情。
“阁老,”这个时候,楼子规不得不又一次出面了,跟李阁老说:“您到底有何事?简单点跟圣上说。”
大家伙儿又一起盯着楼子规看,怎么听督师你的意思,之前阁老大人说的话,圣上都听不明白?
“圣上今日累了,”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有问题,楼子规又补充了一句。
宁小药立马装虚弱,只求李阁老赶紧回家。
李阁老气乐了,看着宁小药笑了两声。
宁小药的身体坐得更端正了,第一次看见有老人笑得这么不慈祥的。
“圣上要如何处置谢文远?”李阁老问宁小药。
宁小药说:“我又不能杀他,我能拿他怎么办呢?”
这是实话,就算是李阁老也无言以对。
“那,闯入帝宫的流民,圣上要如何处置?”有官员开口问宁小药。
宁小药想都没想,说:“放了吧。”
“放了?”好几个官员同时叫出了声来,这些流民是谋反啊,就这么放了?!
“圣上,”李阁老说:“此事不适法不责众之说。”
宁小药看楼子规,小声问:“啥叫法不责众?”
楼子规简单道:“阁老的意思是,不能放了那些流民。”
宁小药头又疼了,问李阁老说:“那老爷子你什么意思呢?把人都杀了?祖祠坛那里已经死了很多流民了吧?”
李阁老说:“圣上,他们是暴民,是谋逆之人!”
宁小药冲李阁老摆了摆手,说:“啥谋逆啊,他们就是被太师骗了呗,弄不死太师,就把气撒到他们身上去?这种没出息的事不能干。”
李阁老…
众人……
圣上也许是第一个骂阁老大人没出息的人了。
“再说了,他们冲到我家里的,”宁小药接着道:“骂的是我,要被杀的也是我,我都不生气,老爷子你气什么?没必要哈,别生气,回家吃点好吃的,睡一觉,明天起床看看太阳,心情一定就会变好了。”
李阁老木着脸看宁小药。
宁小药还有一肚子宽慰人心的话,被李阁老盯得不敢说了。
“督师,”有官员问楼子规:“你也觉得要放?”
楼子规说:“我听圣上的。”
“圣上英明,”李阁老这时躬身冲宁小药行了一礼。流民们这些日子是由圣上养着的,听信小人挑唆,冲进帝宫造反,这些人就是忘恩负义,该杀不可留之人,不过当今圣上还是愿意饶过这些人,这样的胸襟,李阁老自叹不如。
宁小药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又说什么啦?!
“为君者胸纳四海,”李阁老躬着身跟宁小药说。
宁小药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胸脯,就这么还装四大洋呢?她没裹裹胸布,这胸都看不出来!(人老爷子说的不是这个!
见宁小药低头看胸,楼子规马上就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了,脸不知怎地就是一红,楼督师抬手就在宁小药的背上拍一下,让宁小药抬头,别看胸了,光看这地方就能长了?
李阁老这时跟宁小药说:“圣上英明,臣感激涕零。”
李阁老的眼睛是真的泛红,盼一个明君,他盼了两朝,阁老大人也不容易啊!
宁小药嘿嘿地笑了两声,她怎么着就又英明了?想不明白,总觉得李老爷子是个很奥妙的人。
“那那些动刀的人,圣上要如何处置?”又一个官员问宁小药。
楼子规将手搭在宁小药的肩上,捏一下宁小药的肩头。
“那些动手的,就交给督师好了,”宁小药马上就说。
“臣遵旨,”楼子规躬身领旨道。
“还有事了吗?”宁小药问李阁老们。
“那个替身?”李阁老问。
“先给他看病,”宁小药说:“等他病好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找着他的家人。”
“圣上要给他找家人?”李阁老疑惑道。
“他也不是坏人,”宁小药说:“冤有头债有主,真有本事我们就去找正主去。”
李阁老低头道:“圣上教训的是。”
“不不不,”宁小药忙摇脑袋:“我哪敢教训你哦。”
李阁老摇头一笑。
看着老爷子这一次笑得很慈祥,宁小药高兴道:“没事了吧?没事就散了吧。”
“圣上,”李阁老把脸上的笑容一收,提醒宁小药道:“谢老夫人过世,她是圣上的曾外祖母,按理圣上应该去太师府一趟才是。”